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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寒来暑往,新年钟声起

修心不似修道,更加随缘随性。

当枯黄接替苍翠,树叶纷纷下落,才知夏日以去,又过一季,秋意渐起,“这里的景色不似家中的永恒不变,原来凡间的景色这么美。”“一季一季的更迭深和天地之道,一年四季轮回,仿佛人一生的轮回。”“这些都是老爷爷教给你的么?”胭儿看着菩提又看着君卿,君卿点头。“那你明白么?”君卿摇头此时一片落叶落在君卿手上,君卿把他攥住,闭上眼睛,感受着落叶的故事。

修道之人从来不分四季,因为心里只想着与天地争斗,与修道之人争斗,从来不会在意这些。即使是修道之人,心也依旧有一部分是凡心,若不经历凡间种种就不能真正的蜕变。老乞丐看着两个小家伙,径自地拿起了一只烟斗抽起来,就如同午后看着孙子孙女嬉闹的老农。一旁的楚先生看着老乞丐,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多宝,你若没有真正的体验过凡人的生活,还是不要感受我的意境了。”老乞丐用烟斗敲了敲楚先生的头。楚先生尴尬的笑了。老乞丐的真实身份楚先生再清楚不过,心底也就丝毫生不起怒意。

冬雪覆盖了小山之后,楚先生带着胭儿离开了,胭儿亲了君卿的脸颊,约好来年再见。老乞丐也带着君卿下山了,有些事总是要解决的。

一到冬天,乞丐们的日子就越发难过,大雪阻挡了人们出门的脚步,乞丐们的钱也就更难要了,有时蹲守一天,也要不来半顿口粮,年轻乞丐也催的紧了,大冷天的,他们也不想动,腊月冬至那天乞丐们照例集会,老乞丐小乞丐也去了。不同于一个个看起来面黄肌瘦的乞丐,这爷俩倒是红光满面,像是一直有好东西吃,这引来了大批乞丐的不满,尤其是小二哥。

“我说老家伙,有大半年没见了吧,看来混的不错,是不是把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娘们伺候好了?”小二哥说话时还不忘轻拍老乞丐的脸露出一副戏谑的表情。老乞丐陪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小二哥收下了银锭,用绿豆一般的小眼看了个遍,然后一把扔在地上,大骂道“老不死的,你用石子装银锭骗了我多少次了,前几次我就认了,这次可不行,主子交代了,像你这样的必须死,来人,围着他。”周围的老乞丐不敢不听小二哥的话,慢吞吞的起身,围了一个似乎被风一吹就会破碎的圈,几个年轻的就站在小二哥身后,一脸神气地看着圈里的爷俩。

老乞丐看到眼前的阵仗,不住笑出了声。小二哥也笑了,包围圈在不停的缩小,老乞丐轻叹一声众人直觉一阵流光从眼前划过,再看清时已经不再是集会的地方。

老乞丐看着眼前那个衣着古怪的男子,也没多说,一点火光,烧了个神形俱灭。

“师父他是什么人啊?”

“一个血修而已。”

“是坏人么?”

“是。”

“那,那些人呢?”

“送去轮回了,虽说可恨,倒也可怜就让他们走吧。”

“那师父现在我们去哪儿?”

“回山里抓鸡,师父教你做烧鸡。”

大雪压垮了集会的旧草棚,风一吹过,没了丝毫的痕迹。

老乞丐抓鸡与别人不同,可以称为醉鸡,把苞米提前用酒浸泡,再杂糅一些诱人的香料,撒在山间的草坪或者是山下人家的鸡园外,每次都能醉上数只。老乞丐烧鸡也讲究,木头只用果木,至于油,大可去油坊里买些,工序繁杂,光所用药料不下数十种,连填抹的次序,也有七次之多,但是老乞丐却忙得乐呵。爷俩一顿,常常困于鸡,又抓少了。

这一日,君卿一个吐纳间,周围的积雪径自散开,身上的粗布大褂无风自动,最后自君卿身上一股劲风扫过山林,竟折了不少枝丫,老乞丐见状微微点头,“这气海境圆满,终是达到了。”君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了老乞丐早早准备好的丹药,丹药悬浮在君卿面前,通体白色,看着就像一颗莲子。君卿将药吞下,又再次坐了下去,这一坐,又是一季。

君卿醒来时,山下已经张灯结彩,一片节日盛景。“山下已是新年了。”

“气海境后是丹元境然后是道法,化仙师父后面是什么境界呢?”“后面,你以后自然知晓,看你的气息已经不属俗气,显然是踏入丹元境了,有那颗无垢玉莲打底,你小子现在居然直接都丹元初期了。”

“师父,无垢玉莲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个先天之物,没啥大不了的。”

‘嗯,就是,这东西都不管饱,没啥作用。’

“好了,我们去山下看看吧,这可是凡间最盛大的节日了,新一年的开始,又叫新春。”

老乞丐敲了敲烟斗,下一瞬已是在繁华的街道之中。“自己玩儿去吧。”老乞丐递给君卿一个大馒头,自己悠悠地走入人群之中,消失在了君卿的视野中。

“咦,谁家的小家伙,好生俊俏啊,来来来,奶奶给你个糖。”君卿看着卖糖的老人,老人慈祥的目光看着君卿,君卿看出了善意,可不好意思白要,从口袋中摸出一颗晶莹的石子,准备递给老人。“呦,宝石,小乞丐挺有钱哈,拿来吧。”一个官服青年一把抢过石子,“充公了。”青年带着大笑而去,君卿可不开心了,大馒头一口吃下,脚上运劲,一脚踢在青年的腰上,青年如同一颗石子般飞出,重重地撞在了正要敲响的大钟之上。

“Duang”钟声响起的悠然,可官服青年怕是面目全非了。石子在天上打了个圈后,又落回君卿手里,君卿用石子换来了糖,老人很焦急“孩子,你快走吧,那可是衙门的人,一会儿回来抓你的。”君卿拍着胸脯,说道“没事,来几个打几个。”老人看着离开的君卿轻轻叹气,又看着那颗石子,石子上有七彩光华流转,老人看着光晕,随着光的流转消散,老人似乎忘记了这件事,节日的喜悦随着钟声蔓延到每个人,君卿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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