“我……”若冰的手抓着衣裙,慢慢地往女人的方向转身。
“窗,窗是我开的,干,干一个女人什么事!”豁朗左手用力,使劲把若冰往怀里抱,原本就要转过身去的若冰硬是被他拉了回来。
末了,又干脆一个大手按头,直接把若冰的脸埋到了自己的胸膛。
女人见状,脸上堆笑说:“客官您是不知者不罪,但她就不同了,明明知道规矩,还不好好劝着点。这不,院子里的规矩,是该罚的。”
“罚?怎么,怎么个罚法?”
“这按规矩是要鞭打三下,罚薪三个月的。”女人说,脸上依然是笑意盈盈,仿佛这是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啥?这,就这还要打啊!那怎么禁得住!”豁朗用拿着酒壶的手将若冰的下巴轻轻抬起,“这样的美人,这样的玉肌,留了伤疤可怎么好?”
“不如,不如这样吧!”豁朗扔给女人一块金子,“这姑娘伺候的不错,反正也没其他人看见。你就拿着这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美人这种事情,我是看不惯的!”
那女人把豁朗给的金子用牙齿咬了咬,随即满脸堆笑地走到他二人身边,“你可有福了!好好伺候爷!小的这就不打扰二位了!”
“嗯,美人,我们也换个地方!”豁朗坏笑地看着怀里的若冰,心里说不出的美。
“您说了算……”
豁朗就这样揉着若冰大摇大摆的走下了楼梯,那个花哨的女人在他们身后轻轻作揖,低着的头挡住了一张邪笑的脸……
“走吧!”若冰轻声说。
“啊?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逛呢!”
“想死你就继续逛!”若冰说。
“知,知道了……”
醇香园大门口,两个人大步跨出了台阶。台阶的两边,站着花花绿绿许多女人,她们深情的挽留着客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从巷子里传来。
“兄……兄弟,你打我干嘛!”豁朗摸着脸,嘟囔着。
“你就该打!”若冰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兄,兄弟,等等我啊!”豁朗一边摸着脸一边小跑跟上若冰,明明被打了,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兄弟,你说好好的窗户怎么会不能开呢?开窗和晦气有什么关系啊?这么奇怪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见。”
“但是,屠阿三死的时候又正好是十五,那窗正好是开着的。”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一路上,豁朗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
“我要是知道还用去查啊!”若冰没好气的说。
不过,有一点是值得推敲的,这凶手必然是知道屠阿三的行踪,才会选择在这里行凶。甚至,他也知道只有十五那天醇香园二楼的窗才会打开。
那么他至少也是跟踪过屠阿三几天,了解过他每天的行程的。并且,去醇香园熟悉过地形,说不定还是那院子的常客。
然而,这个屠阿三不过是个市斤混混,有什么值得一个组织特意杀他?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岂不是很不合常理?
“也许还有一个线索!”若冰说:“你去打听打听,屠阿三的家在哪里。”
“吴桂花!”
“知道了就快去!”
“那……”豁朗疑惑的看着若冰,兄弟不一起吗?
“我去买点东西。”若冰说:“一炷香之后在这里汇合!”
“好!”
看着豁朗远去的背影,若冰靠在墙上,轻轻舒了口气。他把双手放在脸上,好烫!
这呆子,莫不是乘人之危?
短暂的放空之后,若冰站直身体,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火都城郊村落的小院围满了人,大家正窃窃私语着什么。
“大哥,这,发生什么事情了?”
“哎呀,你还不知道啊!这里死人了呀!”一个中年男人说,脸上都是惋惜的表情。
“谁?谁死了?”
“阿三嫂啊!真是可怜啊!这屠阿三才死,他老婆也死了,这好好的两个人,就说没就没了!”那人说话间,几个官差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出来了。
“吴桂花死了?”说这话的正是若冰。
“可不是嘛!”一个中年妇女转过身来说:“今天早上,我来找阿三嫂。哦,她娘家人都叫她吴桂花。我来找她商量屠阿三的丧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想帮帮忙。可是怎么敲门都没人应,我一推门,门没锁。我就看那阿三嫂倒在地上,没了气!”
“真是可怜!”豁朗说。
“可不是!那吴桂花命不好,在嫁给屠阿三之前也嫁过人。只可惜才过门,相公就没了。婆家说她克夫,不要她。她没办法,只好经人介绍,嫁给了这个游手好闲的屠阿三。”
“是啊,屠阿三家就他一个人,家徒四壁的。多亏吴桂花勤快,嫁过来后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勉强撑起了这个家。”
“这房子,还很新,是最近才盖的吧?”若冰问。
“是呀,阿三嫂说屠阿三最近争气了些,也赚了钱,所以张罗着盖了房子。没成想,新房子还没住几天,人都没了。哎……真是可怜啊!”
“大妈,我们是屠阿三的远方亲戚,原本是来吊唁的,现在这么个情况,我们得赶紧给老家报个信,这些麻烦您烧给他们吧。”若冰说着把一袋东西交给了说话的大娘。
“哦,好好!”大娘答话间,若冰和豁朗已离开了这个小村子。
“兄弟,我们不在这村子里再找找线索吗?”
“有官差在。”若冰说。
“哦哦,也对。”
“那房子,就凭吴桂花干些粗活恐怕是盖不起来的!”若冰又说。
“嗯,这个屠阿三一定是干了什么事,得到了一笔横财,才惹来杀身之祸的。”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那两个官差抬尸体出来的时候,说了什么话,你听见了吗?”若冰问。
“‘一样的’。”豁朗说。
“哼,耳朵好还是眼睛好?”若冰嘴角上扬问。
“眼睛好!”豁朗说。
“不错,还会读唇语。”
“呵呵,什么唇语啊,我只是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好盯着他们的嘴巴看了。”豁朗挠挠头。
“现在,留给我们的线索不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杀屠阿三的人和杀吴桂花的人是同一伙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天暗算我们的人。至于屠阿三被杀的原因,很可能有钱有关。既然如此,不如先从屠阿三的钱查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