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就是想把我爹带走,我才不会给你们机会!我有办法让我爹活过来的,你们休想带走他!”
看着男童信誓旦旦的样子,我挑了挑眉,问道:“不怕死?”
“哼!”男童将嘴巴撇的高高的,很是任性。我朝着他看了一会儿,仍是不明白为何人会如此愚钝,为了所谓亲情跟地府抗衡,那果真是什么强大的力量吗?
“从没有一个已死之人能借尸还魂,即便是强留他在自己尸体里,也不过是生尸不是人。你这样乱了轮回,你爹的魂魄无**回转世即便能活只能在阳间做游魂野鬼,而你,也会因为逆天而为付出同样的代价!”
我一挥手将那黑坛子的盖子震开,黑狗血的煞气迅速在周围散开,果然,那竖在血中瓶子里的生魂早已奄奄一息!
“你干什么,不要动我爹的魂魄,滚开!”男童不顾溅出来的黑狗血,扑到坛子上,捡起被震落的盖子手忙脚乱地盖上去,只是那空气早已窜进去,又被太阳一晒,那奄奄一息的生魂也随即化作轻烟散了。
“你试试看,还能感受到你爹吗?”
“你是不是把我爹杀了,你把爹还给我,还给我!”男童紧紧地搂着坛子,咬牙切齿地对着我叫喊。
“你爹早已死了,七天前死于车祸,杀他何用我动手!是你自作聪明,用黑狗血挡阴气,将他的魂魄打散的!”
“你胡说,你把我爹还给我!”
“我乃堂堂地府阴司,打散他的魂魄于我有何好处?”
男童不再吭声,像是接受了我的话一样,把盖子打开,将浸在黑狗血中的瓶子捞出来,用自己的袖子抹干净瓶子上的残血。吸咬着牙,吸着鼻子,那凶狠的瞪着我的眼睛竟开始吧嗒着掉起眼泪来。
“爹,你快出来告诉我,不是我把你害了的,你快反驳她啊!”
无心再理会这男童,既然魂魄已散,我便再没有待在这里的责任,变回灵魂状态正打算离开,却见周围白光涌动,一缕缕轻烟朝着一个地方涌去,是那男童手里搂着的瓶子。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早已魂飞魄散的刘天宝的生魂又聚在瓶子里。不管是古往还是今来,但凡魂飞魄散过的魂魄从没有能再聚成灵的。刚刚对他母亲的招魂可以理解的话,那现在的聚魂之术也简直是无稽之谈啊,这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呜呜的哭声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刘天宝的魂重聚而停下,看来他真的感受不到生魂。“别哭了,你爹的魂聚了。”
“你骗我,魂都没了还怎么聚!”刘九娃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愁云惨淡,刘天宝飘在一旁满是心疼,看了一眼刘九娃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来来回回飘了几次张了张嘴吧想对我说什么,只是我看了他一眼又把话憋了回去。
刘九娃见我的眼神一直停在别处,也将信将疑的跑出来抬着头吸着鼻子寻觅了一番,然后趁我不注意抓住我的胳膊大力的摇晃起来。“为了跟我证明你没有骗我,你快施法让我爹出来见我,我就相信你。”
我紧紧地盯着这双脏兮兮的手将我白色的制服染的黑红,那黑狗血的煞气也熏的我有些头昏目眩,可我却挣不开。不管在地府还是阳间,从没鬼敢对我如此不敬,从没人敢碰我!我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照着的太阳,想起阴间跟阳间的约定,忍下想施展念力的冲动。
“地府有规定,玄阳不落,阴司不现。我,爱莫能助!”
刘九娃却仍不死心地拽着我,黑黝黝的瞳孔满是固执。“你胡说,你都出现在这里了,你刚刚明明都施法了!”
“太阳落山之前阴司不会出现,你想见他就让他晚上托梦给你。”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讲出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却是真真切切的解了刘九娃的难题。转头用血瞳瞪着刘天宝讲道:“午夜之时会有阴差带你离开。”一是告诉他走离开的时间,二是警告他莫再逃跑。刘九娃听着我的话眨了眨眼,懵懵懂懂的听着,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突然脚下传来一阵异动,脚下的土地跟着颤抖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跟着我感觉到小黑传来的紧急召唤:地府出事了!
我赶紧转换成灵魂状态朝地府而去,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刘九娃既然能看到灵魂状态的我,能将我从灵魂状态扯离,为什么他不能看到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