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老者背着手淡然道，长辫子晃荡两下，他转过身来。
何欢“嗯”了一声，这才看清老者的脸。
皱纹不多，双眼很有神，左脸上还有一道细细的疤痕，眉毛长的很过分，像极了电影中御剑飞行的白眉道人。
“别看了，以前让个寡妇拿刀砍的。”老者指了指脸上的疤，嘿嘿笑了笑。
何欢有些尴尬，他心中的疑问累加在一起，已经比老者的辫子还要长，于是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里是人渣联盟？”
老者显然早有准备，摇头道：“肯定不是，只是联盟的一个据点，你也可以叫做联络站。”
何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是不懂：“那人渣联盟到底是什么？”
老者没有答话，而是端起桌上的一杯水递给何欢，“先喝口水压压惊吧。”
何欢受宠若惊的点点头，一般国人的待客之道，都是见面先倒水，这点他很能理解，但面前这杯通体金黄疑似马尿的液体是什么鬼？
“喝吧，这是老爹普洱。”
老者伸手示意何欢不要害怕，也端起另一杯小口喝着。
既然来了，人家是主咱是客，那就喝吧。
于是乎刚跟文姝折腾完，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嗓子渴的难受的何欢咕咚咕咚一通豪饮。
那杯水，说实话挺甜的，有点像农夫山泉生产的糖浆，倒很爽口。
但十秒钟之后，何欢就不这么认为了。
他的嗓子突然变得像火烧一样，脑门儿也有点发蒙，就像刚刚灌下了一杯八十六度的伏特加，让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不好了。
天旋地转，五脏皆焚。
老者的脸依旧和颜悦色，像一个年迈的慈祥长者，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笑眯眯的望着何欢，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任由何欢头晕脑眩，实在忍受不住大脑爆裂的一股拉扯感，最终一头倒在地上，沉沉昏死过去。
梦中，何欢化身为披甲上阵的威猛大将军，坐骑高头大马，手持一柄鎏金沥泉枪，呜呀呜呀呼啸战场，一挑枪便是一颗人头呱呱落地，端的是威风凛凛，雄姿英发。
可当他打着喷嚏睁开眼，却豁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密室中，四周的墙壁是由隔音泡沫制成，属于想自杀却处处都是活路的局面。
何欢用手撑着地面缓缓坐起身，他咳嗽了两声，对着墙壁大喊：“有人吗？”
“有没有人啊？”
“干林娘啊！”
一连三声，声声回荡进自己的耳膜，何欢得到了一个清楚的事实。
他喝完了那杯甜甜的黄金水，昏死过去后，被老者带到了这间密室。
而且。。。
卧槽！我的衣服呢？！
何欢浑身赤=裸的坐在地上，恍然大悟屁股上的冰凉从何而来。
“何欢。”
听见有人喊他，何欢猛然抬头：“谁，谁在哪儿？！”
昏暗的灯光照射着他的眼睛，让整座房间显出一种莫名的压抑。
“这里就是人渣联盟的总部，你在喝下那杯水的时候，已经成为了联盟的一份子。”
声音很沉稳，拥有上位者的居高临下，同样也很耳熟。
是那个老者，那个身穿奇装异服，扎着长辫子的变态老头子！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同意要加入你们人渣联盟啊！”
何欢扯着嗓子回应道，他瞪圆了双眼，却感觉头疼欲裂。
“那杯水是我们研制的‘邪恶分子’，你的潜在意识已经被我们彻底改造，很快你就会发现，你所坚持的善良，只不过是人类的一个谎言。”
“什么邪恶分子，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我告诉你，老子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善人，把我逼急了我让你后悔信不信？还不快把我放出去？！！”
“你不是好人？你不善良？难道你忘了是怎么遇到文姝的吗？”
何欢听了这话，愣了一愣，他挠着头皮开始回忆。
第一次见到文姝，是在凌晨的大街上，四周黑灯瞎火寂静无人，她一个小姑娘睡在大马路边上，何欢瞅着很心疼，当然主要因为她长得漂亮，要是个男的他也不会管。
于是乎，何欢将文姝带到了宾馆，把她安顿好后接着坐在床边陪护了一宿，第二天何欢醒来说明了情况后，文姝表示很感激，俩人于此相识并且互加了微信。
从此，何欢施展自己的撩妹神技，没过几天就把文姝迷的神魂颠倒，成功迷上了床。
“想起来了吗？你的本性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你为了能在都市中尽可能潇洒的活下去，所以才戴上了人渣的面具，可你的本质，还是个好人。”
老者的声音很从容，似乎洞悉何欢一切的弱点。
“那你告诉我，这个人渣联盟到底是什么组织？！”
何欢咬着牙，竭力忍受大脑中的阵痛。
“人渣联盟，只有一个信条，让所有被现实世界压迫的人类，爆裂出本身最大的邪念，然后做出他们平时想做但不敢做的任何事，简而言之，加入了人渣联盟，就去尽情的作恶多端吧！”
“你疯了！你他妈就是个疯子！这是什么神经病组织！”
何欢抬手指向空荡的墙壁，哆嗦着嘴唇，忍不住的全身发抖。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们为什么会选你加入联盟。在挑选合适的人选之前，我们都会跟踪一些目标人物，然后对其进行长期考察，当我们确定之后便会对你的善念进行改造，从此之后你只要记住，你不再是一个好人，你只是一个人渣，其他的全都微不足道。”
“那如果我不答应，或者说我要叛逃你们的联盟呢，你们会用什么方法阻止我？”
“那其余的成员，将会用人渣的方式，彻底的将你摧毁。”
“意思是说，我不答应就要让我死？”
“不错，你很聪明。”
何欢呵呵冷笑，拍着屁股站起来：“我去你大爷的！老子不跟你玩了，快放老子走。”
“放你走没问题，但你必须要记住，每当夜晚来临，你的人渣属性将会被彻底激发，在白天你是个人见人爱的好人，但等到日落西山，你就会发现自己的本来面目。”
何欢双手抱着脑袋，疯狂摇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突然，四周的墙壁发出一团耀眼的白光，将何欢整个人包裹成光球。
不消片刻，光华尽去，何欢再一次睁开了双眼。
他惊讶发觉自己躺在顶楼的办公室里，身前是一脸关切的长辩老者，正背着双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没事儿吧？”
何欢死死瞪大血丝密布的双眼，满脸惊恐。
他屁滚尿流的爬起来，面朝老者退后两步，捂着胸口喘息道：“你到底是谁？！”
老者揉了揉下巴，疑惑着看了一眼表情古怪的何欢，随后笑眯眯的说出一句话，却让何欢双腿一软，立即瘫倒在地。
“我是人渣联盟的联络官，阎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