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阳监狱。
“彪子,要不等会给这小子换上那件衣服?”王大力看了眼左边的张彪,突然说道。
“你是说十一号囚衣?”张彪不确定的问道。
王大力邪笑说道:“对,反正也是送去那里,穿这件刺激点嘛。”
张彪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十一号囚衣?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彪哥,十一号囚衣是什么样的衣服?”看白脸好说话,骆默舔着脸问道。
张彪笑了笑,说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大哥,你别笑,你这一笑我渗得慌,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你还是先给我说说,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你刚才骂我们的时候不是挺伶牙俐齿尖嘴猴腮的,现在怎么不开窍了。”王大力冷笑说道。
“我跟你说,伶牙俐齿的不一定尖嘴猴腮,就好比我,尖嘴猴腮的也不都伶牙俐齿,就好比你。我知道华夏的成语博大精深,你不会用就不要勉强嘛,你看彪哥就知道这个理,说话实诚多了,挺质朴的。”
“小伙子,嘴挺甜的,脑袋也灵光,知道讨好一个贬低一个,不算离间,但也是种挑拨,也不枉我们队长这番为你。”
王大力冷哼一声,说道:“小子,你刚才不是说要有个心理准备嘛,那好,我告诉你,知道对号入座吧,顾名思义,穿十一号囚衣的当然就是要住十一号囚室的人。”
十一号囚室?
这又是什么玩意?
骆默心里嘀咕:这么多一,难不成牢房里也有光棍节,知道我是单身,特意安排这么一个地方招待我?
还是说,里面装了些光棍,要好好修理我?
不一会,骆默就被转交到了狱长手里。
狱长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毛脸动物,看上去挺唬人的,也难怪,毕竟是监狱,如果弄个小生坐镇,不容易罩得住场子。
虽然说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可那说的是相交日久,知道底蕴,在匆匆一晤的前提下,对一个人的评价很大程度上还是得取决于第一印象。
“刘狱长,又给你送人来了。”王大力哈哈笑着说。
“不像客栈,还有个客满休息的时候,我这里可是随时都得候着,天生的劳碌命。”
“刘狱长,等会他换上十一号啊。”
络腮胡子接过骆默,觑了骆默一眼,这才笑道:“你确定没有弄错?毕竟这囚衣可是有段时间没人穿过了。”
“没有没有,不会弄错。”白脸张彪应了一声。
“行,那我就亲自送他进宫了。”
听着几人的对话,骆默有点扛不住这些时不时就蹦跶出来的新名词。
络腮胡子和王大力张彪话别后,先是带着骆默换了囚衣,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毕竟在监狱里,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骆默也没办法。
在大胡子的带领下,两人来到十一号囚室。
所谓的十一号牢房,是个十几二十平米的大牢房,除了里面有个小小的卫生间,外面放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铁架床。
骆默进去的时候,里面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可是没过多久,就见络腮胡子领着一棒子糙汉向这边走来。
眼睛扫过,骆默发现总共十人,粗略看上去,没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十人身上的囚衣有点怪异,和自己一样,上面都贴的有数字,每人身上的衣服都有个号码,从一到十,一个不落。
将十人送进来之后,络腮胡子狱长将牢房门锁上就转身离开了。
走进来的十人,只有一号坐在铁架床上,其他几人则是不丁不八零零散散的分站在牢房四周。
见这情形,骆默明白,众人中间一号应该是个硬茬,不然怎么只有他一人坐着。
所谓进山烧香遇佛磕头,见了大哥认了再说。
骆默看着一号谄媚说道:“大哥,我是新来的,还请多多关照。”
一号脸红了红,没有说话,继续坐着。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世界这么大,我们却可以在这么一间小小的牢房里相见,不是有缘是什么,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一定要相亲相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一号的脸像个熟透的苹果,话全部给闷在了肚子里,烫熟了可就是出不来。
骆默正纳闷的时候,身后身着九号囚衣,长得白白胖胖的家伙说道:“嗯,放心吧,你们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不过你们不能做兄弟,做姐妹更合适些。”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附和,唯独那个光着膀子,手臂上纹了一只青龙,身着十号囚衣的家伙一脸冷笑。
难道拜错了?
看着哈哈大笑的众人,骆默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小子,长得倒是细皮嫩肉的,可惜眼光差了点,本来还打算让你先缓缓,适应一下环境,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十号纹身男说道。
“什么意思?”骆默不解的问道,“大哥,我初来咋到,不了解行情,你们给说道说道。”
八号看了看十号,见对方没什么反应,这才开口说到:“知道十一号牢房是什么地方不?”
骆默摇摇头。
“知道我们这里面谁是大哥不?”
再傻也看出来了,骆默抬手指了指十号。
“看出谁是小弟没?”
“八哥,怎么能说是小弟呢,明明是小妹嘛!”六号笑着接腔。
众人哄笑,除了一号。
骆默环顾众人,最后目光落到坐在床上满脸委屈的一号身上,不确定的说道:“他?”
“对。那你知道为什么他是小弟,哦,不,是小妹,而我们都站着,他却坐着吗?”
“不知道。”
“因为他一站起来就痛,坐下来会稍微好些,而且还能保持这个姿势,有利于晚上活动。”
“什么活动?”
“这么想知道?好,等会就让你好好的感受一番。”
骆默终于明白过来,刚开始还不知道屋内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气味是什么,现在也了然于心。
敢情自己是被送到了同志集中营啊。
难怪这间牢房标号是十一,难怪络腮胡子说送自己进宫,难怪王大力张彪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始终有点促狭和幸灾乐祸的意味。
可是自己不明白的是,一号地位是最低的,十号地位是最高的,为什么自己一来就穿上了一件明面上可以压住室内全部囚犯的衣服?
“大哥,这屋内地位的排行是不是衣服上的号码越大,地位就越高啊?”骆默看着白白胖胖的八号问道。
“是的。”
骆默把自己的衣服拽了拽,将褶皱的数字拉匀称了,扭捏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一来就让我当头头,多难为情啊,不过既然上面这么安排,想必有他们的考虑,我们作为犯人,也没有太多的话语权,服从就是了。”
看着骆默一脸认真的样子,可是说出的话又如此天真,大家全都哈哈大笑,就连坐着的一号也忍不住莞尔。
“我说小子,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五官清秀,身材修长,声音也清脆,叫起来的时候应该挺能刺激感官的。”十号眯着眼,淫邪的看向骆默。
“我是老大,你现在可不能乱来!”
“知道一号的意思不?”
骆默再次摇头。
“所谓一号,就是足球的门将,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尽情射门,只要不把网子射破,想怎么折腾都行,你看看,他不就是因为昨晚被射多了,球门一时关不住,所以只好坐着。”
骆默看着一号颤巍巍的坐在那里,心里冷汗直流,这都是一群怎样的怪胎啊。
“而至于十一号,那就更不得了了,毕竟有着两个一,就说明那是守门员中的守门员,现在清楚了吧?”
听他们这么一说,骆默脑中不自觉的浮现自己被肆意凌辱的画面,赶紧摇头定神,没想到郑经那厮这么损,竟然把自己这么一个黄花大闺男送到这么一个肮脏的地方。
恶心我?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一扫刚开始装疯卖傻的态度,骆默凌厉说道:“说说吧,这牢房里的论资排位有个什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