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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黑企鹅

灰蒙蒙的天空有些泛白,云朵间若有若无的黑影夹杂其中。从上而下悉数可数,白色透明的晶体,似蝴蝶、似花朵、似落叶、轻飘飘的落至地面化作无形――是雪花。

天亮了,人自然而然的就会醒,去迎接一个错综复杂,新的或重复的开始。晨,总是预示着一切即将开始,而同在一个环境下的罗冰和萝莉,自然也不会例外。

萝莉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自然是罗冰那张略显黑,却又不乏帅气的脸庞。她抿着嘴笑了,只要这一抹笑容出现,即说明她此刻的心情至少是快乐的。但这一抹笑瞬间即逝,快的让人难以捕捉,却又不得不让人为之动容。

萝莉抬头,举起左手,半握成拳,只有食指留在其外,放置罗冰的鼻尖。滑落,轻轻地抚过两片薄薄的唇,直至下巴,经过脖子,停在胸口,化指为掌。同时脸蛋左右蹭了两下,似乎这样才能贴得更紧密。

罗冰缓缓睁开眼睛,则看到萝莉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他看,“什么时候醒的,醒了也不叫我。”

“刚醒,还没叫你就醒了啊!不再睡会儿了吗?”萝莉的声音显得那么轻盈、柔和。

罗冰微微抬头,略过萝莉,看向窗户。“天亮了,不早了。该起来了,昨天耽搁了不少,今天有的忙了。”

“嗯!那快起吧!我昨天也失踪了大半天,到厂里又该解释一番了,都不知道该咋说。”说话间她已起身而坐。

罗冰迅速起身下床跑到屋角洗漱,含糊不清地说。“该咋说就咋说,简单一点就行。”

“也是”,萝莉也凑在罗冰身边一同洗漱,简单快捷的清洗完,两个人同时迈向屋门。

罗冰抬手将门打开,几片毛茸茸的雪花随之飘了进来。萝莉夺门而出,跑到空地上,仰起头,眯上眼睛,两只胳膊平举,掌心向上,一蹦一跳地旋转。

“下雪了,好美好美,透明的,落在脸上毛茸茸的感觉,好舒服啊!”萝莉尽情地享受着异乡初雪所带给她的美感。

罗冰则锁好门,静静看着萝莉轻盈的舞姿。时隔一分,移步到萝莉身前,仰起头,微微停顿,拉住了萝莉的手。“别跳了,又不是第一次看到雪,再不走就出问题了。”

“嘻嘻!人家陶醉一下不行吗?等下走快点不就行了。”萝莉有些卖萌了。而罗冰却不以为然地说,“这雪美不美我不知道,不过我刚才想起来另外一种动物。”

萝莉感到好奇,“另外一种动物,那是什么动物?和雪有关系吧!会不会是北极熊?”说完猛地转身堵在罗冰身前,看着罗冰的脸,似乎在等待罗冰的答案。

罗冰“呵呵”一笑,“你还真会猜,本来不想说,但现在又想说了。你可听好了,别让我再说一遍。”

“嗯!”萝莉表现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罗冰满脸堆上笑容,“你刚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电视上动物世界里的企鹅,哈哈哈哈……”说完闪身夺路而跑,一路大笑狂奔。

萝莉别提多郁闷了,只见罗冰奔向前方,甩开两根胳膊细腿直追而上,一路叫嚣不止。“你别跑、你站住、我和你没完……”

罗冰在前面奔跑,速度并不是很快,仅与萝莉保持几步之遥,但萝莉仍旧追不上咯罗冰。直至出巷道口,两个人都没有停止追逐,只是少了些言语上的你来我往。

然而罗冰并未往工地的方向跑,而是冲着反方向跑,这倒是让跟在后面的萝莉有些疑惑了,着急地喊道:“喂!罗冰!你往哪跑?反了。”

萝莉的一声提醒并未使罗冰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前行。“快点,追上我就告诉你我去哪?”同时一根胳膊甩在身后,手掌伸直。

萝莉似乎领会了罗冰的意思,忙甩了几下胳膊赶了几步,抓住了罗冰的手。“我追上了,去哪啊你?”

罗冰平视前方,“我送你去服装厂,然后再返回工地,免得你这只黑企鹅在路上出什么事!”

两道身影在人行道上平行奔跑,但事实上比走快不了多少。郎才女貌,齐头并进,难免会有人回头观望,也会有行人偶尔为他们让路。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直至看到服装厂铁门才停下来。

罗冰停下脚步,转身两手抓着萝莉的肩膀。“到这就没问题了,不过我有话要说。既然你说你我是你的,那你也就是我的,所以你得听我的,回去把这身衣服换了,买东西就在这附近买。贵点没事儿,多花几块钱事小,但你绝对不可以有事儿,明白不明白?还有就是你别去小屋住了,我那边忙完了会来接你,懂么、傻妞?”

萝莉抬头,轻轻在罗冰胸膛砸了一拳,“你才傻妞。听你的,还不行么!”

罗冰则轻轻在萝莉头顶上摸了一下,“乖!真听话。等哥有钱了给你买糖吃。”然后哈哈而笑,没等萝莉作何反应,就已经跑开了。

萝莉的气的一跺脚。“喂!我说你是不是拿我当你妹妹一样对待呀!我可是将来的你老婆,你可别搞混了。知不知道,你这个大坏蛋。”

罗冰挠了下头,若有所思地说:“是有点乱啊!头有点晕晕的。反正说也说不清楚,你还是回吧,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罗冰是说走就走,不过这次不是走,而是真正的狂奔。比来时快了好几倍,眨眼已消失在萝莉的视线里,无影无踪。

罗冰离开,萝莉自然也回去了。换了身行头找到老板娘(中年妇女)解释了一番,便一如既往进行她的工作。由于昨天的耽搁,今天使得她比平时略显忙碌。

罗冰则恰恰相反,工地上对他来说是得心应手,无工可滞。但有一样今天却把他难得够呛,满工地一二百人的提问使的他应接不暇,最后迫使他这一工之长无奈地躲到那间办公室不出门了。

从凌晨天空的颜色至傍晚仍保持一尘不变,飘飘洒洒的雪花依旧在空中飘舞,落向大地。使得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幅毛茸茸的景象,感觉就像生活在童话世界里一样。一天又将过去,夜色已落下帷幕,服装厂的员工宿舍已亮起盏盏明灯。

在一间宿舍门映出的灯光下,萝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之上,躬着腰,肘支在走廊护栏上,两手托着下巴,目光平视,显得有些无神,表情呆滞,静静的发呆。

萝莉这边如此平静,属于正常情况。现在的男女都有所谓的隐私,各有各的秘密。即使有一群好问的女舍友,也会失去好问的兴趣。

正当萝莉一个人发呆之际,她的肩膀被谁轻拍了一下。她立即直腰转身,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用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萝莉顺着她的手势仰头一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走廊,直接上了楼顶。对于这个楼顶来说,白天除了晾晒衣服有人上来,平时几乎没人上来,更别说是晚上了。此时的楼顶格外清静,只是没有灯光,黑呼呼的一片,看不到雪花落地的景象。

萝莉走到那个女孩身边,并肩而立。“小敏?你找我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是不是我把你做的产量记错了?”

小敏却直接回答:“不是,我找你是想和你聊聊天,和工作上的事无关。”

“哦!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聊的,你平时也很少说话的。”萝莉不太明白这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姐妹,会跟她聊些什么呢!

小敏则两个胳膊环于胸前,踱着步走来走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萝莉看着她奇怪的举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的等待。

正当这份等待失去耐心时,小敏停下脚步,和她面对面站着,慢悠悠地说道:“萝莉!我和你商量件事,但你要一定替我保守这个秘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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