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想速战速决,所以招式之威更胜初时,对拼数记后,两人同时停手,大口喘息着,吐出的热气凝结成了冰雾。
不如我们下招定胜负如何?”叶无痕道。
“正合我意!”
天阳举枪,叶无痕竖剑,两人同时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相互冲去。
重枪呼啸间,夹杂着巨力而来,叶无痕目中寒光大声,横剑直刺,掀起了狂暴剑鸣。
“锵”的一声响,两兵再次对到一起,天阳气势已竭,叶无痕招式已老,却又是平分秋色!
“赤血!”只听一声嘶鸣,赤血霍然张开马口咬向了叶无痕身下的疾影,一撕一扯之间,疾影颈后已血若泉涌,疾影陡然吃得剧痛,前腿高高跃起,叶无痕躲闪不及,差点被摔下马,随即竭力稳住身形,倏而,一道黑色匹练袭来,说时迟那时快,叶无痕不假思索间低头侧过,一阵剧痛传来,银盔飞起,随即在半空中裂为两半,叶无痕策马退出三十步,额头间已有一道血线涌出。
天阳此时却没有追击,因为他已经看到天狼国的骑兵逐渐包围过来,策马一跃五丈,一枪扫断帅旗,掉转马头,又向着天狼国骑兵包围薄弱之处冲杀而去。
叶无痕看到身下疾影已然站立支持不住,随即下马,有无穷的杀意在凝聚,修长的手指缓缓拿起背在身后的白色巨弓,凭空捏出一枝三尺长的箭矢。此箭与之前的白色箭矢大不相同,整枝箭散发出惊人气息,一股锐利无匹之感猛然浮现。叶无痕将此箭搭在弓上。
风起、雪飞,叶无痕缓缓阖上双眼,白色巨弓陡然流转出银白光芒,弓上箭矢荡起回旋气流,箭身已近透明。气定神闲!倏而,叶无痕睁开双眼,手指松开拉满的弓弦,一道透明箭矢带着极白回旋气流急速射出,恍若黑夜中唯一的光明,划破夜空,途中经过的空气,刹那间爆燃开来,如果从叶无痕的角度看去,赫然已形成了方圆十丈的火圈,人力已不能及。红色的火焰围绕着这一道回旋着急速气流的透明箭矢,发出呼啸轰鸣,犹如一道极白死神向着天阳直追而去。
“今日狴犴箭出,必将斩你于此!”叶无痕对着天阳离去的方向说道。
箭矢急速而近,一百丈,七十丈,天阳恍如未觉,五十丈,三十丈,背后传来的热浪已经触手可及。
天阳扔掉了重枪,缓缓抽出黑色铁剑。
此时急速临近的狴犴箭已经贴近天阳后背,天阳侧身将黑色铁剑向后横扫挥出,黑色铁剑剑身散发淡淡光芒。
锵!
于无声处听惊雷,狴犴箭与黑色铁剑相接的地方一声巨响,随即两道耀眼光芒碰撞到一起,对峙不休,掀起惊人气浪,卷起的石块沙砾以此为圆心四散扩去,遮星蔽月。
“希律律,”一声清脆的马鸣自逐渐消逝的光芒中传出。
只见天阳骑着赤血一跃而出,挥洒出的鲜血恣意而又狂放。天阳浑身浴血,黑色铁剑横于马侧,疾驰冲出包围圈,在漫天沙尘中消失不见。
“不可能!那是什么剑,竟然能挡住狴犴箭?!”叶无痕步履踉跄,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天阳远去的方向。
天涯亭。
端木舒和陆镇邦听着渐不可闻的厮杀声,也停止了交手。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望向两军厮杀处。
“今日,败在我轻敌,下次如若再见,你我之间便不会这么友好了。”端木舒说完,不带丝毫迟疑,大麾一挥,随即飘然离去。
陆镇邦深深看着端木舒的背影,长叹一声:“胜不骄败不馁,竟能如此看开,唉,一生之敌啊。”良久,陆镇邦走到亭中,看着早已凉透的酒,又是一叹,也起身离去了。
这个漫长的夜晚结束了,不过,总有一些东西留了下来,昨夜楼兰的夜袭,让天狼国损失惨重,也让楼兰最为精锐的骑兵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昔日的楼兰骑兵,被荒州境内的人称为最强的骑兵,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其中尤以楼兰三骑黑甲军、风雷骑、禁卫骑为最,相传这三只骑兵不论战术,装备,人员无一不精良。天狼国人虽然骁勇,但当时在骑兵方面,却只能在楼兰骑兵的铁蹄下苟延残喘,直到五年前天狼国不宣而战,用重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夺雪落关外平原之地,使楼兰的黑甲军、风雷骑只能守城,而无其他用武之地,因禁卫骑常驻楼兰城,主要活动范围在雪落关内平原,也因此成为三骑中受到影响最小的骑兵。
今夜,黑甲军在天狼国大营进行的杀戮,不仅一扫之前晦霾,屠营的景象更是映在了每个天狼士兵的心里,成为其永远也抹不去的噩梦。
拂晓,天明。
雪落关内,中军大营。
天阳身上的伤经过简单的包扎便站到了这里,神色之间虽有疲惫,但依然眼神犀利,站的笔直。
少时,陆镇邦御空落到了营帐内,随即看到天阳,吃惊的说道:“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天阳道:“我把他们帅旗砍断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他们不找你拼命就有鬼了,你的伤势不轻,快回去休息吧。”
天阳摇摇头道:“我没什么大碍,我来只是要汇报一下战果。”
陆镇邦不再劝,想必也是很想知道战果。
“快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