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沙虫吞下之后我们便随着这个巨大的生物开始了移动。
感觉,是在向下。
无面向我们解释道:“这些沙虫是经过改造之后的,嗯,生物兵器,负责运输,交通。也是通向基地内部的唯一途径。因为沙虫有一些很特殊的性质,就是它们通过的地方不会留下土层空洞,拿它们坐交通工具简直是环境友好啊……”
一阵晃动,中沙虫停了下来。
“好了,到了。两位,准备到基地内部参观吧。还有,出来的时候,别伤着脚了。”
踩着沙虫参差不齐的牙齿,我们走了出来。
眼前是一片辽阔的……洞,洞中有着微弱的灯火,整个洞的地面和墙壁呈现一种诡异的红褐色。感觉相当牢固,环顾过去,有一处大约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椭圆形裸露土地,而我们所搭乘的沙虫,就从这片土地中钻了出来。
“这里,是专门用来让沙虫进行周转的地方,是基地与外部连接的唯一通路。”无面骄傲的给我们介绍到。
不一会,那片裸露的土地开始覆盖上一层土黄色的物质,这些物质从土地边缘开始向中间扩散,就像是有水漫出来一样。很缓慢,但是很坚定。
“两位,欢迎来到,咱们的母巢!”
“母巢?”
“是的,咱们的基地,是活的!它有自己的的名字‘奈拉凯若斯尔’,是堪比‘天使’的存在,它拥有山岳般巨大的体形,数百万年以来,它为生存在它的体内的无数种生命提供庇护,亲眼见证这些生命的进化。并且,自身也在缓慢又坚定的进化。
末世来临后,它是最先拥有智慧的异兽,并且,接纳了我们——人类的末裔。两位,请吧!”
我和医生面面相觑,感到不可思议。
拥有数百万年寿命的生物啊,自然,真是不可捉摸的伟大呢。
“不过,这么在这只异兽身体中安装线路,安装各种装置,不会激怒它么?”
“不不不,咱说过了,这只异兽一直在给自己体内的生命提供庇护,而且,这种程度的‘手术’并不会给他造成什么伤害,还有,咱也说过了,它是‘山岳’一般巨大的存在。表皮下一米的深度,类比于人类,还没穿透身体表面的那一层表皮细胞呢。一点也不会痛的——甚至,就没有感觉。”
无面在前面带领,我和医生在后面惊叹。
这只异兽的身体内部如同蚂蚁的洞穴一样四通八达,而不同的“洞穴”又有不同的大小,大的如同一个足球场,小的却不如一台电冰箱。
“不过,这东西怎么活下来的啊?”我按捺不住好奇的心理,问道。
“你是说怎么进食的吧?很简单,在数百万年的进化和成长中,这只异兽的体表每一处,都成为了它的‘嘴’,这种异兽拥有的某种特殊的识别机制能够分辨身体上附着的有机质是死是活,并有选择性的将其吞食掉。用于补充自己的营养。”
“是么?我试试!”医生突然兴致极其的高昂,从衣服中拿出一块压缩饼干——罪过罪过,我自己不用吃东西,竟然把医生是普通人这件事忘了——不过她衣服里怎么什么都有?四次元科研服么?!
只见医生把这块压缩饼干扔在了‘地面’上,也就是这只异兽的体腔内。
果然,不一会儿,就如同刚刚反应过来似的,红褐色的腔壁突然如同流水一样覆盖了这块压缩饼干,变成了如同肿块一般的形状。然后,整个红褐色的“肿块”慢慢的“沉”了下去。消失不见。
“卧槽,这是何等神奇!”医生忍不住惊叹道。
“好了,终于齐了。”无面突然说道,
嗯?什么意思……咦?!
抬起头,我突然看见了一位熟悉的人。
“贞德?你怎么也在?”
“圣女冕下是在昨天到达的,所以,她大概也知道了一些东西。所以,接下来,咱们分头行动,由圣女冕下带领你,咱领着李医生参观基地。就这样决定了。”
我没说什么,反正并不是坏事,我对于参观基地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这样会少些很多东西(此话当废物处理……)
贞德带我七绕八绕,进入了一间屋子。
粗略一看,有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
我问道,“你的临时住处?”
贞德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贞德把桌子拉到床边,自己坐在了床上。
我很自觉的坐在了椅子上面——非亲非故的,我怎么能也坐床上?
“那么。有什么事情么?”
“第三天使,消失了……”
“消失了?怎么会?并没有人去封印它啊?”
贞德摇了摇头,“不只如此,我的封印,有一个被破坏了——不,应该说是‘消失’了。”
“封印的消失……?自然情况么?”
“自然情况下的确会消失,但是,只有上面的圣光之力完全消退,才有可能导致封印的消失……”
“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进行加固了么?”
贞德摇了摇头:“距离上次封印刚过去没多久,远远不到两年。”
“非自然?”
“是时间。”
贞德一说,我便明白了——是时间被修改了。那个三维生物——出现了。ta在不知名的暗处,解开了第二天使的封印,甚至,第三天使的消失,都和这个生物有关。
“我感觉,第三天使的消失,都和这个家伙有关。”
贞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猜测。
“然后呢?你叫我来,不只是这一件事情吧?”
“还有,‘探月计划。’以及‘深潜计划’。”
“……什么?什么计划?”
“几年前,英吉利决定进行探月,并且完成了登陆舱的开发,以及火箭的制造。但是由于突如其来的末世的原因,这个计划被搁浅。”
“所以,你决定由我们参与‘探月计划’去寻找月球上的‘反射源’?”
点了点头。
“那‘深潜计划’呢?”
“利用你们帝国之前研发的‘蛟龙号’深潜器,进行水下作业,找到那个反射源。但是,根据无面提供的消息,放射源的深度远在‘蛟龙’能够到达的最深处之下。所以,这个技术关卡还需要克服。”
“那不是只能首选‘探月’了么?”
“嗯。”
“那就决定一下人选,准备‘探月’呗?而且,我有一种预感……这次的任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另外,我们需要做一个手术。”
“手术?什么手术?”
“能让我们即时联络的手术。”
那就做呗,有什么好疑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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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也算做过手术了,可这做过的,和正儿八经救死扶伤的手术貌似并不一样,医生给我做那一次手术也是违禁的,涉及人体改造,以及异兽—人类基因杂交。算是徘徊在伦理边缘。
但是这一次,貌似更厉害,直接是移植器官——异兽的器官,我天。
“相关人员”是这么介绍的“要给你们移植的是一种异兽——蒙古军团蚁的交流器官,用于蚂蚁之间的即时通讯和交流。但由于必须是一个巢穴的蚁后级军团蚁的器官才适用与人类,所以,可用的器官很少。只有五个,剩下的三个,你们需要好好决定使用者。”
于是我们就在下午接受了手术。
两台手术同时进行,大约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手术之后,我们感觉,说实话,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直到,第二天。
我幽幽的醒来。
——一间腔室,两张床,一张空无一人,另一张,有我。
我心里想着:“怎么没看见贞德?这位难道香消玉殒、没下手术台?”
结果念头刚落,脑海中就出现一段“声音”:我听见你想的了,周洲!
我吓了一跳,喊道,“贞德?!你跟哪儿呢?”
我在外面,正在练习控制这种能力。
我想道:难道说以后我就没有隐私了么?想什么你都能听见?
不是这样,这种能力可以控制。出来试试吧,会有收获的。
为什么要出去?这里不好么?
……因为你在里面,所以我出来了。
那我还是不出去了为好。
然后是一阵沉默。
终于,我按捺不住了:贞德?贞德你在不?
啊,抱歉,刚刚没接收到你传过来的消息。
这种东西,怎么控制啊?教教我。
切断对它的原力供应就行了,注意不要切错了就可以了。
错?怎么个错法?
这个器官位于大脑和脑干中间,但是和大脑皮层相连,通向它的一共有两条原力回路,一条负责接受信息,一条负责传出信息。把传出信息的那一条回路切断。
哦,那我试一下……
一点点的沉下去心神,感知着身体中弥漫的原力。
这种“构造之力”弥漫在整个身体之中,四散着,而又充盈着。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来描述这种感受——如此的玄妙,而又无法用言语表达。
直到,我似乎感受到了这份“力量”。
是构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