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上来轻轻敲了敲我的房门，说中饭做好了。
我说，好的，马上下来。
刚到楼下餐厅，小高开门进来了，一脸憔悴，开口就说，累死了，都快散架了。
我上去，接过她的小提包，问她今天怎么了?
她说，今天学小路开，那个教练还说了她几句，怪不好听的。还不能发作，只得忍着。
我只能笑笑，安慰了她几句，我知道这学开车是把她折腾得够呛，不过想想日后自己能开车出去玩，这些经历都是值得的。
我问她，中饭吃了吗？
她说，连早饭都没吃。
我数，快去洗洗弄弄，我等你一起吃中饭。
我在餐厅坐着看会报纸，其实报纸早就不定了，网上所有新闻一览，何必再看报纸，只是这份报纸是小高单位定的，就随意阅览一下吧。看着报纸时，小高就进餐厅了，她的脸红红的，还挂着水珠，衣服还没换，那身蓝色的套装，她似乎很喜欢套装，穿的笔挺挺，下面永远高跟鞋，走路那个叫慢，每次和她一同出去，我总得放慢步伐，看她走路，我都揪心。
我总是说，不上班穿啥高跟鞋？
她一般不听我的，这方面很是一意孤行，说，我喜欢，你管不着，再说穿了套装，就得穿高跟鞋，不然不行。
我说，有什么不行，平底的皮鞋不一样？你这样走路慢。
她就说，你急你先去，我慢慢来。
我几乎厥倒，没辙，只得和她慢吞吞地行动，像蜗牛一样行军。
不过学车倒是穿了双平底的皮鞋，早上我还取笑她，故意说，今天怎么不穿高跟鞋去？
她瞥了一眼我，说，这个不行，赶时间，而且踩那个刹车不方便。
小杨把汤端上来了，是一个砂锅的鸡汤，里面放着岩耳，枸杞，嫩笋干和金针菇，小高喜欢金针菇，每次炖汤都要放这个。她快速盛了一碗，我听见金针菇在她嘴里呱唧呱唧地响声。
金针菇很脆，鸡汤很鲜美，嫩笋干放在鸡汤里恰到好处，既消去了鸡汤的油腻，又有嫩笋的鲜味，小杨的手艺越来越不错了。
我叫小杨一起来吃饭，她应了声，说把饭盛了就来。
我们现在俨然一家三口，唯独缺了责责，我看着总是心里不是滋味。她说今天要回来拿东西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还琢磨着她会不会留下吃晚饭？也许该把这鸡汤留个半锅给她，她成天在学校吃，那种食堂会有什么好饭菜？我怎么看她现在都没有以前那么水灵了，嗯，是营养不好，这个小姑娘就是不会自己照顾自己，还不愿回家，我越想越心痛，就放下了筷子。
小高没察觉，自顾吃饭，她一天颗粒没沾，早饿的胃都扭在一处。小杨看见了，就看着我说，怎么了，何教授？哪个菜没做好？
我立刻说，没事，你吃饭，你吃饭。
我不愿让她们察觉出我又在想责责了，说：“这汤全在这里了？”
小杨不明白，说：“是啊。”
我说：“那晚上吃啥？”
小杨笑了，说：“晚上不是吃剩下的吗？还要烧吗？”
我只得说：“不用了。”
小杨说:“没事，要烧就烧。想吃啥？”中饭还没完，就问晚饭。
我说不用了。
后半场饭我食不甘味，快速把饭和着汤，吃完算了。下午小杨说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冰箱里缺点肉，我问小高去不，小高说要先睡会子，我们就决定三点多再去，我到露台上去看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