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城依江而建,是仙凡的一座分界城,自安远往白江更远处,已不再适合凡人居住,倒不是因为自然环境问题,而是更加险恶的生存环境,修行者向天地索取的更多,天地给修行者的考验就越多。
没多久,白江江势一转,宽处更宽,安远城也就渐渐映入眼中,安远城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沿着白江的沿江区,另一部分则是城心区,安远城一半临江另一半被群山包围,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凡人大多住在沿江区,城心区多是各个宗门帮派的接引点,大多数想进入修行界或者说是被选中的弟子都会先被安排在这里,也只有那些天之骄子才会直接被带入宗门,所以安远城一方面很繁华,而另一方面则很混乱。安远城因其特殊性,没有设立城主之位,但是会有强大的宗门每五年派监察使监察,而现在的监察使是由太苍玄宗派人。
老乞丐和君卿在千里江堤的一处不起眼的小港下了船。近看安远城才发现安远城之大远超想象。
“师父,这城好大啊。”君卿的目光里充满了惊奇。
“这里依旧还是凡界,等你走出城外那片大山后看见的才是真正的邺州,真正的广大天地。徒儿,去看看城里目前都有哪些势力,现在的监察使是谁。”老乞丐指着那块高约数丈的青玉石碑。
安远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每个港口都立有一个石碑,石碑上写着当前城里的势力和城内的监察使,让每个初入安远城的人知道什么人惹的起,什么人惹不起。
石碑上的字笔锋苍劲,若无数十年苦功是难以达到的,用淡金色的墨则更凸显出其重要性。石碑写的很简练,第一行,写的是监察使的宗门姓名以及修为,其下依次写着驻扎安远城的各大宗族,按实力依次往下排。安远城监察使,太苍玄宗沐清清,化仙巅峰。之后的排位依旧是以太苍玄宗为首,下面依次是白江阁,元阳门,九玄殿,之后的宗门写的很紧凑,一看就知道是些没什么实力的小宗派,估计对于笔者来说不足为虑。
“师父,这次的监察使是太苍玄宗的,叫沐清清,说是化仙巅峰的实力,看起来很厉害啊。”
老乞丐并未回答他,只是自言自语道“沐清清,是千钧那小子的孙女吧,我记得穷画家和我说过这事儿。想来也有十几年了吧。”
“徒儿,之后的那宗门是那几个,我记得安远城只会记录真正有实力的宗门,那堆密密麻麻的小子上写的基本就是些小鱼小虾。”
“白江阁,元阳门,九玄殿。”
“白江阁,白江水族的势力,白江水族在界海也算是个大族,近年来的发展看来还不错。元阳门是太初之前的宗门,不过自丹阳老祖陨落后就落没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倒还有些势力。九玄殿吗,除了一手玄尸有些奥妙,还真说不出来有什么厉害的,不过以后遇到要小心,他们采用类似养蛊的办法培养弟子,一般活下来的弟子会把死去的弟子的尸体练成玄尸,因此只要是在外面见到的九玄殿弟子,一般都是杀了无数同门的人,因此他们身上的玄尸极多,一旦交手,很难脱身。九玄殿弟子行事残忍且很爱惹事,不过你知道为师单详细介绍九玄殿的原因么?”
“遇着就揍,不放过一个。不过师父,九玄殿势力这么大,咱们打不过吧,您咋的他们了?”
“臭小子那来的这么多问题。”老乞丐敲了一下君卿的头,便往城里去了。
“师父,你说行医,可我们在哪儿行医啊?馆再说我也没见过您的医术,您不会又要变戏法骗人吧?”
老乞丐不答话,当君卿的话音一落,二人已是在一座雅致的包房之中。“给我在沿江区的某个凡人聚集处准备一家医馆,把药都备好,另外衣服也要给准备了,还有就是穷画家问起来的话,随便说几句应付应付。”包间内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只闻屏风外一句“是。”圆桌上的美酒珍馐就摆满了。看着这一桌,君卿不禁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略带怒意地问道“师父,这一顿花了我多少老婆本?”
“你的老婆本那够这一桌。”老乞丐边吃边喝,不紧不慢。君卿愤愤地看着这一桌美味,也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每一口用力之甚,似乎是在吃仇人一般。
酒足饭饱,老乞丐拍着吃的滚圆的肚皮,打了一个响嗝,嗝声化作浓浓的水汽,待水汽散去,眼前则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医馆,医馆门前的两根大柱上还提有一副对联,“悬壶济世真学问,药到病除好妙方。”老乞丐大步跨入门内,身上的气质已变成一位医界名家。君卿也快步跟了进去,自己则成了一个小药童。新店开张,街坊邻居不免上前道喜,老乞丐也是一一还礼,说话间还给街坊解决了小伤小痛,名医之名算是坐实了。
出于名医的赞誉,每天来医馆的人络绎不绝,他们有的是江上的船夫、渔父,有的是江岸的小商小贩,有的是妇孺老人,也有些是富商大贾,形形色色的人都来医馆寻医问诊,但皆为凡人,老乞丐也只用凡人的方法看病,往往天未亮已开,夜已深未闭,日日的熏陶下,君卿俨然成了半个行家,每天行走街里,为穷苦人义诊,药费也分文不取;时间久了,人们也都熟悉了这个小药童,受恩之人无以为报,便自行帮着师徒俩扫地洗衣,晾晒药材。老乞丐也时常教人们一些简单的医学知识,虽不至人人自医,但也能防些不必要的伤病。
随着名声的远传,麻烦自然也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