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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入侵白塔堡(四)(大叔)

这是一小块荒地,孤零零地躺在悬崖顶端,土壤贫瘠,连杂草都十分稀疏。天空在大叔蹭出半圆形洞口时就已经开始昏暗,现在只剩下地平线上的一条淡红色细光透过云缝做着最后挣扎。当他将两人的尸体抛下山谷时最后一丝光也被黑暗吞噬,同时死尸跌入漆黑崖底。又多了两个鬼魂,希望他们能与之前被古代领主处死的鬼魂们好好相处。

黑暗伴着夜风袭来,迅速占领悬崖下方的林地,接着攀上山崖,笼罩整座山峰。只有白塔堡仍旧闪烁着光芒,巨大、强烈的光线从白塔顶部射出,直直照向城堡入口前方道路,同时一挺轻机枪也在吐着火舌,将高塔的白色砖墙映得发亮。

胖杰瑞他们做的不错,无论是从密集的枪响还是白塔堡守军的慌乱程度都可以看出。城堡正门方向至少有数十人在交火,枪吼声、咒骂声、石墙碎裂声、火药爆炸声此起彼伏。我们这边是十一个人,剩余的都是白塔堡守卫。被吸引了多少人过去?二十个?他们还剩下多少人?K心中没有答案,可靠悬崖这侧城墙上完全没人看守是事实。所有能动的城墙卫兵都跑到正门去抵御攻击了,城堡内乱成一团,没人会发现少了两个外调来的守卫。

白塔堡后墙离悬崖只有不到二十步远,借着愈发阴暗的天色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城墙底部。白塔堡的城墙由青色方石搭成,高近三十米。虽然同样陡峭,可墙壁石缝众多可供攀岩,再配上绳索,比起之前的悬崖好办得多。大叔这时再次庆幸自己没割断绳索,否则他要用多出一倍的时间来翻过这座古堡城墙。

爬上城墙时天色已然全黑,只有城堡正门灯火通明,几十只长短枪支交错开火,正门墙垛上的探照灯和白塔上的巨型探照灯都对准正门。风向改变,带来一阵火药味,夹着着尘土与血腥。已经有人送命了,他藏身在城墙暗影中的时候亲眼见到一个站在城墙上向下扫射的守卫被一枪击中头颅。后脑像被棒球棍击碎的西瓜爆裂开来,大半个头骨被掀开,脑浆洒了一地。

那枪是瘦杰瑞开的吗?我们这边死了几个人?他没时间多想,半蹲着顺着墙壁飞奔,偶尔会有流弹在身边弹射开。他隐身在暗影中,再出现时人已经来到主堡边门旁,那有扇深棕色小门,专供厨子和佣人进出使用。而此时中脘里无人把守,这是绝佳的入侵时机。大叔轻轻用手试着推了下门,没锁,直接被推开一小条缝隙,里面漆黑一片,也没人。

他将门打开一个仅能容自己侧身通过的小口,溜进去后马上虚掩上。就在关门时,外面传来玻璃爆裂的声音,一只探照灯被打碎,很快又传来另一支被击毁的声音。干得不错,天眼的人隐身在黑暗中,开一枪换一个位置,没有探照灯帮助城墙上的守军很难击中他们。

房内有股酸臭味,在黑暗中他看见一个半人高的垃圾桶放在墙角,味道从那里传来。屋内一片狼藉,器具被胡乱丢在地上,看来他们走的很匆忙,非战斗人员在听到枪响后必然纷纷逃窜,被疏散到地下室或专门用来避难的房间。通常在那里会有个守卫来保障这些平民的安全。

大叔穿过这间门房来到一楼长厅,走廊内空无一人,只有几间面向城门的屋子里传来零星枪响。有人通过窗户在向外射击。从声音判断这一层有三个人,楼上有两个。来此之前他详细查阅了白塔堡的构造和布局,这是座古堡,与天眼城一样,想搞到古城资料并不是什么困难事。他熟记这座城堡的每一层阶梯,每一扇门,可是……有些东西是无法从资料中获取的,比如天眼城的塌陷地道。白塔堡一定也有暗门,供古代领主逃生用。也许他来时经过的隐蔽山洞就曾有过这个用途,不过早已废弃多年并被堵死了。

他们会把皮特·科恩关在哪里?来之前他反复考虑过这个问题,最可能的地方有三处。一处是主堡的顶层阁楼,想要抵达那里必须向上走三层,再通过一道大门,每一层都有守卫;另外一处是白塔,和天眼的观察者之塔一样,这座高塔内部空间很大,一楼有小餐厅,再往上有房间供人居住。这里也是关押犯人的绝佳场所。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将其收押在一个密室内,无论是建筑图还是流传在外的资料上都不会提及的一个隐秘房间。

他没有时间逐一排查,杰瑞他们无法坚持太久,守军在人数和火力上都有优势。一旦他们决定打开城门出去迎击,依靠墙垛上的火力掩护绝对可以击溃杰瑞那支小队。必须抓个人问清关押皮特的位置,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同时也有暴露的危险。现在的问题是要抓哪一个。二楼只有两人,无论擒住哪一个都太过于显眼,而一楼的三个人其中有两人只隔了一个房间。只剩下一个选项——那个落单的一楼守卫。

大叔紧贴着墙壁蹭到一间敞开房门的侧面,透过合页间隙可以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外套的男人背影。他正用手枪朝窗户外射击。耐心是每个顶级杀手必备的素质,此时他需要等待,等待那人子弹打完的瞬间。“咔”的一声,蓝衣守卫所在房间的玻璃被子弹击碎,他低头躲了一阵,接着咒骂着持枪还击。大叔还真怕他中弹身亡,因为这样他就不得不去楼上碰碰运气了。

“彭彭——嘭”。当子弹射光后枪支传来“咔嚓”声响的瞬间一个人影闪进,快如闪电,接着黑色刀刃顶住那人的喉咙。“你喊,我会杀了你。你乱动我会杀了你。你说谎我也会杀了你。”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听懂了的话就用鼻子哼一声。”

从人嘴里撬东西出来从来不是他喜欢的事,虽然很擅长,但不喜欢。在得知所需情报后他将守卫嘴堵死,用外衣罩住脑袋,再捆了个结实,最后打昏塞进对面房间床底。出来时将房门锁紧,只是在地牢这么简单吗?大叔最担心的是皮特被随意锁在一个房间内,这样他就得逐一排除。幸运的是他只是被关在地牢,出乎意料的简单。

地牢入口就在前方拐角处,长廊的中部。在走到通往地牢入口台阶处时,身后又传来玻璃被击碎的声音,然后是男人的嚎叫,又有人被击中了。通往地下的路只有一条,满是污渍的石阶引领他向前,到达底部后分成两条,一侧是贮藏室,另一边是黑牢。

K当然知道地牢的方向,那个闪着昏黄灯光的洞门,进去后应该是个门厅。通常会有一两个醉醺醺的看守在这,腰间系着开启大门的钥匙。所有的牢房都一样,永远只能从外部开启。他将“暗夜”拔出,把黑色刀身探进屋内,从刀面上反射的图像观察内部情况。只有一个守卫,一个大块头,正坐在椅子上。在他前方则是一张木桌,上面扔着把手枪和镣铐。

在大叔刚闪身进来时他试图拿起平放在桌子上的手枪,可春雷刃抢先一步。他本可以将守卫的手掌刺穿,可并没这么做,只是将手枪击飞,接着用一剂麻醉针将其放倒。如非必要他不会随便取人性命,杀戮从不是他的爱好。

在守卫身上搜出钥匙后,大叔将他摆放成打盹的姿势。接着用钥匙开门,随着两声锁响后牢房门被打开,里面阴沉黑暗。借着从房门射进的昏黄光线,可以隐约看见里面被隔成四间牢房,最里面那间有人困在其中,双手被绑,头戴黑罩。是皮特,大叔快步走进牢房,“皮特,是我,宾,我这就带你出去,别喊……”没等他说完就看到前方角落阴影里火光一闪,该死!里面还藏着一个人。在胸口传来阵痛的同时飞刃出手,他与开枪的人同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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