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到得坊市渡口时,已是第三天天边微明。这一路上倒是幸运没有大型的水中凶兽袭扰,所以也没误了时间。
下得船来,流炎部落和中村部落的人早早就走到前面去了。也许是没脸再面对仲顺永他们一行人吧,不过仲顺永却是瞄到,他们一行人有人回头过来看了看他们,自发感应到有种怨恨。于是便对四叔说:“四叔,他们会不会在坊市中使什么坏吧,的看他们眼神中有些不善!”
“放心吧,坊市中不许厮杀的。”这时候恭叔却是接过话去。
看来恭叔的眼中,除了明刀明枪的厮杀,没有其它!
“放心吧,我们自己小心些就是。”四叔的话却是不敢说太满。
从渡口到坊市入口差不多要走半个时辰左右,居高临下看去,坊市好似一个吞天的葫芦,远远就看到一座四、五丈高的牌楼截住了葫芦的出口。一条大道恍若一条丝带般系住葫芦的腰身,另一边连接向不过两里地的高州府。财源似贡江水般源源不断流入其中,而那条路又恰似告诉人们,财富有主。
坊市门中有城卫军看守,进去得百个大钱买路。仲顺永看这般都能来钱,这和拦路抢劫却无两样!
没办法,势微言轻,谁放着利益考虑取舍呢!坊市内有若迷城般,几多曲折,初来或还绕不出去。
跟着四叔等人不知绕了几条巷子,终于到了自己部落的店铺。小小门面并不醒目,店铺门上牌匾“南岩”两字也只为证实归宿,不明经营范围。
不过这些以部落命名的店铺都只是一个驻点而已,部落中能拿来置换的物品都送来此处。一来能等来识货的人卖个好价钱,二来可以帮部落筹积一些日常所需,三来高州府内一些行文接收、大事小事可以传回去,免得守在深山,不知山外风云变幻,又是谁坐了江山,纳税几何。一年经营下来,虽无巨富,略有盈余,不过聊胜于无啊!
旁边的两个店铺正是新田部落和黑山部落的,到这里恭叔和宽叔便各到各处了。
店铺就两个伙计,掌柜就是槐叔了。槐叔已是多年没有动过刀枪,少了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一身的肥肉,早已发福。
“槐叔!”听到有人称呼,槐叔抬起头来,看到仲顺永和四叔他们走了进来,便站起身来,那都有些颤动的肚腹,不知还拉得好那张弓?或许,尘封往事的同时也尘封了那张弓。
“小家伙,不错啊,你的事槐叔可是听说了,长脸啊!我都想抽时间回去看看,不想你倒是来看槐叔了!”槐叔那都快眯上的眼却是泛上了星光点点,激动或是感慨?难言!
“四哥,也来了,里边先坐吧!”随即槐叔又招呼着四叔。热情仍在,可总有些隐晦的情感释放不出来。
“好吧!也很久没来看你了哦!”四叔更是在感慨。
店铺内里是个小房间,几人落座,槐叔叫人沏上茶。
“老放不下也不是办法哦!”四叔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唉--!现在好多了!没看我都能吃能喝能长肉了么?”槐叔似不认可般。
“好了,不谈这事了。”四叔随即把话题换了过来,忘着仲顺永道:“顺永,说说,我还好奇着呢!”
这话听得槐叔一愣一愣的,四叔将当时船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流炎部落和中村部落的狂妄嚣张只听来让槐叔拍桌子骂娘!
随即便又好奇的看着仲顺永,也想探探什么原因。人都有好奇之心,不分男女,只不过男人对能增强力量方面的事情更愿意去扒人家的底!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通过呼吸之法炼气入体,在打通任督二脉之后,丹田处可以储气。我也是将丹田所储之气全部通过手臂传导,并以手掌包裹他的拳头,试着以体内气息外放,居然成功了,而且还缓解了对方的拳劲,甚至而能震到人家手臂处筋脉。致使那家伙没个十天半个月缓不过来!不过当时我也已经没力气可用了,若是对方继续和我拼命,我连还手之力都不会有了。”看来很多方法都是临场奇思妙想,不计成败而得来。
这也难怪中村部落那小子莫名其妙被伤,也是吓蒙了,没敢拼命,不然谁成谁败!
四叔和槐叔一听,不免眼中精光一闪。部落兴盛,时也,运也!看来部落得加强这方面的练习了,几乎可以不分年龄段,只不过最终成就如何,那就不属于现在纠结的事了。
这边才说完,恭叔和宽叔就过来了,看来能让人上心的事不外乎力量啊!
一同来的还有两个店面的掌柜,经四叔介绍,新田部落的叫孝伯,孝家老二叔仁孝;黑山部落的叫忠伯,季家老三季天忠。一个长仲顺永老爹两岁,一个长了一岁。
四叔就将这事再次复述一遍,只听得几个老家伙老泪纵横,而四叔等人则是意气风发,就连槐叔也更是雄心再现!
“这样,今天我请客,请大家去万和楼坐一坐!”孝伯大手一挥,好似一切尽皆在握,万事由我!
仲顺永倒没意识到“万和楼”代表着什么,只是理解为吃饭的地方而已,所以没什么意外。
“这不好吧!我们这么多人,这费用可不低哦!”槐叔连忙拦住到。
“放心,我个人掏来请就是!”孝伯好像明白槐叔的意思。
“你个人请更是不行了,你个人承担,……。”忠伯也是劝道。
“没事,上次不小心捞了些横财,请客都用不上零头!”孝伯却是不以为然。
“那好吧,既然孝哥请,那我们也去见识下万和楼吧,哈哈!”四叔见推无可推,便先行应了下来。四叔这一应下来,大家也就不好再推诿了,也都乐呵起来。
“我可是一直盼着能去万和楼尝尝鲜,可是一直没敢迈动步子啊!”槐叔也是感叹到。
“我们谁不是!那地儿,一餐至少得吃我们半年的家当哦!”忠伯也不无感慨道。
仲顺永这一听来,只觉这万和楼做的莫非龙肝凤胆不成?这么贵,能有生意做么?不过有人掏钱,那就敞开着吃吧!
一行七人就这么走将过去,盏茶功夫后一转角就到了,且只见:有楼凌云雾绕间,欲迎宾客在九天。食得楼中佳果酿,只当临尘做凡仙。
光这震撼,莫不看得那惜财如命者,也心甘挥金如土做一刻的神仙,即使是囊中羞涩者,也狠得下心来当儿卖女从此孤魂游历在人间!
也不知孝伯有多少横财可挥霍,只看得众人心中先怯了几分。不过心中本有英雄气,贵贱从来不去分。所以都不自觉间昂起头来挺越胸,好比那入得丛林中去,莫认了那怂。既可为食者当举步进,莫似那观者却止步前。
门口小二早就迎了出来,热情招呼道:“客官,里面请!”
这小二终究是职责在,不生势利眼。没去分那贫与富,自有人来收银钱。入门往里望去,哪还如心中所想那般冷清!原来举州之富尽入此楼,谁不来撑撑场面露露富。只当闲来众人说起,自然也就贵重几分。世人想法或是各异,这般行径却是相同。
小二里面带路,这边正细细打量:举头便可幕画,低头或可正装。大理磨成的地板,黄铜饰来的辉煌!未敢雕龙的柱子,也还凸显出来凤凰。……。
“怎么到哪里都看到这帮穷光蛋?你们是来这里吃饭的么?这里可不比你部落粗茶淡饭,一餐可得吃穷你一年!”仲顺永正自细看,这乡巴佬般的举动,却不想揉进了别人双眼。
扭头看向后边,真是冤家路窄,身后也还招惹行前!原来是流炎部落和中村部落两帮子人居然走到了一起,中村部落那家伙,叫什么巫良志的,那垂下的右手敷了厚厚一层药末再行包裹。
流炎部落那小子,叫保厚道的也是没敢正视仲顺永,或许庆幸自己当初没动手,想来后怕是以只当揭过。
“伤疤没好,居然忘了痛!”仲顺永也懒得多说,听来明白就好。
“现在就是我站这里,你能奈我何?”这小子那一脸的欠揍相还真指望仲顺永再次动手。
可仲顺永再次扭过头去,似乎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就得少两斤肉一般。所以干脆就当没看见。
“哎--!这小子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那家伙故意大声喊道,只盼着管事过来轰走这帮穷光蛋!
其实管事都看在眼里,实在不过意才走过来。没好脸色对着中村部落那帮人道:“来吃饭就里边请!来惹事就给我外边滚!”
这一来,四叔他们都听着呢。虽然第一次来这地方吃饭,几人表现是土了些,可谁有那命,生来便称贵称尊呢?或许祖上没那桩子事,如今在这的人非王即侯,非富即贵,哪还这般为一餐饭还挨半年饥呢!不过旧事有因,非后人可随意品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