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晚上十点。洛琛拨了郗杳的号码。
“郗姐,晚上好。”
“没想到,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是你。”
“白泠被老班叫去了,估计是进行励志教育,你知道的,咱白少是考985的料;言砚在教室里刷题,Sharrey还在背单词。我一放学,就给你打电话了。”
“多谢洛大才子的挂念。”
“呵呵。”
“话说,你给我的曲子是不是拿错了啊。”
“我很好奇郗姐会给《命运》填上什么样的词。”
“洛琛你发烧了吧,哪有给交响曲填词的啊,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你猜啊。”
“无聊。我还在火车上。”
“干嘛呀。”
“看着拥挤的人群,编造着人生的故事。”
“郗姐,虽然我不弹钢琴,但是,每当我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去听贝多芬的命运,言砚也是这样。”
“我喜欢巴赫。”
“巴赫为了生计写着平均律。”
“可是,他不委屈。”
“你怎么知道?”
“洛大才子,我知道你的意思。谢了啊。”
“我们会想你的。晚安。”
“晚安。替我问候大家。”
(2)郗杳的耳麦里,一直流淌着触碰回忆的心的歌曲。有人说,旅游只要带上身心,旅行还要带上梦想和灵魂。可是,旅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郗杳不明白。她经常听《旅行的意义》,可是,陈绮贞的声音好听却也没有让她明白。
言砚喜欢这样两句话:1、生是红尘过客,免不了世事的关卡。2、生活不在别处,等着我们归来。郗杳知道后只说了句,真世俗的句子。然后洛琛回了一句,一个人,可以俗,可以雅,但像你这样半俗半雅的很可怜。
其实郗杳一直都很迷茫,生活,自由,梦想,到底是什么啊。
火车从一座城市出发,前往另一座城市,带走了很多人的故事与心愿。郗杳到站了,湖南,吉首。她站在站台上,难得的不张皇失措。出了火车站后,她走了很久很久,来到一幢单元楼前。
灯光昏黄,柔美,竟然没有显得很落寞。
(3)你好,我是郗杳,我在网上跟你聊过租房价格的。”
“你好,小美女,Sherry,中文名欧阳雪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啊。”
“按原来商量的价格吗?一天80块钱。”
“好,根据你描述的情况,我好像先收你的钱不合适啊。”
“我先交一天的吧,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祝你好运喽。对了,我也是夜猫子,睡不着来找我聊天啊,我这人是自然熟。”
“好的。”
郗杳就跟欧阳雪栗聊了半夜。欧阳雪栗是个海归,哈佛商学院毕业的,热爱自己的家乡,加上厌恶商战,十分热爱文字工作,所以回到了吉首,自己贷款了开了家文化公司,目前已经还清了贷款,每年还给国家交了很多很多的税钱。郗杳听得是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应该不后悔吧。”
“年轻人,别后悔。”
“你不过就29岁嘛,姐姐。”
“可是姐姐我经历丰富。”
“你爸妈同意你弃商从文?”
“我爸妈都有自己的公司,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人吃不饱,就饿自己一人。”
“真好。”
“你呢?在网上也只听你说了你出来的目的,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呗。”
“说来话长。来日方长。”
“好吧,我等着你告诉我啊。不过我要提醒你,就目前体制和你的情况,你还是要回学校的。”
“那我也不想回以前的学校了。”
“姐姐我奉劝你,别跟自己的前途和钱途过不去。”
“生是红尘过客,免不了世事的关卡。我一闺蜜挺喜欢这句话的。我觉得很世俗。”
“人间烟火,不好看,可是,生存需要。”
“你怎么不读中文啊?”
“我考上了北大中文系的研究生,但是由于要谋生存做生意所以就没去。”
“可惜了。”
“人生啊,阴差阳错很正常。按部就班的那叫剧本。”
“你说的好有道理。”
“呵呵,我男朋友是伦敦大学哲学系的。”
“别说是思聪啊。”
“切,我才不屑那种富二代呢。我男朋友叫Sky,最近去北京进修学习去了,回头介绍给你认识。”
“Sky?我一闺蜜叫Sharrey,S、h、a、r、r、e、y,她养父母的儿子也就是她叫的哥的英文名字也是Sky,好巧啊。”
“所以说,阴差阳错的是人生。对了,你不是要去沈从文故居嘛,要不等他回来和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就是在那里初次相遇的,准备去故地重游,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你先去赚点钱呗,我还等你收房租啊。”
“包租姐。”
“我愿意。”
“好啦,房租我不会少你的,商人本色。”
“学商学是为了生存,爱文学是因为爱生活。”
“文艺欧阳。”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我又不差你这点房租钱,是看你这个人挺有趣才答应你的。你还是应该先找工作赚钱,否则会很苦的。早点睡啦,安。”
“晚安,Sherry姐姐。”
静默的夜晚,一切都那么安好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