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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乞丐生活

齐楚气喘吁吁地扶着墙,转而背靠在墙上休息。见小狗子看过来,忙朝他摆摆手,用手指指台阶,示意要休息。然后她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不停地用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从早上开始,齐楚跟着小狗子走街串巷,将整个都城的西北方向逛了个遍。临近正午,除了一碗汤什么也没吃,肚子里没货一点力气都没有,加上原主身体还特别虚弱,一点营养没有,估计从前也没吃饱过。齐楚呼呼喘气,两眼呆滞,嘴唇发白,眼前还一阵阵的发晕,太难受了。她发誓她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不用照镜子都知道。

齐楚休息了一会儿,稍稍缓和了些。小狗子见她面色苍白,气喘如牛,一副马上要断气的样子,一时间自责不已。他怪自己太过粗心大意,忘记她是个小女孩,身体不行,气力不足。他见隔壁有一家卖包子的店,就像老板讨要一点水喝。

包子店的老板看着面相憨厚,笑容满面,好像是个好人,可其实面憨实奸,最看不起乞丐、穷人。他见小狗子讨水喝,心里不屑,却又不想给客人留下坏印象。惟恐别人抓住把柄,说他面硬心冷,连给一个小乞丐点水喝都不行,但看着自家洗得干干净净的碗和小乞丐的脏手,他心里又不愿意。于是他叫小狗子伸出手,拢一起,用瓢舀了一点缸里的水倒在他手里。小狗子见惯了这样的事,不仅不生气还跟包子店老板道谢。可一旁的齐楚却气愤不已,她一向是不敢争辩的,此时气红了眼,上牙咬着下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狗子捧着水让齐楚润润唇,齐楚看他这样一副没事的样子就更生气了,“他那样对你,你为什么不生气?”齐楚的声音不小,包子店的老板听见了,笑着说:“你们可是乞丐,穷光蛋,连家也没有!乞丐讨水喝还想用碗喝?给水喝就不错了,我的碗可是买胡辣汤的客人才能用的,你们买的起吗?”

。齐楚气得胸疼,见小狗子不发一语,只将手凑近,立马把头一扭,“我不喝他的水,河里多得是水,我们去河边。”小狗子口里发出“嘘”的一声,“你不喝,是想让我的侮辱白受吗?”齐楚听了,只得不情不愿地喝了。

这时,从后面传来一阵阵叫声,齐楚回头一看,是个头戴冠帽,穿着明显不错,嘴上有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人。齐楚一开始还不明白,他为什么鬼吼鬼叫,气得跳脚。等到两个肩上挂着毛巾看似小二模样的人称他为掌柜,并且把他们从台阶上拎起来扔到路上的时候,齐楚明白了。原来是嫌弃他们坐在台阶上,有碍观瞻,影响生意。

才做了半天乞丐,齐楚已经被打击了许多次,感觉生无可恋。怎么会这样?原来做乞丐也这么难?不是说只要找准一个地方,拿着破碗装可怜就好了吗?现代的街上也有很多乞丐,传言都说他们靠乞讨致富了呀,为什么古代的乞丐都那么可怜?

齐楚缩手缩脚坐在墙角,一脸萎靡,左叹气右叹气的,看得小狗子困惑不已。可他也不问,心里想着齐楚叹气无非就是担忧以后的生活,只要能找到活干,有钱拿,有饭吃,想必就不会叹气了,于是他打定主意,要去找活干。

他将齐楚送回破庙,又给她熬了一锅汤留着,就匆匆地出去了。齐楚坐在破庙里看着眼前不断冒着热气的汤锅,吸吸鼻子闻闻味,透过渺渺的白雾,好像闻到了妈妈做的菜。他擦擦口水,打起精神,用破碗舀了一碗汤喝了,然后睡了个午觉。

等小狗子回来,天已经黑了。齐楚捂着已经咕噜噜叫的肚子凑到小狗子身边,不住的往他身上看,要不是破庙里还有其他人她不好意思动手动脚,不然她早就伸手掏了。齐楚喝了一下午的汤(准确的说是烧滚的水,里面一点料也没有),跑了好几次厕所,她实在太饿了,又没有东西吃,只能喝汤。

小狗子拿出怀里的碗,放在地上,空的。齐楚又把视线转回到小狗子的怀里,可小狗子再没拿出任何东西来。齐楚失望的看着他,小狗子不敢看她,抿抿唇,轻声说:“下午我去找活干了,所以没有吃的。”齐楚一听,马上追问:“那你找到了吗?”小狗子抬眼看了看她,说:“没有。”

齐楚听了,有点失望,不过她没有气馁,反而鼓励他,“没关系,你一定能找到的。明天我们一起去,我跟你一起找活干,两个人找总比你一个人找得快。放心,我们一定可以的。”说着,齐楚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狗子听了这样的话没得到安慰,反而担心起来。他皱起眉头说:“明天你不要去了,今天走了一上午,你就累成那样,你根本不行,做不了活。再说你那么瘦,又弱,哪有人会请你啊?”

小狗子话里对齐楚的形容又是瘦又是弱的,齐楚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啊,我又瘦又弱,你怕我拖累你是吗?”小狗子没想到齐楚会这样想,他着急地抓住齐楚的手,“怎么可能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他顿了顿,低下头,又说:“我是担心你生病。你不知道,你的出现让我有多高兴。自从我爹死了,我一个人流浪,每天不知道多难受。每次我看见街上有爹娘牵着小孩走,我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他们。后来,你出现了,我觉得好高兴。你跟我一样无父无母,也没有家。我们在一起,就像一家人。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齐楚有点惊讶,有点感动,她没想到小狗子竟然把她当家人看待。可她又觉得疑惑,“你从哪里知道我无父无母?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不是吗?那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你要是有家,不早就回去了吗?你连都城都没来过,要不是无父无母,怎么可能流浪到这儿?”

居然是陈述句的语气,果然是被看出来了吗?齐楚心里一阵心虚,不过她挺起胸膛,勇敢地说:“谁说我没父母?我有的,好吗?只不过我不知道怎么来到了这儿,我不知道怎么回家,才跟着你的。”

小狗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原来你是被拐了呀。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齐楚一脸懵逼,转而一想又觉得这是个好理由,这样别人就不知道她来自现代,而且还能解释她为什么不记得自己是谁。就算认识原主的人认出她来也不怕。她用无辜的表情回望小狗子,“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逃出来的时候撞到了脑袋吧,我不记得了。”

“那你还好吗?要不要去看大夫啊?”小狗子紧张地盯着齐楚的脸,还伸手把齐楚的脑袋转过来,想查看一下后脑勺是不是有伤。齐楚一把撸下他的手,摆摆手道:“没事啦,我一点也不疼啊。要是有事早就不行了,真的。”

“那好吧。你要是有事一定要跟我说,我带你去看大夫。知道了吗?”

齐楚见他明明小孩一个,却摆出一副大人的架势硬要照顾她,又好笑又感动,只能答应他。

“好了快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去找活干吗?再不睡,小心明天没精神,人家不要你。”

“好好好,你也睡,我明天叫你。”

破庙里,熄了火。乞丐们的鼾声如雷,此起彼伏,齐楚看着屋顶上的横梁,一时有点睡不着。这两天,就像做梦一样,她居然穿越到古代,还跟小乞丐一起生活,明天还要去找工作。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也不知道明天还会发生什么?他们能不能得到工作呢?齐楚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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