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贺临,我喜欢你。“
--苏浅挡在贺临面前,也不顾学校学生的流言,向素来在学校有'生人勿近'标签的校草表白,这一举动要是被人看到,起码要震惊半个学校。
--“不要以为你有那么点姿色就可以那么自信,我不喜欢成绩不好的人,还有,“俯下身子,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老子有喜欢的人。“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神色略带嫌弃,也不正眼看一下苏浅,转身就走,不带走一丝云彩。
--就这么怔在原地,苏浅自认平时是自恋了点,虽然姿色比不上自家闺蜜校花顾珊然,但还是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好不好?怎么一到贺临口中就变成了那么点姿色。对此,苏浅心中很是不满。自己成绩不好又怎样?大不了以后好好学习呗,反正现在才初二,应该还是来得及的吧。
--看了下手表,快要上课了,还是先回教室吧。
--第一节便是最容易犯困的物理课,撑着头让自己不要睡下去,脑袋一点点,犹如小鸡啄米,可一想到贺临不喜欢成绩不好的人,便努力支撑着快要睡下去的身子。不过话说,真的是一点都听不懂,不过咧,值得欣慰的是,下课的时候老师点名表扬自己第一次上课没有睡觉。
--刚打算趴下去补觉的时候,教室里又是一阵骚动,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自家闺蜜校花来了呗。那娃子就不能低调点,人家皇帝微服私访也不带你这样的。没办法,历史好就是没办法,苏浅也就历史能在年纪排上名次。
--“浅浅,人家好想你。“顾珊然一撒起娇来,得了,外面那群男生鼻血流成河啊,苏浅不禁在心里为那群男生的性命担忧。“那个,老顾,淡定,外面有人看着呢,注意点形象。“不得不说,苏浅对顾珊然的性子也是无语了。
--顾珊然清了清嗓子,明明是一张可爱至极的小脸,板起脸来却有着异样的严肃,让苏浅不得不正视起来,“浅浅,明天我生日,就知道你记性不好,特地过来提醒你,要记得给我买礼物哦。我约了人,不许迟到知不知道。“通知完后又恢复了那灿烂的笑,出了教室。
--苏浅呆坐在原地,what?那娃子生日!每年过生日都搞得跟个什么一样,苍天啊,可怜可怜我吧,真的是不想去啊。
--又要上课了,收起心神,为了贺临好好听课。
--上课的时间总是过得如此之快,转眼间就到了晚上。苏浅认命的背上书包,自掏腰包给顾珊然买礼物,虽说自己家里有钱,但自己另一张银行卡却是自己一点一点存下来的,她想要自立,不想老是用家里的钱,毕竟,那些钱还有用。
--走进一家常去的精品店,拿了一个每年都会送给顾珊然的水晶吊坠,付完钱便打算回家。
--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苏浅一把拿过放在茶几上的十万现金,勾了勾嘴角,就打算一直这样补偿亏欠自己的?将银行卡和钱交给管家,吩咐他将钱存进去,自己便上楼洗澡。
--苏浅换上自己最爱的海绵宝宝睡衣,去了三楼走廊里间那间最大的房间,推开门,一望无际的白色轻纱,也时不时的传出几声痛苦的呻吟。里间门是开着的,苏浅走了进去,看见自家大哥在床上挣扎。
--苏浅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小手握住苏烁的大手,冷冰冰的,苏浅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哥哥,医生说你很快就可以好了,开不开心?浅浅还等着你送浅浅去学校呢,浅浅还要你教浅浅好多好多功课。你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的。“最后一句不只是说给苏烁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苏浅又闭上眼睛,絮絮叨叨的对着苏烁说着一堆废话,等到苏烁情况安定下来才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把作业拿出来写,刚把数学和语文写完就不想写了,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要去'老地方'嗨,心里便是一阵小激动。在床上激动了许久,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打开电脑,漫无目的的看着网上的娱乐新闻。
--反正是双休日,熬熬夜也没什么的,看着天花板,好无聊,却什么也不想做,起身泡了杯咖啡,准备熬夜写作业复习功课,为了自己,也为了贺临。。。。。。
--转眼间便到了早晨,苏浅伸了伸懒腰,嗯,早上七点整,准备洗漱完就下楼吃早餐。
--刚下楼,奇怪,人呢?走进厨房才发现苏烁在准备早餐,苏浅拉过苏烁,“哥,你干嘛呢?怎么不回房间休息啊?这些事情还是让管家来做好了。“苏浅对此很是诧异,昨天晚上不是还发病了吗?
--“没事,反正也快弄好了,一会哥送你去'老地方'。“苏烁坐在桌子对面,笑意满满地看着苏浅,苏浅在那温柔的都快滴出水的注视中,非常'淡定'的吃完了早餐。
--到了'老地方'门口苏浅还是一脸神游,苏烁担心的问:“浅浅,你怎么了?“苏浅这才从一度空间转换回来,笑了笑,“没什么,哥哥,你还是先回家吧,一会快结束的时候我会发短信给你的,别担心。“朝着苏烁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苏浅不会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应该是有原因的吧,不管怎样,他,苏烁都是她苏浅的哥哥。
--向前台问了一下顾珊然的包间号,便进去找人了。
'向阳花'间
--苏浅一推开门,一眼锁定了顾珊然左手边的位置,二话就不多说了,一屁股坐下去,把自己的礼物和苏烁的礼物一起拿给顾珊然。
--顾珊然笑着接过,这时苏浅才看清顾珊然右手边坐的是谁——贺临。苏浅微怔,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贺临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苏浅,不过好在顾珊然不知道她和自己表白了。要不然后面的事情该怎么继续?
--苏浅只是觉得这里的空气好稀薄,压抑的她喘不过气。
--“浅浅,你没事吧?是不是又发病了?你的药呢?“顾珊然一脸担忧的看着苏浅,漂亮的小脸在此时显得紧张。苏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最近似乎发病发的多了呢。
--忘了说,苏浅有心脏病,先天性的。苏浅看了一眼贺临,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离开这个差点让自己窒息致死的地方。回家,她现在只想回家,给哥哥苏烁发了条短信,便起身离开。
--刚出包间,便开始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鬼东西,整个人倒在地上,入眼的是一双名牌球鞋。撇了撇嘴,正打算自己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眼前这人正将自己扶起,“那个,你没事吧。“
--这声音并没有那些言情小说里面的那么低沉而富有磁性,却有着一种专属于青春期男生变声期的喑哑,不是特别好听,但总有种温润的力量沁透人心。
--说真的,钟言只是和兄弟打赌打输了,说是要进来调戏一女的,这不,刚进来就看到这女的'投怀送抱','故意'撞到沙发,不偏不倚的正好的倒在自己脚边,叹了口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份?
--苏浅起来之后,并没有打算认真看清钟言,只是道了声谢谢就匆忙离开。钟言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买了杯现磨摩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着他兄弟裴子俊。
--“钟言,成功了没有?“裴子俊一进来便问起钟言的战斗情况。“刚走。“钟言默默的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我去,钟言,你可够重口味的,竟然调戏了对面中学的女魔头!不错不错,后生可谓啊,有我当年的风范。“裴子俊对此很是吃惊,却又是羡慕的紧,虽说那女魔头暴力是暴力了点,可那模样可是校花级的啊,虽说比不上顾珊然,可是苏浅总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摆在那里。
--钟言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裴子俊用一种'你是好学生'的眼神看着他,“就让哥们来帮你普及普及你刚刚调戏完了的女魔头苏浅。第一,她长得好看;第二,她成绩不好,除了历史和语文;第三,她经常组织一群人出校打群架;第四,她有点小自私,你要知道,大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哪个不是小傲娇。“
--钟言听完裴子俊对苏浅的介绍,原本对她还是属于抱有一丝同情,现在也早也被厌恶所取代。“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裴子俊一脸白痴的看着钟言,“拜托哥们,苏浅在本市的名声邻市都差不多知道一点点,至于我们本市,你知道的。也只有你这种好学生不知道。“
--挑了挑眉,对于裴子俊的话无可否认,自己最近实在安静了,不过像她这种人还是少接触的好。放下杯子,起身离开,裴子俊看了眼钟言,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回到家后,苏浅便直奔房间,躲在被子里,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在默默哭泣,蜷成一团,也不顾苏烁在门口呼唤,放声大哭,反正房间隔音好。
--也不知哭了多久,嗓子痛的发不出任何声音,便打算下楼喝水。一开门,就看见苏烁在站门前,眼里满是紧张,“浅浅,你怎么哭了?有谁欺负你吗?跟哥哥说说,哥帮你去教训他们。“苏烁小心翼翼的用手擦了擦苏浅脸上还残留的泪痕。
--并没有苏烁心中所期待的反应,苏浅只是摇了摇头,越过苏烁下楼拿杯子喝水,自己的嗓子真的是干的自己都受不了。之后就一直静坐在沙发上,什么话也不说。
--苏烁看着这样的妹妹很是心疼,自己的妹妹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却又没什么办法,她又不和自己说,又怎么办。唯一的方法就是和她一直耗着,直到她自己开口。
--“哥。“
--就在苏烁快要睡下的时候,苏浅开口了,顿时清醒,“浅浅,哥在呢。“
--“哥你要听我说,不许插嘴。“苏浅看着苏烁,语气却是少有的严肃。
--“还记得八年前那个晚上吗?那对于我来说是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心脏病,逐出家门,父母离婚,可是那个晚上,又是一个让我活下去的动力。那时候,有个小男孩,他说他叫贺临。之后的小学初中我都刻意跟着他进同一所,在学校我很张扬,到处欺负同学,和别的学校的人打群架,搞得学校人心惶惶。我这么做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引起他的注意而已。可谁知道他讨厌我,我有哪里不好吗?“
--泪,早已决堤而出,到最后也就只剩下无声的呜咽。
--苏烁对苏浅在外面的名声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可谁会知道那天晚上之后,事情会变成这样。苏烁拍了拍苏浅的肩膀,只是对着她说了一句,就上楼休息。
--“你开心就好,一切还有我。“
--苏浅抿唇笑了笑,也是,自己那么悲观做什么?日子总是要过的,地球少了个贺临又不是不会转,既然他不喜欢成绩不好的,那自己就好好学习呗,自己就不信了,哥哥他那么聪明,自己也不可能会笨到哪里去。
--学习的那几年,犹如白驹过隙,倒是没怎么见过顾珊然和贺临。临近高考,志愿也填的是贺临的那所大学。至于选修的则是,犯罪心理学和解剖学。
--大学开学的那一个月的军训生活,由于有心脏病,可以不用参加,苏浅也只是兴致高的时候跑一跑,不过好在没什么事。
--因为选修犯罪心理的女生不多,而学校又是按照选修分宿舍,本届也只有两个女生选了犯罪心理。一个是苏浅,一个是钟情。
--刚回宿舍,没人,好吧,挺正常的,有人在那才不正常,应该都在军训吧,自己倒是落得清闲。
--终于熬过了军训那无聊的一个月,第一天就有课,苏浅一大早就起床,洗漱完后便直奔教室,一个月的军训自己什么收获也没有,唯一的一点也就是将这学校的地形摸清楚了。
--一进教室就锁定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俗话说的好,占据有利地形。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也渐渐的多了,面对着一群陌生人,苏浅并没有打算和人打交道,只是苏浅有点不大习惯这种过于安静的气氛,直到一个熟悉的女声打破了气氛。
--“浅浅!“随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便看见了顾珊然挽着贺临,没错,是贺临。对着顾珊然笑了笑:“老顾,别跟我说你也选这专业。“
--顾珊然略微尴尬的看了眼贺临,“没有啦,我选的是国际金融,只是过来陪我男朋友旁听的。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贺临。“顾珊然指了指一旁脸黑的不能再黑的贺临,眼中满是欢喜。
--苏浅并没有和贺临打招呼,也没有所谓的繁琐礼节,只是对着他牵强的笑了笑,转头看向讲台,教授已经到了,便坐下来好好听课,贺临则是和顾珊然走去最后一排,呵,倒是一个开小差的好地方。
--第一节课讲的无疑就是些基本的犯罪心理,况且一个小时能讲多少,随手记一记就可以了。只是,这节课,苏浅过的很漫长。一直忍着心脏传来的阵阵的抽痛,又要忍着不去关注后排那两个人的动静,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苏浅是第一个冲出去的。
--也不知道闭着眼睛跑了多久,一睁眼便是教学楼外面的人行道,已经透支的身子再也撑不住了,就这么倒了下去,晕死过渡期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些许谈话:
--“钟言,你救不救?“
--“要救你自己救,我有事要做。“
--“好,这可是你说的。“
--剩下的也就什么也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