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盈袖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尤为的清晰。
萧云外面色一沉。
来人一身风尘,一脸沧桑劳累,满身的伤,却犹若无事般,一身淡然清冷的就这么随在陌祭语身后。随其后却不失一点气度,仿佛他就是最尊贵的那一个。
萧云外一个腾空起身,一掌朝着百里君凌而去。
“你每次都是算好了时候捡个现成是吗?”萧云外边的边说步步逼着百里君凌出了阁楼。
百里君凌守着步步退让,终是在离开阁楼之时失了冷静。
百里君凌轻扣上萧云外的掌,化解了他的攻击,两两相目怒对不言。
脸颊上的一刀不深不浅,显得格外的狰狞。鲜红的血色证明是刚受伤不久。
“三番四次让自己的女人置身于危难中。你若护不了,我来护。”萧云外说的淡然却又极为的认真。
“就算她有难不幸,本王也会追着她去地狱。”百里君凌冷冷反击。
“百里君凌,你倒是邪。”萧云外又气又恼。
“让不让。”百里君凌冷言。
“这般轻易让了,怎对得起我那半身的功力救回来的人。”
百里君凌一手轻转,放开萧云外的手腕,随即与萧云外掌中相对。
百里君凌身后的黑衣人皆是眸子一沉。
“本王那一半的功力,胜你百倍。”说完便撤开了手,原本无血色的脸如今更是苍白冰凉。
“御王爷与王妃果然相爱。”萧云外望着暖暖的掌心,淡淡的低说着,像是说给自己听。
侧身一闪,给百里君凌让了路。
百里君凌忽略过陌祭语,直朝香盈袖走去,不带犹豫得抱起香盈袖就离去。
“御王府……”香盈袖哽咽着没说下去。
“我知道!”简单的三个字然后香盈袖如释重负般的轻靠近他的胸膛间流下泪水。
“铃铛……”香盈袖忽然想起铃铛,醒来都没见着。
“已经让人给你们抬出来了。”萧云外又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
“这南镜的百里君凌早耳闻不陌了。如今一见果然气度不凡。我若是女人,我也会选百里君凌,虽然你也不差,可总觉得还是差了点。”陌祭语安慰的拍了拍萧云外的肩头,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说着。
萧云外讷讷的道说着:“有了百里君凌一半的功力,还没试呢!”话落便与陌祭语拳脚相加起来。
——
两人一马,香盈袖被百里君凌拥在怀里坐在马前。夜色渐暗。小贩们收摊,夜市的摊贩又不停的摆上。
热闹在街头,安静在心头,香盈袖此刻是安宁的,没有了百里君凌不在身边时的惶恐,她是不是哪里不对了。
“以后……我还是带你在身旁吧!”百里君凌环着香盈袖的臂弯微微收紧。
“现在我们去哪里?”没有拒绝的回答。望着离城门口越近香盈袖问着,
“回边缘。”
离城门越近香盈袖有点紧张,不知能不能出去。
不想一路无阻的出去了,城门的侍卫门全都不管不问的由着他们俩出了去。
“这么简单?”
“这皇城也不尽都是她南宫家的。”百里君凌低语中有点乏。
香盈袖想要回头瞧瞧,却脖间扛着百里君凌的脑袋。
“让我歇会。”话完便听到百里君凌均匀的呼吸,还带了点轻微的呼噜。
香盈袖不禁心疼的用手轻握起百里君凌那只拉着缰绳的手。
一覆上手便心口一闷。
满手的鲜血,大小的伤口,想起刚见时他脸颊的那一刀伤痕和一身的风尘疲惫,泪不自觉的落不停。
他一定没有停下过脚步。
——
已是月夜高挂,香盈袖不知道路也不知道方向,由着马儿自行走在大道间。
想着该让百里君凌好好休息,可是这偏僻的地方除了月光没有别的光亮。
正在愁眉之际,只见前方隐隐的亮光,耐着性子上前。
原来是家驿站。虽然是半夜驿站好像还是热闹的。驿站内的划拳饮酒声此起彼伏。
驿站外拴着十来批的马,一辆有点眼熟的马车,马车上的黑底红字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南”字。
香盈袖心中预感不好。
身后的人明显的沉睡不知,想着身后的人这般疲惫香盈袖咬唇决定了要落脚。
自行下了马身,百里君凌毫无知觉的趴在了马身上。
香盈袖在马背的包裹上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件斗篷。
以防万一被认出,香盈袖为百里君凌盖住了面容,牵着马尔小心的一瘸一拐的往驿站门口走去。
一桌身着军服的人瞧着半夜还有人来入宿,便都好奇的停住瞧着。
只见一容貌半毁的女子一瘸一拐的牵着一匹马,马背上还坨了一人。
香盈袖淡定从容的接受他们的异样眼光。
将马好好的拴在梁柱上,再扶了扶有点斜下来的百里君凌。
众人便觉无趣,又开始新一轮的饮杯。
“掌柜的,还有客房吗?”
掌柜的瞧着狼狈的香盈袖微微皱眉,又向外瞧了瞧马背上伏着一人。
“姑娘这是……”掌柜也是小心的人。
“突遭洪水,有幸活下,夫君又路遇病疾。”香盈袖语带苍凉而又无奈。
掌柜的心有怜悯,可也有无奈。
“姑娘抱歉,今夜的客房都被官爷们定完了……”
“掌柜的,将我房给这对落难夫妻吧。”
只听阁楼上方有人传来。
香盈袖抬头侧目。
只见一身戎装肤色黝黑的男子依栏侧靠着带着点想不明白的苦恼,皱着眉头,香盈袖再想想好像在哪里见过。
南宫九霄!
香盈袖心中一惊却也压下,只点头轻谢。
南宫九霄丝毫没有在意猛的起身用力踹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再猛的一关落锁。
香盈袖的小心脏猛的跳了跳。
“这行军打仗的带个病怏怏。还是个白眼狼。”
“可不是,从没见过如此不敬长辈的侄儿。”
“还又特别嗜好,若不是南宫家,就他那样的怎么死都不知。”
只听原先一桌的官兵开始三两的说着,接而又继续自行饮酒作乐。
香盈袖皱皱眉大抵是听出来了,想着就这样走还是等他们走了再走。可瞧了瞧门口那依旧不动的人,心中一软。
摸摸身上,好像没带钱。哭!
“掌柜我……”欲言又止。
掌柜的看出了香盈袖的难处。
“客房那将军腾出来,本就付了钱,没住满时辰,姑娘不用太给了。”
香盈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
手指间的清凉让她一愣。
不舍得又轻捏了几下耳坠子,终是取了下来。
“掌柜,我也没什么值钱,唯这对翠玉耳环应该能兑点钱,能帮我找点外伤止血的药吗?我与夫君遇洪灾皆有伤,夫君为我是满身伤。”
“好的,我这就派人去郎中家瞧瞧去。”掌柜爽快答应。
只见香盈袖递到掌柜掌中的手却紧捏着舍不得撒手。
“这……”掌柜略尴尬。
“哦~~,不好意思,您瞧着能否再抵上一些菜食。”香盈袖失神中回过神将一对耳坠给了掌柜。
眼神却是不舍的瞧着那对被掌柜放进抽屉的耳坠。
那是……上次去永圣百里君凌为她挑的,虽然是花的她的钱,可是她却特别欢喜,从未摘下过,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想着香盈袖鼻子一酸,又怒瞪了马背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