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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兴宝(30)

因为赶了如此长时间的路,阮若俱身子疲乏得不行,夜里想早早地睡觉。可才闭上眼,儿子屋里就传出了哭声。夫人大概也累了,趴着身子不动。他烦得不行,便蹬了她一脚说,去看看,他又哭什么哩?夫人不满地看他一眼,你怎么不去?老娘快要累死了。没有办法,阮若俱只好爬起来,趿拉着鞋子朝东屋里走去。桌子上燃放着粗大的蜡烛,旺盛的火苗照得四周一片亮堂。阮小驴躺在床上,像一只硕大的虫子一般蠕动,嘟嘟囔囔地哭着说,害怕……阮若俱在床沿上坐下,气呼呼地说,屋里点着蜡烛,你还怕什么?阮小驴不讲道理地说,我怕。阮若俱叹口气说,好吧,那我在这里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他裹紧身上的衣服,长长地打个哈欠。阮小驴安静下来,身子不再动,哭声也渐渐消失了。又过了一会儿,阮若俱以为他睡着了,刚站起身来,还没有做出离开的动作,阮小驴又哭起来。他只好再次坐下去。

几次三番,夜很深了,阮若俱还没能离开儿子的屋子。他娘的,他在心里骂道,摊上这样一个怪物,可真是倒了霉了。望着儿子那张因痴傻而显得有些丑陋的脸孔,他心里纳闷得不行,老子也算是一个不凡的人物,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可怎么就养出了这样一个傻痴的儿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半夜时分,阮若俱终于熬不住了,拖起儿子,朝堂屋里走去,跟我们睡去吧,看你还怕不怕?夫人抹抹眼皮,不满地说,你怎么把他领来了?阮若俱恨恨地说,他不让我走,我不领他来还有什么办法?说着,便倒在床上,连鞋子都没脱,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他才睡了一会儿,就被夫人的一声喊叫惊醒了。怎么回事?他惊惧地问。夫人正坐在床头,两手按在胸口处,呼哧呼哧地喘粗气,两眼大瞪着,也一副愣怔的样子。我做了一个梦。她喃喃地说。原来是梦。阮若俱松了口气,掉头看看儿子。阮小驴倒是睡得十分安详,脸上似乎还含着一丝傻呵呵地笑。

过了好大会儿,夫人还没从恐惧中缓过劲儿来。阮若俱也不敢往下睡了,什么梦?把你吓成了这样?夫人瞪着眼说,我梦见了……一头毛驴。阮若俱一惊,一头……毛驴?你、你不是多少年没做这个梦了吗?夫人拍拍头说,这是……第二回。阮若俱想了想,吐出一口气说,梦见毛驴怕什么?上次不是还给你带来好运了吗?夫人回想着说,这回不一样,这头毛驴一来到我面前,就呜呜地哭起来。阮若俱一怔,哭起来?不禁想起儿子刚才的哭泣,它、它哭什么哩?夫人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它一哭,就把我吓醒了。阮若俱摆摆手说,好了,不要再想这件事了,梦毕竟是梦,不会怎么样你的。说着,他又倒下了身子。夫人把他拖起来,别睡了,我都吓成了这样,你还有心思睡觉?禁不住她的折腾,阮若俱渐渐也没有了睡意。摊上这两个鬼东西,他在心里嘟囔着说,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第二天,阮若俱在高师爷和丁头的陪同下,到街上去巡游视察。不管身子多么疲劳,既然来到了任上,总得让治下的百姓知道这个消息呀。他没有坐轿子上街,而是选择了微服这一官吏们喜欢采纳的方式,当然也没有什么私访可言,他更乐意大摇大摆地从街上走过去。转过了两条街,阮若俱忽然想起什么来,问丁头说,知道阿胶店在什么地方吗?丁头夸口说,知道,东阿县城里的每个店铺,没有我不知道的。阮若俱打量着他说,看来你也没少和他们打交道呀。丁头吃不透他话里的意思,不敢贸然说下去了。阮若俱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又问他说,东阿县城共有几家阿胶店?丁头掰着指头说,要说与阿胶沾边的店铺,足有十几家呢,但大多都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真真假假的不好说呢。阮若俱不甘心地说,怎么?就没有一家货真价实的阿胶店?丁头朝前一指说,当然有了,李家的济世堂是这里最大也是最好的阿胶店,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阮若俱当即说,走,带我去看看。

在丁头的带领下,他们朝济世堂阿胶店走去。丁头继续介绍说,这里人都说,打一两千年前,李家就在制作阿胶了。高师爷插话说,也就是说,李家是真正的阿胶传人了?丁头连连点头,是,东阿的人都是这么说的。这些年,李家的老板李德淦一门心思地经营阿胶,生意越做越大,好多江南人都千里迢迢来购买他的阿胶呢。高师爷说,如此看来,这个李德淦是个了不起的人了?丁头敬佩地说,当然了不起,阿胶生意在他手里算是发扬光大了。很快,他们就来到济世堂店门前。阮若俱仰起头,看着牌匾上那个奇怪的造型,纳闷地说,他们怎么把牌匾做成那种样子?丁头说,老爷,那其实就是一块阿胶的形状。高师爷说,怎么里面框着一个人?丁头神秘兮兮地说,听说他们做到最上乘的阿胶,里面也会出现一个人的影子。阮若俱惊异地说,怎么会有这事?高师爷也说,阿胶不是用驴皮做的吗?怎么里面会有人呢?丁头摇摇头说,这个就说不清了。阮若俱吸口气,又看一眼那块斑斑点点的招牌,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这个店铺的确不凡呀。

丁头进到店铺里,就咋咋呼呼地吆喝起来,有人没有?新来的县太爷看你们来了。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伙计,先给阮若俱磕了一个头,爬起来把他们朝里边引。你们老板呢?丁头说,为什么不出来迎接知县大人?伙计解释说,我们老板一早就出门去了,这里就我们几个伙计。丁头又说,有当家的没有?总得有个像样的人出来迎迎呀。他的话音还没落,里边就传出一个女声,是谁来了?这么难伺候呀?随着问声,一个年轻的姑娘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来。阮若俱吃了一惊,老天,东阿居然有这么美丽大方的女子,竟然像天仙一样。他瞪大着两只眼,一时有些发呆。是秀雅姑娘呀,丁头讪笑着说,县太爷看你们来了,快摆开场子迎接一下呀。李秀雅转向阮若俱,两手按在身侧,朝他作了一个揖说,原来是知县大老爷来了,小女子给县太爷请安。随即她朝里伸出手说,快请进。阮若俱摆摆手说,免礼了。不好再摆什么谱,便随着她的手势走进门去。生子,李秀雅朝那个伙计说,快给知县大人看座。生子搬来一把坐椅,放在阮若俱身后,又用衣袖抹擦了一遍。

等阮若俱坐下了,李秀雅又微笑着朝他解释说,我叔叔今天有事外出,我顺便到店里来看看,正好赶上知县大人到来,也算是小女子幸运,能够亲自迎接大老爷。阮若俱客套地说,哪里,哪里。一边在店里四处打量,一边在心里说,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呢。李秀雅说,大人都想看些什么?要不要我来介绍一下本店的情况?阮若俱欣然点头,好,你就给本县说一说吧。于是,李秀雅便把济世堂阿胶店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末了又谦虚地说,我说得也不是十分清楚,不知大人听明白了没有?阮若俱连连点头,并敬佩地看着她说,姑娘年龄不大,学问倒是不小呀。李秀雅赶紧说,大人过奖了,秀雅自小跟随父亲和叔叔经营这个阿胶店,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掌握了一些有关阿胶的知识,大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让秀雅再说。阮若俱摆摆手说,好了,今儿就到这里吧,等哪天闲了,本县再来打扰姑娘。

看到阮若俱要走了,丁头示意李秀雅说,光听你说了,可你们的药品到底怎么样,大人一点也不知道呢。李秀雅故作糊涂地说,来日方长嘛,时间长了,大人慢慢就知道了。丁头白了她一眼,你这个……脑袋怎么突然不开窍了?他自己走进柜台内,从货架子上取下两盒阿胶,又对她说,我这可是替你打点呀。说着,便随在阮若俱身后,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阮若俱当然看见了他的行为,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加以阻止,甚至还装作没有看见。来到街上,当丁头把阿胶递到他手里时,他才有些后悔,会不会被那个李秀雅看了笑话?丁头看出了他的心思,急忙解释说,老爷不要多心,他们商家发的都是不义之财,以后还要老爷给他们做主,所以……阮若俱毫无表情地说,看来你挺会办事呀。丁头吃不准他话里的意思,也就不敢再说什么。阮若俱把阿胶交到高师爷手里,顾自朝前走去。

他说,这天夜里,夫人又从梦里惊醒过来。我又看见那头毛驴了。她两手放在胸上,惊恐不安地说。阮若俱也又一惊,这可是她第三回做这样的梦了,也就是说,自打来到东阿县后,她就被那匹该死的毛驴缠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夫人拍着两手说,老天,还让不让我睡觉了?随着她的话音,一阵胡噜胡噜地鼾声传来,而且越来越响亮。这是儿子阮小驴的声音。在夫人被梦纠缠得懊恼不堪的时候,阮小驴却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闭拢着眼皮,嘴里发出的鼾声像猫叫一般,他不仅不再哭叫,甚至一整夜都不轻易醒来。叫你睡,夫人心头火起,上去抓住儿子的胳膊,一阵猛摇,叫你再睡。阮小驴却依旧没有醒来,嘴角流出的涎水在灯光下像一条虫子。夫人还要晃摆他,阮若俱赶紧止住了她,你自己睡不着,朝他发火干什么?夫人把发红的目光转向他,我不朝他发火朝谁发火?打来到这个破地方,老娘还没睡过个囫囵觉呢。阮若俱说,我不也是。他又改成了心里话,都是让你个熊娘们闹得。夫人跳到了地下,不睡了。她看见什么拿起什么,拿起什么摔打什么,我受够了,赶明儿我就带着驴儿回老家去。阮若俱两手捂住耳朵,又把脸掉到一边去。尽管也困得不行,他却不敢躺下睡觉,生怕夫人按捺不住,把什么东西砸到自己身上。

夫人闹腾了大半夜,大概是把邪火发出来了,也累得不愿动了,才渐渐安静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伏到床上,捂住脸,呜呜地哭开了。这时候,阮小驴的鼾声再次响亮起来。两口子的目光又转到他身上。夫人突然说,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先前驴儿从来没这么睡过,来到这里后,他就睡得这样死了?阮若俱不以为然地说,睡得死好呀,你睡不着恼火,儿子睡得死了你又不干,那到底该怎么办呢?夫人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我看你是蠢猪一头,你就没看出来,驴儿越睡越多,叫都叫不醒,这要万一……她不敢说下去了。经她这样一说,阮若俱也不禁觉到了异常,对呀,驴儿的确睡得有些过多了,不仅夜里睡不醒,就是到了白天也直打瞌睡,有时玩着玩着便歪倒在地下,一天到晚没点精神气,本来就不发达的头脑似乎更加迟钝了,有时叫他的名字,他竟耷拉着头颅毫无反应,如果这样下去,说不定……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完了,夫人又哭泣开了,我儿子恐怕真要变成一个痴傻儿了。阮若俱两手抱住头,在心里大声叫喊,老天,这可怎么办呢?

自从这天夜里过后,阮若俱不敢再掉以轻心了,指派丁头几个人,一步不拉地跟着阮小驴,只要他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赶紧报告给他。丁头他们偷偷抱怨说,这倒好,我们成了阮大人的家丁了。对儿子采取了措施,夫人的问题却还不好解决。由于夜里无法睡觉,她白天便有些精神恍惚,两眼直愣愣地瞪着,看上去和得了重病的人差不多。没办法,阮若俱又派了几个衙役去照看她。你们干什么?夫人盯着那几个人说,是不是打老娘什么主意?那几个衙役只好退回来,以后再也不敢到她身边去了。随她去吧,阮若俱无可奈何地说。老爷,高师爷提醒他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阮若俱反问他,那你说怎么办?高师爷迟疑着说,是不是找个人来看看?阮若俱有些不解,怎么看?高师爷凑到他耳边说,听衙役们说,这一带有占卜的高人,请来给夫人解解梦如何?阮若俱眨眨眼皮,猛地一拍大腿说,对呀,我怎么就忘了这事?高人在哪里?快给我去问清楚。高师爷不敢怠慢,赶紧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丁头便被高师爷叫到屋里来了。这里有占卜的高人吗?阮若俱不动声色地说。有,丁头连连点头,南边山里就有一个马半仙,又能算命又能相面,听说还能解梦。阮若俱抬手止住他,然后郑重其事地说,抓紧把他给我找来,办好了这件事,老爷我有重赏。丁头拍着胸脯说,好来,老爷尽管放心,这件事我保证给您老人家办好。过了不到半天工夫,丁头就把那位马半仙带来了。这是个并不起眼的中年人,低矮的个头,甚至还有些罗锅,面目十分丑陋,一只眼睁着,而另一只眼却闭着,半边脸还不时地抽动,牵拉得嘴巴也朝一边咧。大约他视力不好,进屋时,竟在门框上撞了一下,差点歪倒。站在一边的一个衙役控制不住,捂着嘴笑起来。阮若俱有些失望,这怎么可能会是占卜的高人呢?态度便有些冷淡。高师爷走到他身边,咬着他的耳朵说,老爷不可小看他,奇人有奇相,说不定他真的……阮若俱打起精神,朝衙役挥挥手说,看座。衙役将一把椅子搬过去。马半仙没有表示什么,伸出一只手,在椅子上摸了一下,然后坦然地坐上去。

马半仙,阮若俱懒洋洋地说,本县请你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什么吧。没等他说完,马半仙就截住了他的话,不知道,鄙人出行,从来不问是何原因,非要到了地方才听主顾亲自说来。阮若俱打量着他说,亲自说来?这么说,是要我内人来对你说了。马半仙摆摆手说,不用,只要大人说一下就行了。阮若俱笑了一下,我来说?如果我都说了,还要你这个半仙来干什么?马半仙也笑笑说,大人误解鄙人了,我是要听您说一句,今儿让我来,是要算命呀,还是相面呀?阮若俱又要笑,你还能相面?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不用相面,也不用算命,你就解解梦吧。马半仙欣然说,好,有大人这句话就行了。他抬起头,朝四面看了一下,马上说,这些天,夫人是不是老做噩梦?阮若俱一愣,禁不住往前探探身子,你能不能说出,她梦见了什么?没加思索,马半仙就随口说,一头毛驴,一头哭泣的黑毛驴。阮若俱大惊失色,看来这个不起眼的马半仙还真是个高人呢,几句话就说到了关节处。他刚要站起来,又瞥见高师爷朝他丢眼色,便又稳住了身子。沉住气,他告诫自己说,一定要沉住气。那么,他问马半仙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大人不要急于知道答案,马半仙掉转话题说,我来问大人一句,府上是不是有与毛驴有关的什么东西?阮若俱也四下里看看,摊开手说,没有呀,没有与毛驴有关的东西呀。高师爷又凑近他说,老爷,少爷的名字。阮若俱拍了一下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我儿子的小名叫个驴儿。他又探过身去,请问半仙,这与那个梦有什么关系吗?马半仙沿着自己的思路说,我再来问大人一句,为什么给公子起这样一个名字?阮若俱回想着说,是这样,当初夫人怀着这个孩子时,有一回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匹可爱的毛驴,第二天夫人便生下了孩子,大家都觉得这个孩子与那个梦有什么关系,就给孩子起了这个小名。马半仙说,来到这里后,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异常?阮若俱说,有呀,开始是啼哭不止,嘴里直说害怕,后来就大睡不止,甚至白天都打瞌睡。他迟疑了一下又说,不瞒半仙说,我这个儿子打小就有些迟钝,现在这一睡,更有些……我真担心,他会由此而变痴傻。马半仙说,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这样下去,公子迟早是要变痴傻的。阮若俱惊慌起来,请问半仙,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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