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微雨将簪花请柬揉成一团,气狠了道:“又来耀武扬威,往日一派弱柳扶风的就是做给沈公子看了,现在在我面前倒是笑里藏刀!”
一旁的乐莫将礼品抱上说:“小姐那今天还去吗?公子说小姐多次未赴约,这次可不能不去了。”
乐微雨慢条斯理的撕开请柬,“去,我自然会如约前去,否则不知道会被那群人编排成什么样子。我要反客为主压苏曼一头,让她知道谁是这南城的官家小姐!”
花厅里一派轻声笑语,吟诗作画的,扑蝶抚琴的,然而诸多年轻的女子都隐隐围着最上方的女子说话。
“苏小姐今日衣裳的绣纹可不简单啊,看着手法不是南城绣娘的,恐怕是上京才有的吧?”说着话的是粉色服饰的女子,其父掌控着城里大大小小的成衣铺,绣坊大大小小三十多家,与来往于城里的商队交易颇为丰厚。
一边画画的女子停下笔笑道:“可想而知苏小姐的嫁衣该有多漂亮啊,到时候大家可以开开眼界。”
雨墨轩的大小姐,苏曼接下话,眼含得意的说:“大家不必如此,现在的南城靠在座各位家族的鼎力相助,日渐繁荣,那日后各位婚礼上的嫁衣可得比我出彩许多,上京的绣娘也算不得什么。”
众人笑道:“那也是承蒙苏大人,才能有如此成就。”却一概不提苏大人之上的新科状元,乐微阳。
笑声未落,只听得游廊有人笑道:“的确,上京的绣娘算不得什么,我见得多了。倒是远洋而来的贡品还有得一瞧。”
仔细一瞧,原来是乐微雨,端的是上京里的风范,梳的发髻,戴的头饰,甚至压群的璎珞环也与在座的众小姐大相径庭。能被苏曼三番两次邀请赴宴的小姐们都不是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南城的两位小姐在斗法。
南城虽说地处繁华,但是与上京相距万里之遥,跟别提贡品一事了,乐微雨的这一番话,引得一干人等心里疑惑着乐家到底有什么后台,还能见得着皇宫贡品。
苏曼只当听不见,率领丫鬟去迎接,乖顺地行了个半福道:“姐姐怎的都不通报下人一声?我等好前去迎接,这······”
好似为难的看了眼花厅的摆放,坐席主次分渭明确,没有多的座椅。苏曼忽然捂嘴惊讶道:“哎呀,这下人也真是不得当,估计是看姐姐许久没来,竟把姐姐的位置撤消了,真是该打!”说着呵斥旁边候着的阿雅,“没眼力劲的,还不赶紧添把椅子?”
那花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若多加一把椅子,那么坐上的人可是大部分在亭外了。乐微雨倒是不急不躁,擦过苏曼而去,笑道:“大家入座吧,方才我听见好似在说些什么话,继续说吧。”
然后一转身,在主席落座,捻了块银丝酥细细品尝。
这下可把众人镇住了,左右两边的人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偷偷看着苏曼。
苏曼使了个眼色,下方翠色衣衫的女子先出头道:“乐小姐,你坐错位置了。”
乐微雨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像是没听见的说:“你方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