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成摇头,转身对四周的人说道:“现在,所有人都离开这!此地不宜久留!”
在场的几个土匪将信将疑,匪头突然说道:“你可是人票啊,要是真那么邪乎,你会有那好心救我们?”
匪头一语道破,几个土匪恍然大悟瞬间举起枪,“我就知道,这就不是个善类!”
“善类?哼哼,这里有善类吗?”匪头冷笑道,飞起一脚把张喜成踹到在地。
张喜成从地面上爬起来,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泥,说道:“不识抬举,这方圆三百米内四方成山,三方成水,无土无木,无金无火,再加上草丛子里的地势向上凸,正是龙头拱地,此乃大凶!原本被野草覆盖没有问题,可惜现在地形已显,凶势呈现!你们就等死吧!”
被张喜成这么一忽悠,什么四方成山三方成水的,那些土匪哪里听的懂,就算是真正的风水相师也未必能听明白,因为他说的全都是自己随口编的。
“屁!你就真有那么好心?”
“我也算是修行之人,多恶一事,不如多善一事,我这积的是德,假如有来生我也比你们投生的好,你们爱信不信!”张喜成又把腿盘了起来,端坐在地上趾高气昂的。
“那你说说你为啥要钻那个土洞子?是不是有啥猫腻?快说!”
听到这张喜成一下子站了起来,直接指着那个土匪的鼻子骂道:“我要是想跑哪还轮得到你们,我早就下山了,我就是看这寨子里有太多无辜想救救他们!你知道那洞是什么洞吗?”
“啥,啥洞?”土匪有些心虚。
张喜成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我没必要跟你废话,我要见你们大当家震山南!”
说到这,几个土匪小声议论了一下,然后把这些人关回了木房子里。对张喜成的态度也瞬间柔和了不少。
回到木房子的时候,张喜成上去就揪住了孔吉祥的衣襟,问他怎么搞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孔吉祥也委屈的很,他说是二林子在外面给他的信号,叫他赶快出来,土匪发现了草丛里有人,于是孔吉祥绕过了土匪从另一边钻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一声?”
“哎呦老哥哎,我咋没叫你?是你一直不理我!”
张喜成“哼”了一声也没过多计较,但也清楚孔吉祥这个人实在是不靠谱,油嘴滑舌,葫芦里指不定卖的什么药。
“那,老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真有那么凶?”
张喜成还在气头上,也没理他,孔吉祥见此情形也识趣的不在多问,可是没过多久他又忍不住凑到张喜成的身边问道:“老哥,你要是有事啥计划你就跟我说,毕竟多个人多个帮手吗不是?”
张喜成思索片刻后突然说道:“还真有一件事,这件事你还必须得帮我。”其实张喜成本不想理睬他,不过一想也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行!你说。”
“明天咱们要进那个洞!”
早晨鸡叫没多久,张喜成就被拉了出去,见土匪的气势,可把张喜成给吓坏了,心里一凉:完了,该不是昨天没唬住,今天要了结自己这条小命吧。
然而他却被带到了震山南所在的房子,张喜成心里放松了不少,原来是去见大当家。
“哎,你叫啥来着?”
“鄙人姓张,叫张喜成。”
震山南点了点头“哦,叫张喜成,张先生。张先生走南闯北想必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知道先生你是不是也爱听故事?”
“故事?不爱听,但爱讲。”张喜成说到这将手背在了后面,挺着胸。
“呀呵,看来先生跟我投缘啊。”
“此话怎讲?”
“我正是爱听不爱讲的人。”
“不知大当家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嘛,你讲,我听啊。”
“讲,怎么讲,讲什么?”
“先生爱讲不爱听,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讲,讲啥呢?”震山南递给张喜成一把木头椅子。
张喜成刚一开口,还没等说出一个字,震山南突然抢了一句:“既然先生不想讲,那我就献献丑,给先生讲一个?”说罢冲着张喜成笑了笑。
张喜成就料到,他定是有什么打算,“大当家请讲,洗耳恭听。”
“我讲的是张整割耳断舌的故事。”
光听这故事的名字就够让人胆战心惊的了,张喜成明白那就是在映射他呢。
“这个张整是秦朝人,生活的地方叫张村。他是村里的风水先生,平日里也就是给乡里乡亲的看看风水。但是,这个人阴险狡诈,最大的缺点是不知道在啥时候做啥事,不自量力。直到有一天这个张整听说秦始皇东巡要路过自己村,就发了狂,异想天开,想要借此一步登天,于是他就在家里琢磨了十几天,等到秦始皇的队伍真的来了时,他竟然给拦了下来,他说张村是块风水宝地,啥左青龙有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说的一套一套的,还说自己是参透人间风水大势的大师,通过自己多年的寻找,才终于找到了这么个风水宝地。说是要把这宝地献给秦始皇,心里还寻思,这秦始皇一高兴指不定赏个金山银山啥的。”
震山南看了看张喜成的表情,很难看,他笑道:“先生,你觉得秦始皇会是个啥态度?”
“不信!”
震山南呵呵笑个不停,把张喜成笑的直发毛。“先生是个聪明人,那张整被官军抓起来在村子里面游行,秦始皇到是没在意他,可他却遭到了惩罚,他的耳被割下来喂猪,舌头被割下来为狗,而且他还被秦始皇赐了一道圣旨,那圣旨的意思是,让他这辈子不得出张村,并且必须没日没夜,马不停蹄的看风水找宝地。”
震山南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张喜成,张喜成原本眼光还飘忽不定的,见他正盯着自己,急忙把头抬起来。
“先生,你听懂没?”
张喜成倒吸一口气,心想这么明白的意思怎么能听不懂,无非就是告诉自己不要骗他,要是骗他的话,后果很惨。绕了这么大一圈,说明大当家还不算是个彻头彻尾的粗人,不过听他讲的故事也没发现有多少文化。
“大当家的意思是不要心怀不轨。”
“啪啪啪!”震山南连续鼓掌。“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你给我寨子看风水,我就不杀你,但是你要是敢骗我,我可绝不饶你!”说的可能还不过瘾接着又道:“在我这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割耳断舌啊!”
见张喜成不言语,震山南一脸怒相,冲着他厉声说道:“你昨天说我这寨子风水不好,全寨人都得死光?”
被震山南一吓,张喜成的语气变柔了不少“对对,那个我……”竟然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张喜成粗喘了几口气,自从他进了这屋子,眼睛就没老实过。他最先扫了一遍屋子里的摆设,无非就是桌子椅子,见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就一直瞄着之前见到的那扇墙中门。
震山南也不言语,冷冷的看着他。张喜成也是急了一身汗,不知哪里才是切入口。结果张喜成脑袋灵光一显,突然狂笑起来,但是表情十分假,震山南都觉得奇怪,这人怎么疯颠颠的?
“大当家要是不信我,那就把我送回去算了,或者直接拉出去剁了得了,省得在这费口舌!”说罢端起肩膀,一丝不苟的看着震山南。
“哦?那你就说说看,我这寨子风水哪里不好?哪里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