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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可想而知当我每天上课时想着这些完美谋杀的时候,后果是什么?不用问了,行为怪异,郁郁寡欢,我病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抑郁症。因此最终导致成绩一落千丈。

其实在此之前我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毫不夸张的说每个学期都有奖状,小学一年级一直到四年级,我都是班长,五年级的时候因为我个头老不长,而其他同学大多都比我高出半个头,可能老师觉得我这模样太没震慑力,所以将班长的位子让给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跟我一直霸占着班里前两名的排名,也就是说第一名不是我就是她。说实话对于一名好学生我并没有什么优越感,只是感到很孤单。因为差同学不屑与我为伍,在他们眼里我们大多都是老师的心腹,他们不希望狗腿子知道太多秘密。而好同学又都各自为政,虽说不是像宫中妃子般争宠,但也都谁也瞧不起谁,都卯足了劲进军“十佳金曲”排行榜,今个你排第一,明个非把你挤下来。都说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真是一点不假,有些人从小就开始争着偏执了。

我第一次感觉老师开始不知所云的时候是数学课,该死的应用题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就是那种甲先走20分钟,乙后走,然后相反的方向他们什么时候能够相遇,再不就是这个池子先放了半小时水,那个池子后放,它们什么时候能同时加满,等等,类似这种又傻又蠢的应用题,把我搞的晕头转向,实在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应用题到底什么时候能用上。我倒不是说这些题目很难,只是觉得题型太弱智,为什么就不能实用一点呢?咱能不能别没事放水玩?上幼儿园的时候阿姨就告诉我们要节约用水,为什么还要傻bi乎乎的放两大池水,就为了知道哪个先放满?当我们长大有人管的时候,领导总告诫我们要节约时间提高效率,签合同的时候谁他娘的在乎你先走还是后走,开车还是裸奔,只要你如约而至就行了。唉!不知道现在的小孩会不会好点,但愿他们不要同时放三池子水。

当一个小孩学习成绩不好的时候,他会怎样?答案很简单:学坏。这简直就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当课堂上的东西对我来说越来越像天书的时候,我也没心思再当“弼马温”了。于是我就从前面第二排被调到了倒数第二排,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三不管”地带,我也认识一些好朋友,这时我才发现作为一名差生是多么的幸福快乐。他们整天无忧无虑,上课时不是看漫画就是打盹,好像人生无比坦荡,未来等待他们的永远都是这种惬意慵懒的生活。可惜我们不是生活在瑞士。如果说人生拥有的快乐时光是有限的,那么他们只不过提前预支了这份快乐。倘若你的人生注定要“混”,那么从12岁开始混跟从22岁开始混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众多进入“早混”状态的少年里,我认识了一个最好的朋友——胖墩。因为他跟我同桌,所以我受他“低劣”的风格影响最大。其实胖墩并不低劣,他是一个很仗义,很随和,很有型的蠢货。因为他数学考试从没超过30分,所以老师喜欢用“低劣”来形容他。胖墩大名叫“周凯”,因为长的极其敦实,显得很笨重,所以同学都叫他胖墩。其实他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更像大熊猫。要是外号也能改的话,我肯定给他改叫“熊猫”,但胖墩这个名字从一年级就被他霸占了,流传实在太广,连他爸都这么叫他。就因为他用了这么酷的外号,致使其他比他还胖的同学只能叫“死胖子”、“肥猪”什么的,很显然比起“胖墩”这个名字它们实在是缺少文化内涵,也没什么亲和力。所以胖墩对他这个外号欣然接受,并不生气,你要哪天突然叫他大名,他还觉得有点怪怪的。

听同学说胖墩他爸是做生意的,相当有钱。属于改革开放初期最先富起来的一群人,而且他老爸思想也很开放,已经给胖墩找了两个后妈,第一个后妈是25岁,现在这个是19岁。由此看出他爸属于少有的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幸运儿。当他爸忙于物质生活、精神生活“两手一起抓”的时候,也就顾不上胖墩的学习了。虽然胖墩的学习成绩长期保持全班倒数第一,但他实在没时间跟老师讨论教育问题。如果班主任是女的,或许他会在百忙之中抽空跟老师深入交流一下。可惜班主任是个老男人,于是就出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老师都是在办公室给一群家长开会,而他爸是把一群老师请到饭店开会。这也是胖墩为什么一直没被学校撵滚蛋的原因。

胖墩跟别的“低劣”学生很不一样,他上课不看漫画,也不睡觉,更不影响其他同学,他在课堂上最大的爱好就是走神。从上课铃响开始他就两眼直勾勾的望着黑板,一直到下课铃响他才能回过神来,现在想想或许他真有佛缘,不光长的跟布袋和尚似的,就连打坐的功力也绝不输于禅修大师。胖墩还很注重劳逸结合,当他神游累了,就会放松一下。放松的方式就是逃课到外面玩游戏机。他一般上午一、二节课会静修,然后就闭关了(跑没影了),下午有时来,有时不来,即使来也最多上一节课。就这样在他的熏陶下我也慢慢的接触到了电玩。

开始我只是看着胖墩玩,觉得挺有意思跟看动画片似的,一次胖墩甩手给了我5个牌子让我体验一下,没想到我还挺有天赋,玩起游戏来很容易上手。小玩一下立马进入状态,加之胖墩无比的慷慨大方,每次买牌子总是分我一点,慢慢我的技艺也随之大增,后来我也不好意思老吃白食,于是自己也去买,反正我们俩不管谁买,都是一人一半。说实话我还是占了大便宜,因为我每次最多买5块钱,而胖墩出手就10块,谁让他有个大款老爸呢!

胖墩他爸给他零花钱极其生猛,虽然他有两个后妈,但他爸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我那时每天揣着10块钱都已经很让人羡慕了,可胖墩经常拿出百元大钞,有时还两三张,那会大人工资一月不过几百块钱,他那可怕的百元大钞,估计很多同学摸都没摸过。胖墩一般在游戏室里玩掉几十块钱是很正常的事,游戏室老板真该给他一张VIP金卡。

在胖墩无偿的经济赞助下,加之我勤学苦练,我的技艺突飞猛进,两个月的工夫我的电玩水平已经属于种子选手级别了,那会要有什么“电玩大赛”,我肯定去参加,不一定中个状元,但拿个探花肯定没问题。人一出名吧,就没有什么隐私,曝光率高啊,慢慢的经常到游戏室玩的小孩都知道我是高手,个个窜蹦跟我套近乎,想让我教他们他们两招,不是吹的,他们都以与我双打为荣。当然我很忙没空搭理这些小屁孩,喝水不忘挖井人嘛!我最多的还是跟胖墩配对,胖墩对此很是受用,好像跟我在一块他也变成高手了。但是他水平奇臭,正常我玩一个牌子的时间,他要用掉3个牌子,可能人胖,智商也受影响。就这样我彻底的完全的不可救药的迷上了电子游戏。当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戏友们冒着被老师扇耳光的危险逃课,冒着被老爸抽皮带的危险偷家里的零钱,目的只是为了满足手指触碰按键的快感。

我跟胖墩从同桌变成死党后也开始跟着他逃课了。其实也能理解,人在专心致志做一件事的时候,是很不情愿被打断的,上课怎么了?没看我正忙着过关吗?老师要能理解这点就好了。

当所有的游戏都被我们玩通关的时候,我们对游戏也有点腻味了,其实我们上学那会街机很单调,远没有现在的网络游戏那么花哨,数来数去不过十几种,真正好玩的也就几个,“街霸”算上一个。在百无聊赖,精神世界面临严重空虚的时候,胖墩勇于开拓尝试玩起了老虎机。真是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老虎机真他娘太刺激了。难怪大人们两个破骰子能玩的成宿成宿不吃不喝。虽说赌博靠运气,可是胖墩的运气实在也背,他一人玩的时候就从没赢过,后来我得出了结论,他不光智商低,情商也不高。他太容易冲动了,输的时候不甘心,赢的时候又得意忘形,于是常常变成“赌剩”——输的什么都不剩。

如果说玩游戏他不心疼钱,可是玩老虎机就不一样了,毕竟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有时两节课的时间100块钱就没了,他老爸再有钱,也不可能放个自动取款机给他身上背着。而我呢,应验了“在一个领域成功,在任何一个领域都会成功”的真理,老虎机自然玩的也很好,起码我知道进退,背的时候赶紧收手,幸的时候见好就收。所以玩老虎机的时候他更迷信我,只要我在,每次他都要问我该压哪个压多少。虽然我如此优秀,可是总的来说还是输多赢少。残酷的现实不得不让我相信,电脑就他娘比人脑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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