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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夺宝(13)

钱谷岫盛上饭菜,端回到堂屋里让他吃。李少文看着他说,你要离开这里?钱谷岫知道不好再回避这个话题了,便硬着头皮说,是呀,明天、明天我就要到东阿上任了。李少文一惊,什么?上任?他似乎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钱谷岫看了他一眼说,东阿可是你的老家呀,所以能到那里去,我还是觉得高兴……李少文不解地眨着眼,大明朝已经灭亡了,你怎么还会去上任?你在说胡话吧?钱谷岫掉开头去,明朝是灭亡了,不是还有清朝吗?李少文呆呆地看着他,这怎么可能?钱谷岫避开他的眼睛,实话对你说吧,那个范文程是我的一个远房舅舅,前些日子,我到北京找到了他。李少文霍地站起来,这么说,你现在是为清家卖命了?钱谷岫的脸红起来,兄弟,这怎么说是卖命呢,我不也是想为老百姓做些事吗?李少文用指头指着他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要做汉奸?

钱谷岫也站起来,脸色越发难看,兄弟,你不能这样说我,三年前我就考取了大明朝的进士,可到今天还没有落脚吃饭的地方,你也看到了,我的家境贫寒窘迫,如果一味地等下去,恐怕猴年马月也不能……现在机会来了,我怎么能……李少文叫喊起来,那你也不能去当汉奸,去当蛮子们的走狗呀。他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着,你知道吗?你这是地地道道的卖国行为,是应该被砍掉脑袋的。钱谷岫拨开他的手,坐回到椅子里,两手抱住头。没想到兄弟你会这样看待我,他有些伤心地说,他们这样说我倒也罢了,你怎么也……这样看来,倒是杏儿姑娘……听了他的话,李少文明白了,那个杏儿不过是个势利眼,看到他要发达了,便上赶着来讨好他。他仰起头,长长地叹息一声,人啊,为什么都变成了这种样子?

李少文不想再吃那碗饭,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叫,还是毅然朝屋门外走去。看到他要走,钱谷岫愤激地扑上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兄弟,你不要这样。李少文昂着头说,不要再叫我兄弟,我不想与一个要做汉奸的人称兄道弟。钱谷岫羞愧交加,脸上现出极度哀痛的样子,你、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你一个这样相知相近的人,我不能没有你的友谊。他几乎要哭起来。李少文默默地看着他,这一刻,他才真正觉到了这个人的可怜,是呀,这的的确确是一个迷乱了自我的人。他再一次抓住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说,答应我,不要去东阿上任,这样我们或许还是好兄弟。钱谷岫挣脱开他的手臂,退回到桌子前,伏下头,呜呜地哭起来,我已经……否则,他们不会放过我,没有办法,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李少文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处了,冲出屋门,直朝院外走去。兄弟,钱谷岫从屋里追出来,兄弟——少文——李少文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从今以后,他在心里说,我再也不会有这个兄长了。泪水从眼里涌出来,打湿了他的衣襟。直到走出了镇子,他还听到钱谷岫撕心裂肺的叫声,李少文——李少文——

李少文在旷野里盲目地朝前走着。天空里暗淡无光,一如他阴郁灰暗的心情,没有任何明亮起来的迹象。从可恶的钱谷岫身上,李少文明确意识到,在这个新旧交替的时代,人们会面临许多意想不到的选择,对有些人而言,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来到了,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是面临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深渊,抓住机会的人会像小丑一样登上舞台,另一些坠入深渊的人也如英雄一般彻底谢幕,而这中间,又掺杂了有关功名利禄、见利忘义和投机取巧的因素,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种重新洗牌的格局会来得这样快,而且里面不仅出现了钱谷岫这样的知识和官僚阶层,竟然还出现了杏儿那样的平民百姓……

李少文明白,不管世界怎么变化,他自己是不会做这种妥协的,宁死不食嗟来之食,是人们信奉至今的古训,古人况且能做到,现在的人们为什么就不能遵从呢?钱谷岫,李少文在心里冷笑着说,等着吧,有你后悔的那一天。想到这里,他突然停下脚步,不能再回东阿去了,既然钱谷岫已经成了那里的父母官,自己就不能再到那里去,即使不和他同流合污,也不去做他的臣民。李少文掉转身,义无反顾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但他明白,从此以后,他要真的流落天涯了……

公鸡才叫头一遍,李庆发就睡不着了,瞪着两眼,在黑暗里盯着屋顶发呆。窗户纸刚发一点白,他便穿上衣服起来了。这时候,门外也传来沙沙扫院子的声音。不用说,赵六夜里也没有睡好,起得比他还要早呢。李庆发打开屋门,朝着院子里那个挥舞扫帚的影子说,六兄弟,别忙活了,今儿就歇一天吧。赵六停住扫帚,转过身来朝他看,东家,你也起这么早?李庆发没有回话,只是在门台石上拍了拍。赵六只好丢下扫帚,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望着他那独特的走路姿势,李庆发不禁又想起五年前的那个清晨,在清兵们劫掠阿胶店时,陈大夫和王五等人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只有赵六又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这是怎样一笔血债,可他还没有做出任何让他们偿还的举动,清军就推翻了明王朝,占领了多半个中国,屠杀了更多的汉族反抗者,这又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血债。李庆发心里涌起一阵极度的悲愤。

赵六在门台石上坐下,接过他装好的一袋烟,点着火,深深地吸了一口。东家,他抬头看看天空说,天还早,你不该这时候起来。李庆发叹口气说,一想到要过清明了,我就一点睡意也没有了。赵六有同感地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吸烟。李庆发望着在晨风里飘动的柳丝,心里越发沉重。五年来,每到清明这天,他都要套上马车,亲自到梁山去给陈大夫上坟,同时安排少平、赵六给王五烧纸,从来没有耽误过一回。给陈大夫烧完纸后,李庆发总是要爬到山上去看看,想着许多年前那些在此聚义起事的人们,他似乎更加理解了陈大夫壮举的原因,也更加敬佩那片土地上的人们。可是今年,他不知还能不能去往梁山,天下突然落到了蛮子们手里,人们失去了行动的自由,他还能随便出行吗?李庆发悲愤地叹口气,这是什么世道呀?

天亮后,少平娘也没有下厨房,而是去端昨天准备好的冷食。自从那个惨烈的清晨过后,每到清明节这天,李庆发都不许家里再生火做饭,只是简单地吃一点冷食了事。逢到今年这样的景况,不用他再交代,少平娘也没有了做饭的心思。吃过了这顿特殊的饭后,李庆发就像往年那样对一个伙计说,给我去套马车。那个伙计朝马棚走了两步,就站住了,回过头来看他,东家,今年是不是……李少平听见了他们的动静,也走过来说,爹,今年怕是去不了啦。李庆发依旧故我地说,怎么不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怎么着?赵六也劝他说,东家,今年可不同往年了,蛮子们让咱剃发,咱们可都顶着没剃呢。李少平说,是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钱大人反复嘱咐了的。

提到这个叫钱谷岫的人,李庆发也不禁又思量起来。对这个新来的知县,人们开始并没有多少好印象,以为他不过是替蛮子们来出力办事的一条狗,便没怎么拿他当回事儿,尤其是李庆发这些受过蛮子们伤害的人,更是对他充满怨恨。但在随之开始的剃发这件事上,这位钱大人却做出了替东阿老百姓着想的举动。按照清朝的法律规定,人们要在有限的一个月内完成剃发任务,不然就要遭受杀头的灾祸。周围几个县都是这么办的,那些顶着不剃发的人果然都被杀死了。但钱谷岫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居然得到了延缓半个月的批复,为东阿县那些蔑视清朝法律的人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这不能不让人们对他改变了看法,当他来到济世堂动员李庆发一家执行规定时,也没有怎么引起他们的反感。无论怎么样,在这段时间里不要私自外出,钱谷岫嘱咐他们说,在东阿县我可以保护你们,可出了我管辖的这个地儿,可就什么都不好说了。

李少平提醒父亲说,听说梁山县已经完成剃发任务了,您这时候到那里去,不是拿命去开玩笑吗?李庆发指指自己的心口,痛苦地摇着头说,可我不去给陈大夫烧烧纸,我这心里怎么能……他朝门外的街道看着,止不住又想到那个清晨陈大夫慷慨就义的情景。就是让他们把头砍了,我也要给陈大夫去添添坟,我不能做对不起他老哥的事呀。李少平知道他的犟脾气上来了,再劝说兴许也没用,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去,李庆发指着那个伙计,瞪起眼睛说,快去给我套车。伙计看看他,又看看周围的人,一时为难得不行。东家,赵六想了一下说,大家知道您对陈大夫的心意,那是一片赤诚,没有一点可说的,可是陈大夫对您的心意,怕是您还没有完全估摸透哩。李庆发恼怒地看着他,胡说,陈大夫的心意我会估摸不透?你说,陈大夫的心意我哪里没有估摸透?

赵六凑到他面前,慢条斯理地说,东家您想呀,陈大夫为什么要站出来替您承担责任?不就是为了咱们济世堂吗?李庆发白他一眼说,这还用你说?如果我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我还在这个世上活个什么劲儿?赵六说,可您再往下想想,陈大夫到底为了咱济世堂什么?李少平接过去说,当然是为了让咱东阿阿胶发扬光大了。赵六点点头,对呀。随即又盯住李庆发,这些天,其他阿胶店铺都关张了,只剩下咱济世堂一家了,如果东家您再出了什么事儿,那咱们的阿胶还能光大下去吗?李庆发张了张嘴,一时没回答上来。爹,我六叔说得对,李少平说,陈大夫不光是怕咱的阿胶生意做不下去,更担心阿胶这种东西在世上消失了,那不知是多么巨大的损失呢,所以他才果断站出来,拿自己的性命去换您……

李庆发愣了一下,随即便陷入到深思中。他不能不承认,少平和赵六说得在理,陈大夫的确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思面对死亡的。我的老哥,他在心里叨念着说,你是多么用心良苦呀。李少平接着说,爹,现在您不是属于您一个人了,包括我,还有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为阿胶活着的。赵六赞叹说,少东家说得多好,既然这样,咱们都要珍惜自己,不再随意去冒险了,这才对得住陈大夫哩。李庆发也不由得点点头,是呀,他们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这些年来,他也一再感受着陈大夫的这番心思。回想事情发生后的那些日子,尤其是清军们占领东阿后,其他店主都纷纷踏上了逃亡的路途,他也真想把济世堂关闭了了事,省得再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麻烦。可一想到陈大夫死亡的情景,又只好忍受住心里的悲伤,勉强将这个浸透了他鲜血的店铺开下去,如果因为自己而让阿胶这种古老的宝药在中华大地上消失,那他就真的对不住陈大夫的在天之灵了。好吧,李庆发低下头,今年我就不去梁山了。他又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就让我们在这里祭奠一下陈大夫吧。

李庆发在一块木牌上写上陈大夫的名字,在堂屋里的桌子上安放好,然后在牌位前摆上一些吃的东西,包括一碟酱猪肉,一碟小炸鱼,一碟卤鸡爪,一碟拌山菇,都是他事先让少平娘准备好的。他又取出一壶东阿老烧酒,在三只杯子里倒满,摆放在那些吃的东西前面。李少平在香炉里插上三炷香,又把一包袱已经花好的火纸倒在桌前,打着火石一一点燃了。李庆发端起一杯酒,低沉着声音说,老哥哥,今年我不能去梁山看你了,就在这里伺候你一回吧。他把这杯酒泼在地下,又端起一杯说,这些年,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吧?等哪一天,兄弟我也去陪伴你哩。他又把酒泼在地下,再端起第三杯说,世道不好,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拿给你,就凑合着吃点喝点吧,等日子太平了,再让少平好好地孝敬你。他把这杯酒也泼在地下后,便率领着一家人包括伙计们,跪倒在地下,对着陈大夫的牌位恭恭敬敬地叩头。

祭奠完陈大夫,李庆发又带领李少平和赵六等人走上街去,到城外去给王五上坟。街道上十分萧条,大多店铺都没有开门,尤其那几家阿胶店,门头上边的招牌都摘下来了,他们原本不是当地人,只不过暂时来东阿做生意,鉴于前几年阿胶惹出的那些事端,干脆金盆洗手,远走他乡了事,整条街道上甚至整个东阿城内,只剩下济世堂一家在苦于支撑了。等哪一天陈大夫和王五兄弟回来了,李庆发神经兮兮地对家人和伙计们说,不能让他们找不到咱们的店门呀。一句话说得大家都流出了眼泪。与此相对照,这条街上也多了一些新开张的店铺,差不多都是做皮货、药材生意的,其中大多是从关外来的东北人,但也有两家当地人,看到朝代变了,也赶紧做起了与满人有关的生意。对这种见风使舵的人,赵六他们最看不服,每次从他们门口经过,都要愤愤地往地下啐唾沫。汉奸。还跟着骂上几句。

在街中心的十字路口处,摆放着一副剃头挑子,一边站一个剃头匠。与平常的景象不同的是,这两个剃头匠都穿着清朝的兵服,手里的剪刀之类的剃发工具也要大得多。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还游动着几个执刀的清兵,都一副凶凶的模样。看到没有剃发的人过来,那几个兵丁便上去扭住,押到两个剃头匠面前。不管被押的人怎样挣扎,在那些人的强迫下,最后也把头剃成了脑后拖一根猪尾巴的模样。被剃头的人朝头上摸摸,脸上一副羞于见人的样子,哭泣着急急地走去。自然,也有个别上赶着去剃的人。反正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不好意思地辩解说,晚剃不如早剃,也省得再吃苦头了。每当这些人走到僻静的地方时,便会从暗处飞来几块石头,噼噼啪啪地落到他们刚刚剃光的头上。

李庆发他们来到路口,看到兵丁们强迫给人剃发,都不禁站住了。他娘的太不讲理了。赵六愤愤地说。钱大人不是说剃发要自愿吗?李少平也不解地说,再说,离规定的期限还有好几天呢。李庆发咬着牙说,这些没有良心的东西,哪里又说话算过数?李少平说,咱们不要过去了?李庆发带头往前走去,怕什么?我倒要看看,他们还真的砍我的头不成?赵六跟上去说,对,咱们这么多人,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几个人走过去,兵丁们拦住他们,上上下下地打量。你们还没有剃发吧?一个头目模样的人问。没有。李庆发径直说,随即把头上的毡帽摘下来。很好,头目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另外的人,你们几个,也把帽子摘下来。几个人都学着李庆发的样子,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他们竟然都还没剃?头目看看两个剃头匠说,今儿你们可有活干了。说完,他又掉回头,对李庆发他们说,怎么样,你们是自愿剃呢?还是强迫剃?李庆发昂昂不睬地说,我们不自愿剃,也不强迫剃。头目把三角眼一瞪说,好样的,还真有不怕死的?你们不知道县衙的规定吗?赵六说,我们不知道。他只顾走自己的路。头目对那几个兵丁说,把他给我按住,居然还冒出来个装傻充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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