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让保罗和胖杰瑞带着其他人入住,自己只带了瘦杰瑞跟随瘦男人前往见面地点。他们离开旅店后向西走,穿过两个街区右拐,看见一座小教堂。瘦男人带头向教堂直走,穿过前院,推开镶在高大圆形石墙内的大门。“盗贼也会来忏悔吗?”大叔在进门前望着土色砖石和青瓦时想,接着望向尖顶上的银色十字架。
当瘦男人带着他进入教堂的地下室后大叔知道不仅是忏悔那么简单,他们将此当成了根据地。地下室里存放了几桶葡萄酒和一些杂物,在最深处有一只大硬木书架。原本应该摆放宗教类图书的地方此时已被玻璃瓶和旧报纸占领。带路人把书架推开,露出个一人多高的洞口,不过这洞穴是死的,通过地下室的顶灯可以清晰看到不深的洞内被一个石壁堵死。
这是个圈套!大叔和瘦杰瑞同时把手摸向揣在怀里的匕首和腰间的手枪。可带路人的下一个举动让他们把手放回了原处。瘦男人在洞**的右侧敲了几下,那是敲击金属门的声音,空洞、响亮。随着吱嘎一声,洞穴右侧传来黄色的光亮,将整个土洞映成金黄,瘦男人的阴影在墙壁上显现,原本枯槁的身影竟变得如此高大。
“来吧,先生。独眼巨人有很多优点,可富有耐心绝不是其中之一。”带路人边说边钻进铁门。
这是一个宽敞的地下石厅,四面墙壁上各有一个支出墙壁的灯架,在王冠型灯罩内闪着黄色光芒。除了带路的瘦男人里面还有五个人,除了一个健壮的男人外其他几个都不高,其中一个比带路人还瘦,他们都沉默不语,盯着进来的陌生人。石室内桌椅俱全,甚至在墙角还有个小型吧台,后面的酒架内摆放着十来瓶烈酒。有一个只穿着背心的男人正在喝其中的一瓶,左臂上方露出宝冠形的刺青。
“对不起先生,接下来您只能一个人跟我来。”在走到吧台旁时带路人客气地说。
大叔朝瘦杰瑞点点头示意他留下。瘦男人继续移动步子。穿背心的男人扭头看了一眼,也给瘦杰瑞倒了一杯酒,不过被礼貌回绝了,他可不想喝陌生人给的东西。
绕过吧台后另一道窄门出现在面前,比之前的门小得多,仅能容一人勉强进入。领路人以某种节奏快速地敲击着厚金属门,并大声叫嚷:“我把客人带来了。”
一连串锁头响声过后,窄门终于被打开,它比想象中要厚重得多,用普通炸药都难以将其轰开。他又想起了白衣的话:“你找不到独眼巨人,尽管去就是了,他会找到你。”在大叔询问如何与国王的宝冠取得联系时他如是说。
密室内的灯光比大厅暗的多,瘦男人没跟进去,而是守在门外,随着厚铁门沉重关闭的声音消失在视线内。屋内只有两个人,一个六十岁的瘦小老头,一个四十岁的精壮男子。戴眼罩的壮汉应该就是独眼巨人,虽然他挺壮实,也有近七英尺高,可绝称不上巨人。是替身吗?
“所有人第一次见我都是这种表情。”独眼龙笑了,灰色胡须内露出两道细纹,“我们这个行业没有太高大的家伙,外面那个胖子除外,他只是个守卫。体型太大行动不便,无法在房梁上行走,也没法钻进天窗。所以我这种身材算是大块头啦。”他招呼K过来。
“不过我的外号可不是因为个头。而是头脑,我是思想上的巨人,我将国王的宝冠推上新的高度。现在这个世界什么最值钱?古画?陶瓷?一顶破王冠?都不是,现在信息是最具价值,情报贵于一切。所有大国就将情报部门视为生命,有了情报可以洞察先机,可以避免损失,获取利益,甚至……赢得一场战争。”等大叔在他对面坐好时他又继续道,仅剩一只的灰色小眼不停眨动。
“你有我需要的情报。”大叔平静地说。屋内灯光昏暗,四下寂静。铁门和厚实的石壁隔绝了外部声响,只有通风口传来风扇转动的声音。
“这不正是你来此的目的吗?我的朋友。”独眼巨人的嗓音低沉平缓,“那儿有个石洞,虽然被碎石堵住了,但是可以挖开,顺着山洞你可以来到悬崖的半山腰。接下来只需要顺着坡路爬上去,在快到达顶端时有段距离没有路,不过以你的身手这算不上什么问题吧?”他顿了下,打量K一眼继续道:“接下来你只需要知道石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