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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处处皆武艺,众妃学蹴鞠。

“那个字头上一把刀,万岁,您该知道的。”文妃柔声道。

“哪里,景色迷人,美人迷情,这些,皆是令朕割舍之物,刀就刀吧,即使是刀,那也是一把有形无形的刀,柔若无骨的刀,如诗如画的刀,令人魂不守舍的刀。哦,对也,爱妃你是美刀,朕则是俊鞘。”

“万岁,真乃千古一大才帝也。此番譬喻,可谓千古无双也。”

接着,文妃叹道:“哎,可惜臣妾一点也不懂男子心思,下一世我一定要做一回男儿身。”

“不如,现在就做。”煦帝一脸坏笑,道。

“不得明知是刀,偏向刀尖上撞,快躺下休息。”说罢,文妃拍着他的肩与背,煦帝竟然早已习惯于文妃慈母一般的育婴手法,倏然沉沉地安睡了,文妃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凤气”。

平灵伤心恼怒,独自忧愤道:“病时,她是万岁的一本医书;忧伤时,她是万岁的开心果;寒冷时,她是万岁的锦被。那我们这些美人又算什么?真是越想越来气!”还未想完,她已经趴伏在侍女床上,痛苦流涕了,无忧和无虑婉言相劝了好久,说什么有钱难买一身的清闲,闲着的美人,命才好之类的话,没想到差点帮了倒忙。平灵不想让煦帝废了自己,这才止住了哭泣。

赵佶当晚在抱怨中度过,他既讨厌皇嫂的颐使气度,但又迷恋皇嫂的柔心弱骨与凛然霸气,叹道:“不是冤家不聚头,此言精辟也!”一晚上,就在爱恨交织的情感中慢慢睡去。

以前,由于自己的“醉蓬莱”宫离“惜双双”较远,慢慢步行的话,需要两刻钟呢,所以,赵佶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现在,成天,皆寻思着与皇嫂待在一起。

早饭后,赵佶唤上徽英,说是找文妃玩。

徽英闷闷不乐,小声怨道:“这文妃,准是一个妖里妖气的妃子,成嫂的人了,作母亲的人了,还这么阴魂不散,这个皇室呀,怪事真多!”

“不准你这么说三到四,若是你对我的皇嫂再次数黑论黄,我一定驱逐你出宫。”赵佶黑着脸,道。

徽英只得诺诺恭顺跟从,不敢吱声了。

虽然文妃有些憔悴,但是并不影响她的绝世仙姿。一见倾国倾城的皇嫂文妃,赵佶差点忘了该干何事了,施了一个见面礼,请求道:“尊贵的娘娘,美丽的皇嫂,佶弟我最喜欢踢蹴鞠了,可是,我与徽英早已玩腻,可您,竟然还不会,念及此事,佶弟觉得甚为不公,我已将它玩得出神入化,您还不会,实在让佶弟愧疚不安,今天要佶弟教您吗?”赵佶说得语无伦次,文妃听得倒也认真,她在揣摩佶弟话语的真伪。

“容我想一想。”文妃皱了皱眉,其实,她听出了这个佶弟的诚恳与唐突,只不过,各占一般而已,还有什么企图吗?文妃努力地想,实在想不出名堂来,只能静观其变了。

赵佶一见美人不高兴了,准是猜出了什么。

他绞尽脑汁地琢磨一阵,讨好地说:“皇嫂,美姐,昨晚幸亏您吩咐小弟帮助艺人搬运乐器,日行一善,累我筋骨,空乏我身,方才使我一夜睡得香甜,若非为此,佶弟一定失眠,痛不欲生的滋味不是人人皆能忍受。”

“可是,学踢蹴鞠对于定国安邦有无裨益呢?闹不好,还会惹火烧身,徒增烦恼,首先令煦帝醋意焚身,你知道么?”(蹴鞠,音同“促居”,足球运动的起源。)

“皇嫂,容佶弟禀告一二,当今万岁,满腹经纶,可是体弱多病,自然不能御驾亲征,想那西夏,自从皇兄登基以来,西夏歹人在边境的骚乱从未停止过,若是习得蹴鞠技艺,一定能助我大宋将士一臂之力,再说,佶弟我还可以与您练习射箭等技艺呢。”

文妃今日眼皮老跳,难道将要发生什么战事不成?俗话说,技多不压身,学就学,一切在阳光之下的学艺皆是磊落正大的,未尝不可也!

她叫灵儿唤来姐姐们,换上蹴鞠服,美人们瞬间觉得英武不已,好像已经在战场上为国效力了,赵佶还想与皇嫂闲聊一会儿,文妃根本不留机会给他,赵佶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只好当美妃们的师傅,耐心细致地教踢起蹴鞠来。

学了三天之后,文妃竟然比赵佶还踢得精彩,赵佶自然高兴万分,现在的他,已经舍不得恨文妃了,他想起一句话叫做“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想罢,忍不住赞叹道:“皇嫂,您说。我俩谁是千里马,谁是伯乐呢?”

“自然,皇嫂我是伯乐,千里马,你爱当不当,姐并不在意。”文妃听出此语的挑逗意味,回击道。

为了转移话题,文妃捏着这个蹴鞠球,好奇地问:“佶弟,这个蹴鞠是由何物制作而成的?”

姐姐们也围了过来,附和道︰“是呀,这么久了,也不见得将它踢坏,可见这球比坏人的脸皮还结实呢!”

“唐人在《初学记》中记载,其制作手艺繁琐复杂,先将动物皮革火烤,再用温水揉搓反复多次直至皮革变软,内部选用动物尿泡,也就是猪或者牛的膀胱,放入外皮内吹成圆球,后将裁剪为方格的外皮缝制而成。而到了咱们宋代,已经将八片改进为十二片的皮革裁剪,并采用里部缝法将皮革缝好再翻转,表面不会露出缝合线头,使得鞠球的表面更加浑圆润滑。”

“还真是十二片呢,看来我大宋的能工巧匠是何等出色。”八姐赞道。

“什么,用动物的那个来制作皇室玩物,这也太敷衍了事了,太大不敬了。”乐巧居然狠命的嗅了嗅,埋怨道。

“美人们不懂,此乃大拙之中蕴含着大巧也,若换作是钢铁,还不把玉人们砸伤?若换作篾条编制,岂非绝对敷衍?因此,这个不甚伤害于人的结实臭皮囊,才是咱大宋亲近美人玉树的至宝也。”

美人们不仅已经学会了“白打”,而且学会了另一种玩法“筑球”。文妃、众妃、赵佶与徽英,刚好十人,赵佶于两天前请来专业的蹴鞠裁判。两队各分五位,在场中轮流表演,赵佶教大家以头、肩、背、膝、脚等身体部位顶球,美人们觉得要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而球不落地,着实颇费功夫也,全都不敢将之作为小菜一碟来对待。

文妃想:这个玩法太趣了,居然不能用手去接球,不如?

“叫什么蹴鞠,就叫足球算了。”文妃喜滋滋得说。

“嗯,真好,足球,踢足球,这些字的笔画比起蹴鞠来,可谓少多了呢。”赵佶附和道。

快用晚膳了,无数次较量了“筑球”,大家竟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蹴鞠场,双方球员依依不舍地互相作揖,以示礼仪。

文妃带领的一方,得胜最多,获得了许多银碗、锦缎,文妃为了让大家高兴,均分了这些奖品,所以,大家都喜欢参加足球运动了,你看平灵:几天前,还对文妃满腹杀机呢。而近几日,大家亲如一人似的,众妃们享受着一波接着一波的笑声、一次又一次地得到意外惊喜,甚至连一行接着一行溪流似的滴汗声也妙不可言呢,全部弄得精疲力尽了,竟然连恨的半丝力气也没有了,而且还暗中佩服文妃的凝聚力呢!

平灵无可奈何地想:如此出色的美妃,不当妖女实在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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