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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难兄难弟的无味阴谋论(5)

而在此项围绕着“无情”所进行的竞赛中,仅有的令他甘拜下风的,就是老五。仿佛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喜不喜欢一说,不管是谁,内心中只漠然地一视同仁。后来江楚寒发现自己错了,老五其实和他一样,他们俩都像是一块冰,外表散发着冒充热气的白烟,惹得谁都想亲手掌握。但不管手使冰的温度怎样升高,冰皆保持在不质变的范围内——喜欢?有多喜欢,和爱根本就是两码事。所以冰只会接着散发冒充热气的白烟,而那寻找温暖的手,除了冻伤,什么也不会得到。锦瑟是令他稀里糊涂地化成水了,但老五,却是块无人能化的千年坚冰。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像他曾误解的那样——她的确存在着感情上的量变,他敢肯定,原来某一些使老五显得绝情的表象,实质上是:她只是害怕失去自己所喜欢的,于是干脆什么都不喜欢。

老五从上往下系好最后一粒纽扣,一手在他心口摁着,仰面嫣然,“明天记得还我,要不咱们九哥又不知该传什么闲话了。”

江楚寒有一刹的冲动想要告诉老五真相:他并非去同丐帮决斗,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明天,阿九的闲话跟阿九本人,将会一块儿从世界上消失。可他单只吸了口气,答一声,“嗳。”之后低下眼眸,展开一个微笑。

黑黝黝的窄巷。眼眸抬高,面前立着官保诸人。江楚寒草草一扫,“该说的都说了。干吧,麻利点。”偏过下巴,指向黑漆大门。

富贵上前去叩,很快,门咿呀一声开了半扇,侧探而出一个仆妇,“你们找谁?”“是江爷吗?”尔后传出一句男声,家丁挤过半个身子,一张望,赶忙就往里让,“哎哟,江爷您可算来了,我们爷都念叨您半晚上了,快请进。”敞开大门,领入一行七人。

江楚寒跨过门槛,发问,“这么冷清,快过年了也没个人来?”“谁说没人,”家丁一笑,笑得有内涵,“下午我们姨奶奶的三妹子还来了一趟呢,这才刚走不久。”有人来过?心头一惊,偷朝身边的同党瞥去。富贵敏捷地回瞥。不出两步,犹如幼童玩的抛接球游戏,一件人命案子,便由富贵的眼神抛给了江楚寒。后者有默契地接住,揣入目光深处。移开眼睛看往脚下,“哦,泰哥也没带人过来?”

“我们爷带了四位哥哥来,这不,都在那儿守着呢!”庭院小,经过影壁往右一绕,直行几步便是二门。也没个门扇,圆门洞底下望过去,一眼就能瞧见正房。朦胧的夜色里,房外四名龙会弟子哈手跺脚,两两低声讲笑。后头屋中烛光旺,笼出一片半圆的金橘色。

又咿呀一响,等待着一群来人中的最后一个进院,仆妇才把大门关合,手在鼻前扇扇。怎么还来个老叫花子?

家丁进去屋中请告,四名保镖则向江堂主行礼。江楚寒素来亲民做派,自与一众笑着寒暄。一会儿门帘一开,家丁手心向上,“江爷,您请。”

江楚寒看向官保数人,“你们甭进去了,再吓着咱们姨奶奶,留这儿和哥几个说话吧。毛长老,您跟我进去一趟。”

长须乞丐手里拎着一根铁棍,转转手腕,随同入内。门外,保镖之一指指老毛背影,悄声打听,“丐帮的?”“别提了。”富贵手一摆,“回头再给你们说。诶,今儿得了件宝贝,先给大家瞧瞧!”

“什么呀?”四人拥近,家丁亦是一步赶上,兴呵呵地瞧稀罕。富贵掏出一个绢包,几下来撩开,里头包着本小册子。望望五人,神秘兮兮一笑,揭开——暗光再昏灰,也能看清纸页上赫然横卧一位西洋美人,金发碧眼、丰乳肥臀。保镖们一个个没头没脑地站了一下午,还得听着内室嗯嗯哦哦,早就难熬不过。此时一见,直如翡翠青霄、鸳鸯碧沼,几双手同时来抢,“嗳嗳,我看看我看看!”“去去,我先拿着的!”“嗳,快给我瞧一眼!”“你说这外国女人都是怎么长的?”“富贵哥,你这好东西哪儿弄的?”

四名跟班、一位家丁均成硬铁,叫中间一枚洋画本的磁石牢牢地吸引住,画抢到哪里人围到哪里。找着块地方光线好,就钉在了十字甬路的东北角,不再动了。只听得翻书页、摸书角、嘁嘁喳喳的嬉笑议论。富贵笑着功成身退,官保、欧祈、王飞、常熟则向前迎,五人平齐,照做里圈五人的形状,散做个不大标准的扇形,眼神一交,合围。一人一个,左手捂嘴,右手持刃后戳心脏。

五块硬铁死了,五副铁石心肠矗立原地。经由方才的好兄弟、当前的一条死尸上迈过,富贵捡拾起袖珍画册,抹去灰,揣入怀内。

厨房中,仆妇坐在小矮凳上洗米、泡果,预备着第二天过腊八。手正浸在冰水中拨杏仁,喉也一冰,头重重地朝下一坠。鲜重的血由断颈的伤口处倾盆洒下,并列的一束束、一条条。血水淹满了盆,带着粒粒的白杏仁,渗出来。

渗到地下,红色流为丝绸,白色凝成绣花。红底白花门帘之后,姨娘小香和她的贴身丫鬟在里屋扒开了帘缝贴墙外窥。尽管外屋点了三十来支大红烛,照得四下里亮如白昼,无奈视野窄作一线。面南的主人沈方泰是瞧不见的,单能瞧见那位江姓堂主和边上的一名乞丐。刚同丫鬟嘀咕两句,小香定睛再看时,却见那江堂主发觉了似的,头仍垂着,却一下将眼仁横划过来。唬得她将绣帘急放,拍着心口走到床边。坐下,复朝丫鬟望望,都拿帕子蒙上了嘴,笑得颤巍巍。

亮堂过戏台的堂屋中,江楚寒收回眼神,照常弓着腰杆,“详情容属下一会儿再给泰哥您单独禀告。”满面憎恶地一瞥身后,“贺——帮主不能亲来,特派帮内毛长老把他的铁头棍带来作为信物。这是他的道歉信,泰哥,您过目。”

初见老毛提棍进屋,差点叫沈方泰蹦起来,以为是小弟倒戈、引狼入室。后一看,老毛斗败公鸡似的在后缩着,光杆一个,竟是替他家帮主谢罪来的,还有亲笔信,登时喜出望外,明儿见总舵主,也是件足以邀宠的功劳,实在够给龙会挣脸!于是连带看江楚寒也顺眼许多,直逼去年的举案齐眉蜜月期,笑哼一声,去接其举至齐眉的信。

屋中的烛真亮,亮到江楚寒脸皮发烫。不,他并非羞惭于即将发生的谋杀,因所杀的绝大一部分人,如果不比他阴险,至少跟他一样坏,都可以算是黑吃黑、狗咬狗,一报还一报。而令他脸红的实际上是:为了达成最终审判,他不仅仅得利用恐惧、贪欲、刚愎自用等等人性的缺陷,更多时候,他利用的反而是恶人们身上仅存的非恶。比如,纵横黑道数十年的沈方泰,武功不低,警觉不低,心计同样深重,而他之所以毫无怀疑地听从建议、躲来小妾家里,看到敌帮登门仍然宽坐,容许那名叫江楚寒的家伙一步步靠近,近到只有二指之距,俯身贴耳对他讲话,“泰哥”——是因为信任。因为江楚寒曾在神像前认他做兄长,自来对他敬爱有加,弄他喜欢的、说他爱听的、奖赏赶着推、黑锅抢着背——活似个懂悌道的亲弟弟。没错,他信任他。而信任,在恶人与恶人间——即便在好人之间,也不能不算是一种极为珍贵、难得的情感。为此,江楚寒才会感到抱歉,抱歉他用以总结一个恶人一生恶行的,最后是这样一件美好的品质。近乎于矛盾地,他垂下眼,提高了左手,姿势自然得像在打手势,随后嘴唇微动,“对不住了。”朝着下面因看信而暴露出的后颈落下手,重击上哑门穴。

沈方泰已把信纸抽出,准备展开,一如往常惯例,耳朵听着江楚寒亲昵地向他汇报一件不可大声的秘密,忽然一股没由头的劲风袭来。反应因下午的过度操劳而迟钝,身子往前或往后,差一分就避过了,但督脉与阳维交汇处的冲击感已蔓延过中枢。坐回去,不可以再发声,冒金星的两只眼,瞧见了三步上前的老毛高高举起了手里的棍。

江楚寒退开一旁,任老毛一棍劈烂了沈方泰的颅。脑浆迸出,血崩骨碎,堪比最浓艳的桃花。信自死人的手中滑落,不曾沾染一滴血,洁白如初。拆开的信封,空无一字的纸,是个已拆穿的无味的阴谋。

江楚寒捡起白色的证据收进怀中,转身,看都没再往沈方泰看上一眼。后者的感受,他约莫可以想象得出,就像有天,富贵,不,墨儿走上前来给他一刀——不可想象。沈方泰死了,坐在椅上,手垂落在腿面,血覆脸面。照江楚寒看来,他们确实曾是兄弟、伙伴,但无非像墨儿跟永镇上的陈长脸、虞小胖曾是过伙伴一样,不意味着什么。比如搬家了,一辈子再无相遇之日,就相当于死了。他们会很快地忘掉彼此——也许偶尔还会记起——曾有过那样的一个兄弟。

脸孔上带着兄长所赐的巴掌印迹,江楚寒面不改色,并驾齐驱地跟老毛走到门口处。老毛转向,拐进里间小香的卧房,内里发出了两声极其短暂的尖呼与闷响。房间外的江楚寒抬起双手,回应似的,拍了两下巴掌。

官保、常熟闻讯进屋,快而又快地朝沈方泰的尸体飞了一眼。没有人有一句说辞,只满怀着任务终结的庄严,向他们自己的大哥点了个头。

江楚寒也点个头,手一掠。常熟走向桌子,放了个包袱在上面,一滚,现出包裹在内的一大堆红蜡烛。

老毛步出里间,手中亦有根壮观的烛。一把拉过鲜红的门帘,拭掉铁棍上的残红。常熟在边上,拔下一根燃着的蜡,怀中掏出个碟子,滴了几滴蜡油上去,摁住。官保开始分期分批的,简直具有比喻味道地拔掉了屋中所有的蜡,一一吹熄。又将桌上的新蜡捧起,从外间到里间,插入到数不胜数的烛钎子上。

屋中的明光暗下来、暗下来,直至每根烛钎都被套入一根未曾燃点过的新蜡,房,彻底地暗掉。唯剩常熟手中一根阴惨惨的独蜡,毒辣地,罩出个小光圈。光圈外,站着几个无语言、无人形的影。

门帘子被什么顶开了,自下面,一双手搭垂着拱过门槛,像鬼,后面跟进索命的无常。富贵立在当地,右手拎敏敏,肩膀上抗着跟班的老妈。一见大哥手势,便往内室拐入。不久,拍手而出,两具尸体摆放完成。

王飞在外望风,欧祈提刀,快速地一间间巡视过小院中的各个房间,包括仆人房、净房。出来,向着大哥与一群弟兄们也点个头。

这个表示完成的肯定动作,圆满完成了江楚寒策划好的一切:十一条人命。五条预算,六条临时追加。

旋即老毛按照流程再走一遍,一人补上一棍。补完,大喊:“弟兄们,撤!”大家脚步沉重,橐橐离去。

两刻钟后,依旧只有阴风盘旋,一只猫也没出来过。富贵跳下树,“没人了,哥。”巷子深处传来狗吠,和着风,墙壁之上引起些回声。江楚寒刹不住地一直在想,差不多一年前,贺健翔就是这样闯入了他的家,杀掉他的家人——使用同一根棍。

但这想法并未在他心里勾起多大的波澜,毕竟,同一回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和别人身上,完全是两回事。他说:“散了吧,林子里见。”

几里外的野林中,一个小丐冻得簌簌地抖,一见着长老的身影忙迎上前,报了几句,送上一样东西。老毛接过,“去吧。”又过去大约一盏茶的光景,龙会一伙子才陆续到场。作为凶案主谋,江楚寒不知去哪儿绕了趟远,压轴地最后出现。“城南布置好了,一共十三人,品级皆是四袋弟子以上,分使刀、剑、棍、尺、斧、叉、钩、鞭,地方放火烧了。”老毛递上手内事物,“这是信,你看看。”富贵晃亮火折,一手替大哥拢着。江楚寒大略一扫,信末署名之地定一下眼光,“成,就这样吧。那人叫做王登封,六袋弟子,在你们大仁分舵下。”老毛将信揣回,“好。”“你先去吧,记住看好贺健翔。再过两天,我找你拿他的头。”未等对方转身,“老毛——”

富贵手中的火折晃了晃熄灭,阴暗的树与树间,江楚寒伸长脖子,一手搭上老毛后肩——真是种严格的耐力测试。多少天了,他得天天对着此人,看他走来走去,听他讲话,由他随时随地随高兴地亲啃锦瑟,牙齿撕咬她的乳晕处,手跟裤裆里的玩意往她私处里乱戳乱刺——狗养的东西!他没一天不幻见这老叫花趴在锦瑟身上干事的样子。当然,还有那根棍子。他知道,要是他有种去握它一握,定会有唧一声湿扑扑的响,直握进师父的血肉里。这么些心脏上悬挂的仇恨之果,皆在暴力地日夜食髓,榨取着本属于他的营养——榨好了!忍耐的美德会得到回报。一旦成熟的时机来临,果实就会一颗一颗,接连地摔落在他脚下,用以滋养他的生繁。而因这血红色果汁的催发,即将结出的一树新果,暂时他并不乐意去想,那是下一季的事了。

隐掉了表情的夜景里,江楚寒对着老毛,颇像赞赏一个做了好事的小朋友,“谢谢你啊。”抬开左手,放他离去。须臾,原地拧回身,“官保、富贵,你们再辛苦一下,到”低低交托完毕,声音放至正常,“听明白了?”

“明白。”“才老毛说的兵刃都记住了?”富贵数念,“刀、剑、棍、尺——”众人加入,“斧、叉、钩、鞭。”

午夜的枝干于风中空响,切切和鸣着树下的空想。诸人七嘴八舌,犹如分配果糖一般,分配着一场未发生的恶战所给他们留下的创伤。“我受刀伤,左胳膊,”江楚寒最末决定,“哦,官保,我昨儿交——”

“放心吧,哥,都安排好了,车就停在您家巷子口,明天万一——保证半个时辰内送嫂子和小墨兄弟出城,黄鳝糊他们会在城外接应。”

“好。”在黑暗中,挨个儿瞧上兄弟一遍,“今儿就算完事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来应付。分头走吧。”

将抽身了,富贵拦住,“江哥,富贵有一个不情之请。”大家全部竖起耳朵,一刹间,单能听见呜呜的风。富贵咽口唾沫,低而严肃,“您那西洋的春宫册子,能再借我两天吗?”拉紧在彼此间的弓弦松下来,一伙人哄地发乐。死憋了一天难出的汗,终于从脊背到腿根,潮热而冰冷地淹透了所有人。老五说,明儿把衣裳还她,富贵说,多借他两天。江楚寒明白他们的意思。

至于能不能实现,全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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