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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姐弟同心

《启示录》:懦弱的人只会裹足不前,而莽撞的人则是引火烧身,只有真正勇敢的人才能所向披靡,什么才是真正的勇敢呢?我无时无刻不在探索,也许只有在我所向披靡的那天,我才会知道答案。

————

“你——你——(蛮语)”莎艾莉惊恐地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怪人——五颜六色的脸庞上,一双眼睛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让人不敢直视,破烂的兽皮衣衫堪堪遮住尚称得上结实的身躯,偏偏脖子上戴着象征奴隶身份的刺环——昆仑!

莎艾莉当然想不到为何昏迷不醒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更不会知道昆仑假装昏迷来试探自己。

昆仑盯着莎艾莉的双眼,仿佛直击心灵深处,除了胆怯、惊恐和疑惑之外,昆仑没有发现其他的什么。

“去带上水囊,走!(蛮语)”说罢,昆仑转过身去,向万窟山所在的方向行去,背在身后的那把巨大的砍刀,让人望而生畏。

莎艾莉回过神来,慌忙跑过去拿上水囊,手忙脚乱地穿上那双破旧的兽皮靴,一溜烟地追进丛林中跟上昆仑的脚步。

······

静谧的山洞里,悬在洞顶的宝石散发着温暖的光。

“咚咚当当”——光着膀子的昆仑浑身大汗地忙碌着,用碎石将干涸的血池填满,不管怎么说,这里也算是暂时的家,姐姐还要在这里居住。角落里已经垒起了一方灶台,昆仑将那柄斧头和大刀融了铸了一口锅,薪柴也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旁边。山洞里原本就有泉水渗出,凿了一方石池便能盛水···

石床上铺着雪白的毛毯,姐姐正坐在床边聚精会神地将拆开的布料缝制成衣衫,莎艾莉跪在姐姐脚边磨着骨针,老黑趴在姐姐另一边,啃咬着一根棒骨。

囚牢里的丽莎被锁链牢牢地束缚着,此刻闭目盘坐,脸上泪痕未干。

山洞里不见天日,无法分辨白天还是黑夜,更无从知道时辰。待到昆仑将血池填平,姐姐和莎艾莉已经做好了一桌香气扑鼻的肉食。

“龙儿,来吃饭吧!(汉语)”姐姐爱怜地呼喊着唯一的亲人。

“嗯,就来了!(汉语)”昆仑应声,一声亲切的“龙儿”,让昆仑觉得仿佛回到了镇南关,回到了过去,但山洞里的冰冷却如此清晰。放下手中的石块,昆仑转身向姐姐走去,瞥了一眼囚牢中的丽萨,却见丽萨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昆仑不以为意,来到石桌旁与姐姐相对而坐,莎艾莉战战兢兢偷偷瞄了昆仑一眼,又慌忙低下头。

“莎艾莉,你也坐下吧!(蛮语)”姐姐拉着莎艾莉的胳膊,轻柔地说。镇南关紧靠着蛮族领地,很多汉人都通晓蛮语,也有很多蛮人通晓汉语,作为镇南关第一豪族族长的女儿,自然精通蛮语。

莎艾莉畏畏缩缩地站在姐姐身后,却不敢坐下。

“坐下吧!(蛮语)”这是昆仑对莎艾莉说的。

“龙儿,你不要吓唬她!她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汉语)”姐姐稍稍有些责怪地说——“莎艾莉,坐下吧,不要害怕!(蛮语)”姐姐拉着莎艾莉在自己身边坐下来。

昆仑望了莎艾莉一眼,说道:“姐姐,并不是我多疑,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汉语)”昆仑认真地盯着姐姐,接着说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眼睛有时候也会欺骗你——这个人和其他蛮人有不一样的地方(汉语)。”昆仑紧盯着莎艾莉那只被烧伤的手,将断刀一事一一道来。

闻言,姐姐惊愕地望着身边的蛮族少女。

莎艾莉顿时紧张得不知所措,她听不懂姐弟二人在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一些异样。

昆仑接着说道:“姐姐不用害怕,我仔细观察过了,她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目的接近我们,这里距离镇南关很远很远,那里的势力无法触及到这里,我只是告诉姐姐,不要被表象蒙蔽,这个蛮人身上可能隐藏着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汉)”

“嗯!”姐姐点点头,说道:“龙儿,你放心吧!姐姐会多加小心的,姐姐怎么忍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汉)”说着,姐姐伸出手儿抚摸着昆仑满是伤疤的脸颊,眼眶瞬间便湿润了。

昆仑握着脸庞上的略微冰冷的手,说道:“姐姐,那两株红参还有那株灵芝,姐姐熬了汤服下吧,你现在气息虚弱,需要尽快恢复元气!这大山深处,多有天材地宝,虽然有些凶兽,但还伤不到我,姐姐尽管放心。(汉)”

“嗯!姐姐会的!(汉)”

“那卷灵决姐姐先不要修习了,待姐姐元气恢复,根基稳固之后再说吧!”昆仑抓起一块鹿肉咬了一口,接着说道:“我现在的身份是蛮族部落的奴隶,我现在还不能离开那里,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来看姐姐的,如果我长时间无法脱身的话,姐姐要多加保重,不可轻易外出,姐姐现在无法对付那些凶兽,如果食物吃完了的话,姐姐只管将石门开启,老黑会出去捕猎,姐姐千万不要只身犯险。(汉)”昆仑叮嘱道。

“嗯!”

“还有囚牢里的那个蛮人,姐姐万万不可打开锁链让她逃脱,我体内有一种蛮族剧毒,我需要从她口中得到解毒之法,姐姐只须给她食物和水,我会处理这件事的!”昆仑瞥了一眼牢笼里的囚犯。

“嗯,龙儿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姐姐一定照做!”姐姐坚定地说道。

昆仑闭上眼睛仔细思量了一会儿,说道:“没有了!只是有一点姐姐要牢记在心,我们现在处境艰难,我们需要有自保之力。若是重回镇南关,我还需要姐姐助我!”

“会的,姐姐会帮助你的!姐姐并不是只会哭哭啼啼···”姐姐忽而笑了出来。

昆仑也笑了,尽管有脸上那些恐怖的伤疤,昆仑紧握着姐姐的双手,说道:“姐姐,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一定会带你回家!一定!”

······

幽静的山谷里,翠绿的草地仿佛绿色的毛毯一直铺到南边的森林边缘、铺到西面的缓坡,夕阳西下,鲜艳的光透过树林的缝隙照射到山谷里,更似在那绿色毛毯上撒了一层金粉,小木屋的影子拉得老长,直到溪水边;忽而一道夕阳洒在北侧断崖上的瀑布,恍惚之间,好似金汤飞流。

突然,不知是因为水流还是夕阳,一道异样的影子在瀑布半腰一闪即逝——

金灿灿的山洞里波光粼粼,山洞并不到,高不过二丈,深不过五丈,冰凉的泉水自石壁缝隙中源源不断地渗出,汇聚成一道水流,冲向洞口外飞流的水幕,洞口阔约二尺,勉强能让人爬着进出。

此时,但见一人蓬头垢面,却站立如青松,尽管身形称不上魁梧强壮,竟有拔山之势,“呼——”一拳平出,拳头上的水珠瞬间粉碎,化成了水雾,忽而变拳为掌,沉稳而坚决地缓缓划至侧后,掌心下似有水汽氤氲,形成一道奇异弧度,但见其脚步腾挪,忽而似虚浮无力,忽而似掷地有声,拳掌交替之间更有莫名章法。

突然,那人湿漉漉的头发下,目光陡然凝聚如火,一掌轰出,但见周身水珠四溅,“啪”——数尺外湿漉漉的石壁上传来一声脆响,水雾飞溅——九玄掌!

胸膛剧烈起伏着,昆仑呼出一口粗气,狠狠地闭上了眼睛,硬是将那口气压了下去——七年了,九玄掌终有小成,如果自己的修为达到了义父那种境界,施展的九玄掌应该不会比义父差太多。还记得当初,义父传授自己九玄掌时多么严厉,一拳一掌有丝毫差错,轻则一天不准吃饭不准喝水,重则皮开肉绽的一顿毒打,随着对九玄掌越来越深的领悟,昆仑才明白九玄掌原本就是精准之术,一丝一毫的不到位,便难以将其威力发挥出来,在真正的生死之战中,这就意味着死亡。

择了高出一块干燥的石墩,昆仑盘坐下来略作调息,九玄掌原本便是强硬之术,甚为耗费内力,以武元第二层的修为,若不是昆仑将其修炼得炉火纯青,恐怕根本不能将其施展出来。稍稍凝定心神,昆仑将焚血大法修炼印结施展开来,一层近乎实质般的血盾缓缓凝结,将昆仑笼罩其中,那血盾薄如蝉翼,散发着明亮的血色光泽。但见昆仑体内析出一丝丝猩红血气,紧贴着血盾缓缓流转,历经一条变幻莫测的路径之后,那丝丝血气竟变得愈发明亮,重新收入昆仑体内。这便是焚血大法炼血境之长,吐纳炼化之术。

尽管昆仑深深地明白,毫无节制地饮血练功必将走上一条不归路,但他最终没能克制。

从万窟山返回已经第六日了,这六日里,昆仑可谓是大开杀戒,三十余只野兽在昆仑手中被榨干了血。因为主人尚未归来,要知道主人回来之后,昆仑便需谨慎行事了,这样的机会昆仑怎能放过。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昆仑本想再去万窟山看望姐姐,但主人离开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主人归来的时间越近,也许就在今晚,也许就在下个时辰,也许——她正在某个隐秘处观察着自己。昆仑猛地转过脸,身后空空如也,蓬乱的头发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远处的丛林和山坡,良久,昆仑回过身来,扯下一条血淋淋的狼腿,撕咬下一块红艳艳的肉,鲜血顺着乱发滴落在绿油油的草地上。

一晃,又是七日过去了,主人仍旧未见踪影。

水帘洞中正在打坐修炼的昆仑,忽然眉头皱了皱眉,笼罩在身体周围的血盾猛地颤抖了一下,氤氲在其中缓缓流转的血气渐渐错乱,突然,“噗”地一下,明亮的血盾瞬间崩溃,血气骤然消散,一片血雾在昆仑周身弥漫——“呕--”昆仑身体前倾,一大口黑血吐了出来,落在水流中,将一大片清澈的山泉染成了黑红色。

不好,毒性发作了——距离上一次服用解药,已经过去半月有余。

主人为何还未归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难道有歹人垂涎于主人的美色,主人已遭毒手?!霎时间,昆仑心中生出种种猜测。昆仑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盼望主人归来,如果再过几日主人还未见踪影,那些誓言,便也只能作为誓言了!

《武圣经·九洲志·东胜洲志·大明王朝略》曰:圣元前1566年,慕容闯孤军深入至浑河游龙谷,受河东三十六部所创,闯部十二郎将奋力出击,斩杀六部首领,双方僵持三月有余。圣元前1565年,初,闯部突发疫病,十去其八,三十六部倾巢而出,闯部覆没,闯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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