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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玉平(2)

在我的印象里面,张朝林舅舅不光是为乡亲们弄好了这条通往苏家坳的小路,还为乡亲们做了不少其他的好事。由于苏家坳隐藏在大山深处,乡亲们要置换点什么东西很不容易,基本上都是要等到赶场天才会到江口街上去买一些日常用品之类的东西,这样的话,乡亲们的日常生活很是不便。于是,张朝林就在自家屋里开起了卖日常用品的小卖部,以此来方便苏家坳乡亲们的日常生活,给乡亲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至于小卖部卖的那些小商品,都是张朝林夫妇二人抽空闲时间去江口街上一背篓一背篓地背回来的,然后再以和江口市场上一样的价格卖给苏家坳的乡亲们。

在张朝林家的偏房里,还有一个小型的加工作坊,那是用来给乡亲们打米用的,这样苏家坳的乡亲就不用把谷子挑到很远的江口街上的加工坊去打成白米了,直接在苏家坳就可以把谷子打成白生生的大米了。张朝林家的这个小型加工坊不仅方便了苏家坳的乡亲,甚至连苏家坳附近的廖家沟等村庄的乡亲也得到了方便。我小时候经常去那个加工坊玩,去看那些轰鸣个不停的打米机,以及在加工坊里忙碌个不停的张朝林舅舅和陈碧仙舅娘。

张朝林承包村里的鱼塘养了三年鱼之后,就辞去村支书之职搬到县城去居住了,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才会偶尔回到苏家坳来。我在县城本来有不少的亲戚,但我只要到县城去,我一定会住在张朝林舅舅家,因为在那里我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其实初到县城的时候,张朝林舅舅家的条件也不是很好,一家六口都挤在县城边缘东风坝的一套三居室的出租屋里。张朝林舅舅在开货车搞货运,长年累月在外面跑,舅娘陈碧仙就在楼脚租了个门面卖蜂窝煤。那时节县城还没通天然气,家家户户都是用那种蜂窝煤炉子来烧水做饭等等。

我当年参加高考的时候就是住在张朝林舅舅家的。在这期间,张朝林舅舅一家真是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生怕我的营养跟不上,顿顿都会给我做一桌子好吃的东西。后来我到重庆读大学放假回家路过县城的时候,总会到张朝林舅舅家小住,而只要我去到他家,张朝林舅舅都会亲自跑到街上去买来一大堆鸡鸭鱼肉,叫舅娘陈碧仙做上一顿丰盛的晚餐来给我吃。张朝林舅舅本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只会真诚地待人,直到现在都是这样,想起来真是有点让我感动不已。

去年春节我们一家人去到苏家坳祭拜祖先,在回家的时候遇到了刚从县城开车回苏家坳的张朝林舅舅,在临走的时候,张朝林舅舅叫住了我正在四川大学读硕士研究生的妹妹,硬生生地塞给了她几百块钱的压岁钱,弄得我妹妹怪不好意思。我看见了张朝林舅舅的笑容,憨憨的,透露出一种让人感动的质朴。

我一直在想,张朝林和张永林这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为什么在个性和脾气上会有着如此巨大的差异呢。一个大方质朴且少言寡语,一个稍缺气概但善用言语。难道真是各自不同的经历造就了这些差异?

我还得先讲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酷热的暑假,我和张莉到苏家坳去有点事,当我们来到苏家坳的时候,正好遇到大外婆生病,一个人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当时的苏家坳根本就是一个空空的村寨,所有的年轻人全部出门打工去,只剩下几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和一些在家看孩子的妇女了。这可怎么办呢?我当时真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我说还是我把大外婆背到江口街上去看医生吧。我的说法很快遭到了我外婆和花姐姐的反对,花姐姐说,你大外婆那么大年纪了,现在太阳还这么大,这里到江口街上那么远,万一途中出事了怎么办啊。我想想觉得也是这样的,说那怎么办啊。花姐姐说,河对岸的青冈翘有一个赤脚医生,以前你大外婆生病都是他来看的,你们去把他请过来吧。我问明了那个赤脚医生的住处,就和张莉朝着山脚奔去。

我和张莉来到河边,竟然涨水了,淹没了过河的几个木桩。我脱掉外面的裤子涉水过河,那有些湍急的河水冲得我有点站立不稳,让我费尽了气力才勉强到达了对岸。我在河边那个叫青冈翘的村子里到处寻找着这个赤脚医生,但我找遍了所有的人家都没有找到那个医生。听村子里的一个老人说,那个赤脚医生已经出门打工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我带着极度的失望和张莉回到了苏家坳。在我们头顶,太阳正火辣辣地炙烤着那片古老的大地。我还是决定把大外婆背到江口街上去看医生。这是我这三十年来唯一一次和大外婆隔得这么近。我把大外婆背在背上,急匆匆地朝着江口街上走去。我觉得背上的大外婆很轻,轻得就只剩下一身的骨头了。一路上,大外婆总是不停地在我耳边说,我自己能走,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感觉到大外婆说话的声音很虚弱。我说大外婆,不要紧的,我背得动你。话虽如此,但这么远的山路,我还是感觉到有点体力透支,不一会儿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了。张莉紧跟在我身后,抱着大外婆的一些衣服。

当我把大外婆放在一个小诊所病床上的时候,我已经累得直哆嗦了。张莉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简单地说了说情况,然后看着我说,我爸一会儿就从县城下来。张朝林舅舅是在傍晚时分到达诊所的,那时,我正一个人在大桥上歇凉。到了晚上,张朝林舅舅坚持让我和张莉回苏家坳休息,而他则一个人留在诊所照顾大外婆。

在回苏家坳的路上,我问张莉,你婆婆怎么不去县城和你们一起住啊,偏要一个人住在这偏远的山村,有个什么事整得大家都急急忙忙地跑来跑去。张莉说哪个晓得她的嘛,不管我们怎么喊她都不去,偏偏喜欢一个人待在这儿。我说可能是老年人喜欢清静吧。张莉说也许是不愿去我们家吧。我看着张莉,说怎么可以这样说啊。张莉说,本来就是嘛,婆婆眼里只有大伯一家人,根本就没我们。我说张莉你想哪里去了啊。张莉说我可没胡说,我们小时候婆婆从来不带我们,而只会带张超哥哥他们。张莉所说的张超即是大舅舅张永林的大儿子。

我回到家无意中对英子说起了大外婆生病这事,英子说真是难为你朝林舅舅了,小时候你大外婆不管他,现在年纪大了反而跟着他了。我说怎么回事啊。英子说你朝林舅舅从小和大外婆的关系就不是很好,你大外婆好像也不是很喜欢你朝林舅舅,经常不管他,两个人的关系一直这样僵起,直到你大外婆去世。英子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朝林舅舅总是不喜欢管你大外婆叫妈,而且几十年来一直不叫,直到你大外婆去世时都没听见他亲切地叫一声妈。我突然想起我问张朝林舅舅为什么大外婆会一个人葬于鱼塘湾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就径直走开了,现在想来这其中定然是有原因的。

我实在是无法把英子的这个说法和我尊敬的张朝林舅舅联系起来。我在想一个这么具有大爱之情甚至受到整个苏家坳的乡亲们尊敬的张朝林舅舅怎么可能会有着这样的行为呢。我知道张朝林舅舅不是很喜欢说话,但再怎么也不至于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喊吧,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事啊。

我问英子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英子说就是不知道啊。我说那朝林舅舅小时候是怎么过的啊。英子说你朝林舅舅小时候一直都是跟着你大外公过的,连睡觉都是挨着你大外公睡而不挨着你大外婆睡。我说怎么这样啊。英子没有回答我,呆呆地坐在竹椅上,半天没回过神来,看样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地说,难道真的和外公有关吗?

看着英子的样子,我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制住了一样,身体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我的脑袋里出现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想法,一些不可遏制的奇怪想法。

英子究竟想起了什么啊,这里面究竟还有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啊?怎么英子在回想往事的时候是这样的神态啊?怎么竟然会提到我那已经去世很久的尊敬的外公啊?我真是太想搞清楚以前发生在苏家坳的这些往事了。

我说英子你想起外公了吗。英子说是啊。我说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外公应该早就安息了。英子说我不是想起的这个,我是突然想起你外公去世的时候,你大外婆好像不在苏家坳。我说不可能吧,大外婆可是外公唯一的嫂子啊,怎么在外公去世的时候不在苏家坳呢?英子说我就是这点想不通啊。我说你是不是记错了啊。英子说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外公去世的时候我正在上大一,当我从华筝那里听到外公死讯的那个夜晚,我沿着校园的林荫小道走了一圈又一圈,而泪水早已止不住地滑出了眼眶。我在上大学之前的那个暑假没到苏家坳去看外公,匆匆忙忙地就走了,没想到这一走竟成了永别。直到现在我都还处于一种无法解脱的遗憾中,我总是不停地说着我怎么在那个暑假就不到苏家坳去看看外公呢。

英子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外公,想起了苏家坳外公那寂寞的坟墓。我说英子你知道一些什么事给我讲讲吧。我看见英子眼神迷茫,正苦痛于那些遥远往事的悬想之中。

大外婆名叫赵玉平,家住在离苏家坳十几里远一个叫做深溪的小村庄。大外婆家里条件很不错,在当地算得上是一户非常殷实的人家了。大外婆的母亲本是一户地主家的千金小姐,经过媒人介绍嫁到了深溪这个小村庄,过来不久就生下了大外婆赵玉平。大外婆赵玉平从小就生得白白净净的,样子相当好看,可以算得上是附近几个村庄的一枝花了。大外婆赵玉平长大之后,有不少条件相当不错的年轻人来家里提亲,但不知怎么回事,大外婆竟然一个都没有看上,直到一个叫张老六的男人出现。

说起来这个张老六算得上是我在苏家坳的先辈了,他是我大外公的堂哥,连英子她们那一辈人都得管他叫伯伯。当张老六跟着他父亲到深溪来提亲的时候,我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个远近闻名的漂亮姑娘会答应这门亲事。

我可以想象大外婆赵玉平嫁到苏家坳的那天是一个怎样的热闹场面,整个苏家坳的人们都来了,来看这个他们从来未曾见过的漂亮新娘子。那是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早晨,整个苏家坳都洋溢在一种喜庆祥和的气氛之中。

苏家坳的人们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八抬大花轿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几十上百号挑着家具被子等嫁妆的一群人。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山脚向苏家坳走来,前后延绵了好几百米长。当大外婆赵玉平从大花轿里走出来的时候,苏家坳的乡亲们竟然惊呆了,嘴里啧啧地称赞着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白皙漂亮的新娘子。此时的新郎官张老六更是在大家的称赞声中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大外婆的婚礼办得异常隆重,喜庆的鞭炮整整响了一个上午。那些时日里,苏家坳的乡亲们整日都在谈论着大外婆那隆重的婚礼,感觉那就是苏家坳当时最盛大的节日一样。女人们的眼里充满着羡慕,男人们的眼里则充满着嫉妒,他们愤愤地说着,狗日的张老六究竟是积了什么德啊,怎么会有如此的艳福。

张老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积了什么德,怎么轻而易举地就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回来,更难得的是这个姑娘还带来了足够丰厚的嫁妆。张老六长这么大从来没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家具,而现在这些家具竟然都摆在了自己的家里面,怎不叫人做梦都笑醒呢。

由于大外婆年轻的时候长得白皙漂亮,于是苏家坳里的乡亲们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做“米头子”。在乡里,人们管那些白而饱满的大米叫做米头子,这些大米是最逗人喜欢的,可以说是大米里面的最优品种了。苏家坳的乡亲们管年轻时的大外婆叫做“米头子”,其实是对大外婆最真诚的赞美了。乡民们总是会用一些最简单朴实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真正想法,我在想这或许正是民间文化的迷人魅力所在吧。大外婆年轻时这个“米头子”的外号,可能也将会成为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具有乡土气息的外号了。

不知是造孽日子过惯了还是由于其他的原因,张老六总是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而且还显得有些小气,只要是自己家的东西,别人是随便碰不得的,总是会像什么宝贝一样藏起来。苏家坳里的乡亲经常以此来笑他,说你个狗日的张老六,现在家里娶了个这么有钱的媳妇,你还那么小气干嘛啊,是不是准备把什么都带进棺材里去啊。

大外婆和张老六成家之后,由于用不了那么多嫁妆,再加上小姑子正好缺嫁妆,于是就用自己的嫁妆换来了本属于小姑子的那份田地。张老六整天都勤勤恳恳地在田地里劳动着,过着一个庄稼人再平常不过的日子。大外婆没事就在家里做做家务,或者到田地里种点蔬菜之类的东西来打发着这稍显无聊的日子。

我有时很感叹命运的无奈,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把握的东西,所谓命中注定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宿命——这是一个极具悲观色彩的词语,也是大外婆赵玉平这辈子不得不去面对的一个词语。

张老六在和大外婆结婚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死了,死得无声无息,死得让大外婆有点措手不及。张老六是得了一种怪病死的,照乡里的说法,这种怪病叫做“过烂豆子”,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出水痘”。大外婆赵玉平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苏家坳的一个寡妇。

丧夫之后的大外婆整日以泪洗面,哭得整个苏家坳就跟丢了魂似的。这以后的日子可咋办啊,时年二十几岁的大外婆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公公由于丧子之痛的打击,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理智,对大外婆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经常咒骂个不停。

大外婆想回到自己在深溪的家去,但是根本就没得办法走出苏家坳半步。当时苏家坳的保长张九安曾在张老六死后对乡亲们说,千万不能让赵玉平跑了啊,如果跑了的话,是不会再回我们苏家坳的了,这么漂亮一个媳妇,我们一定不能让肥水流到外人田里去啊。保长张九安的这番话其实已经注定了大外婆赵玉平这辈子是走不出苏家坳的了。

在张九安的监视下,大外婆赵玉平基本已经失去了起码的人身自由了,随便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跟着,甚至连走人户都不例外。一个狭小的苏家坳,现在已经成了大外婆赵玉平所有的活动场所了。

我真的无法想象大外婆在以往那些被人看守的日子里是怎么过来的,一间简陋的破屋,一片狭窄的天地,是否已经禁锢了大外婆那青春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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