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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真假南枫两不从

萧墨离开后,所有人都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可我却觉得呼吸艰难。

因为萧墨的到来打乱了剧组的拍摄,演员也都不在状态,人群渐渐散去。

我让粲如陪老爸先回宾馆,他们虽有疑虑但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暮合,别怕,有我在。”在所有人离开后,南枫看着我说,将我揽入他的怀中,我竟然有些恍惚,自从再次见面,他换了这一身现代装扮,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地抱着我,不自觉地,眼泪再次夺框而出。

“暮合,怎么了?我们不理他,就不去,看他怎么办。”南枫孩子气地说着,他伸手来替我擦眼角的泪,现在的他越发贴心,我终于再次感受到他的温柔体贴,不知间竟恍若隔世。

“枫,你想起以前了吗?”我问,可看着南枫的眼睛,依旧找不到初见时那般浓烈的柔情。

南枫什么也没说,只是冲我笑着。

“南枫,我想出去走走,陪我?”我问,看着南枫,他点头。

一路无言,南枫安静地守在我身边,不知不觉我们竟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荒凉偏僻的地方。

“暮合……”南枫喊我的名字,却只是张了张嘴,又继续看着前方,走下去。

“怎么了?”我问,“有什么想要说的,你说。”我微笑着对他说,不知何时他看我的目光里多了丝柔情。

“暮合……”南枫走到我的正前方,静静地看着我,却还是什么都不说。

“怎么了?”我问,而回答我的,却是越来越紧地拥抱,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一如初见,我将头紧紧地埋在他的怀中,静静地享受那份恍如隔世的爱。

夜色渐渐凝重,带着微弱的月光,我和南枫一路走回宾馆,他再也没说什么,而我也不愿多想多问。

回到住的地方时已经是午夜,南枫回到他住的那间屋子,我住在他的隔壁,然我推门时,粲如竟然在我的房间,她是在等我。

“表姐,你回来了。”粲如的脸上写满怨气,空气里夹杂着浓烈的酒气,我看着她醉酒的样子,我知道,她是来问罪的。

“粲如,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时机到了,你自会知道的。”我说,我知道,有些事是不需要拐弯抹角的。

“时机什么时候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怎样,他是我哥,我总有知情权吧?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我哥?”粲如说,带着怨恨。

“嘘!”我冲过去,一把捂住粲如的嘴,她挣扎着躲开。

“你还打算瞒多久。”她似乎已经确定了,看着我,令我感到脊背生寒。

“他就是薛涛,就是你哥,你不要无理取闹,你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我说,尽管心头发虚,但我还是撑着这么说。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他是我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既然是我哥,也是你的表哥,你跟他是表兄妹。可是,任谁都看得出,你们彼此的暧昧,难道你不知道,近亲是不可以结婚的!?”粲如近乎发狂地说。

也许,我不该瞒她,可我不能拿南枫的性命来赌。但她说的也对,我怎么从未注意呢?南枫以薛涛的身份存在,那么在所有人眼中,他就是我的表哥,那么我跟他,就算再相爱又能怎样,依然无法在一起。

“够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出去,我要休息了。”我强压下那呼之欲出的眼泪,用尽力气冲着粲如说,打开门,一把把她推了出去。

她大笑着,笑声渐渐飘远,而我的泪,终于,如雨倾盆。

那天晚上,不论我怎样强迫自己,始终无法入睡,看着窗外的月光一寸寸消失,似乎老天也在嘲笑我,不时刮来一阵风,却什么都不能改变。

“暮合,你醒了没?”第二天清晨,天微亮,老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的声音很急,听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爸,发生什么了?”我问,一边用尽可能多的化妆品为自己化妆,却还不能开门,我不能让爸爸看到我的狼狈。

“粲如不见了,昨晚她喝了许多酒,我以为她早早就睡了,可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她的房门是开着的,屋里没人,打电话也没人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会去哪呢?”老爸说,听得出他言语里的焦急。我这才想到昨晚的一幕,我以为她会回自己房间。

“爸,先不要着急,粲如怎么说也是个大人了,等会说不定自己就回来了。”我说,整理好自己便开门。

“暮合,我怎么能不急呢,昨晚看那丫头就不在状态,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老爸拉着我的手,眉头紧蹙。

“爸,没事的,你在这等着,继续打她的电话,我出去找找。”我说,把老爸扶进屋,便急匆匆来到南枫的房间外。

不曾想,南枫的房门也是开着的,我四下望去,不见人影。

“南枫!”我喊,可是,并没有人回答。我急匆匆走到服务台,服务台的店家告诉我,昨晚午夜更晚的时候,粲如一个人跑了出去,不久后南枫也跑了出去,一直到现在,两个人都还没有回来。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粲如跑出去我可以理解,可是南枫呢?他是去追粲如吗?可是这样的话,他们也该回来了。这样想着,我的心头好似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

没有方向,我向着四周张望,可是没有任何踪迹。

“南枫!粲如!”我高声呼喊,可是回答我的,只有陌生的目光。

满身的疲惫,我感觉身体越来越沉,太阳的光越来越刺眼,而下一刻,我的世界便再没了知觉。

“暮合、暮合……”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那声音那么好听,我试着睁开眼,却怎么也看不清,只觉得一片混沌。

“南枫,是你吗?”我说,极力想看清那人的模样,他真的是南枫,那样俊朗的容颜,乌黑飘逸的发丝,月白色的长袍,不就是初次见面时的他吗?可是为什么那么混沌,我是在做梦吗?可是他好清晰,他在笑还是在哭呢?他有没有想起我。越往下想我的脑袋越发的昏沉,终究没了知觉。

南宫启

“阮小姐,你醒了?”当我清楚地有了意识,睁开眼,在我面前的是一位和善的阿姨,她的年龄应该跟我的母亲差不多,不过从装扮上看她比较时尚得体。

“你是?”我问,四下观察后才发现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就像是一处古代的闺房,不论我躺过的床还是整个屋子里其他的家具都是经过精心布置,若不是眼前这位穿着现代装扮的阿姨,我还真的觉得自己穿越到某个朝代了。

“我姓沈。”她笑着说,那般慈祥,突然就感觉那么亲切。

“沈阿姨,你好,我这是在哪里?”我问。

“阮小姐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去告诉董事长一声。”那位沈阿姨说着便匆匆离开了,看得出她有她的心事。

但我的心中还牵挂着我老爸,粲如和南枫,我不能坐以待毙,可是,我四下寻找才发现,我的手机丢了。

好在那边有一部电话,我迅速地拨通老爸的电话,却不曾想之前已经有人跟老爸打过电话,而一向粗枝大叶的老爸此时竟以为我跟南枫还有粲如是到萧家做客,他说他很放心,我也不愿多说,只说了些让他更放心的话便挂了电话。

想来这个神秘的董事长考虑挺周全,也许粲如跟南枫也在这里,这样想着我也不再多想,静静地在房间等着。

“让阮小姐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赶忙走到门口,来人一个健步已经在离我一米的地方,他虽已年过半百,可看起来很健朗,他面目慈祥,一身西装革履,有着老年人的睿智却又不缺青年人的激情,只是他初见我时眼睛里有一丝震惊闪过,但仅仅是一瞬,转而他微微一笑,虽然他竭力保持微笑,可是他似乎遇到什么麻烦事,眉头紧蹙。

“您客气了,谢谢您救了我,只是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事,可否请您告诉我,也许有些冒犯,可还是想要知道,您是?”我说,抛开初见时的疑惑,尽可能地保持恭敬。

“看我这待客之道,哈哈,鄙人南宫启,这次冒昧地把阮小姐请来这里也是出于无奈,还请你多包涵。”面前的这位董事长说,他的声如洪钟,那么响亮,原来这就是那个雄霸整个商界的南宫集团的总裁,南宫启,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南宫先生,您……您好!”我说,却发现已然结巴。

“阮小姐可否请我坐坐。”不料南宫启竟有这么一说,我连忙给他搬了把椅子。

南宫启坐下后,沈阿姨便自发地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跟他两个人,我说不出心中的惊奇,可是感觉好奇怪。

“不知阮小姐,可有时间,听我这老头子讲个故事?”沉默片刻,南宫启面色沉重地说。

我虽有千万个疑问,却还是默默地点头。

“大约在20多年前,有一个商人带着他的妻子去旅游,当时他们几乎跑遍了全世界,他们很开心,在一起的时光是那样美好,可是,当行至一片桃花林的时候,上天却……”

说道此,南宫启的眼睛里已泛出泪光,他停顿了许久,继续道来:“就在他们欢快地玩的时候,一块巨大的石头从高空坠落……”此时在我面前的这个老者目光呆滞,他沉默许久。

“巨石坠落?”我轻声询问,南宫启似乎这才回过神来。

顿了顿,他继而道,“巨石来的太突然,商人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妻子推到了一边,眼看着那石头即将狠狠地砸在了妻子的身上,商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然而千钧一发之际……”

又是久久地沉默,南宫启才再次从悲伤中恢复。

“……”我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心头似乎早已被那大石压上。

“你相信鬼神吗?”不料南宫启竟问起这句。但他并不需要我回答,他继而道:“就在商人绝望的时候,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突然出现,与此同时巨石瞬间爆炸变成浮沙。妻子得救,商人才注意到那突如其来的人。

那女子肌肤白嫩如雪,眉眼间是说不出的清秀美丽,她穿着一层白沙,宛若仙子,她说话间带着淡淡的梨花香。

她看着商人,告诉商人他的妻子已经怀有身孕了,她说与商人相遇也算有缘,她那里有一串链子,可护商人夫妻再也不受外物伤害,她愿意送给商人,不过有一个条件。

商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女子,甚至忘记了恐惧,他根本就不知道妻子已经有了自己的骨肉,他只是默然点头。

后来那女子伸手从颈间取出一串银白色的链子,链子上有一水晶吊坠,水晶晶莹剔透,外形状若梨花,女子示意商人的妻子伸手,妻子接过水晶。

就在妻子触碰那瞬间,水晶似活了般,从那梨花形的水晶吊坠里一下子飞出数不尽的梨花花瓣,转瞬漫天的梨花香迎面而来。

而更神奇的是,不久后,那所有的花瓣似听着命令般全部飞进了妻子的身体里。

商人和妻子早已惊呆了,而那女子却带着叹息告诉商人她的条件,她赠与水晶其实也可说是托商人保管,她希望商人日后若是遇到一个名字叫做南枫并且样貌和自己孩子相同的男子,便要将此水晶完璧归赵,说完后那女子便离开了。

“南枫?”听着南宫启的话,让我想起那个在棺材中看到的梦境,我渐渐明白些什么,可是似乎还有什么问题。

“我从未想过这世间真的有如此神奇的事,我也从不敢相信,但确实发生了,那个商人就是我。而更不可思议的是……”说这些话时南宫启突然静静地注视着我,“阮小姐,你知道吗?你与那女子的容貌,可真的是出奇的相似。若不是细细查看,还真的无法分辨。这么多年过去了,可当年的事依旧历历在目,如今名字叫做南枫的男子也果然出现,虽然我不知道南枫跟当日那个女子是什么关系,但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何况这么大的恩情。所以,阮小姐,今天我请你到此,跟你说了这么多,我只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南枫,让我完成当年的约定。”南宫启一下子说了很多,可是于我……

“谢谢您的信任,我也很想要找到南枫,可是那天他跟我的表妹先后出去,就再也没回去,我也是出去找,才到了这里,到现在还没有头绪。”我说,极其诚恳地看着南宫启,希望他能帮我,可是,他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你说的南枫,是这段时间跟你们一起拍《风与花》的那一个吗?”南宫启犹豫很久,说。

我点头,“难道还有第二个?”我问,转念一想,却被自己的问吓了一跳,南宫启刚刚说过的,南枫跟他的孩子的样貌是一模一样的,还有那个传言中的南宫溪……

果然,南宫启点头,有些伤感地说:“这段时间跟你在一起的‘南枫’,他其是我的儿子,南宫溪。”

“南宫溪?您确定?可是他从来没说过?”我的心空空的,却还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是的,我的儿子因为当年的事,出生的时候,在他的胸口有一个梨花的胎记。”南宫启说,我知道他没有必要骗我。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我问,竟忘了礼仪。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回头,不知何时,南枫,不对,是南宫溪,已经站在门口。

“对不起,暮合,那段时间我真的是失忆了,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南宫溪说着向我走来,这个和南枫有着同样面孔的人,这个曾经被我当成挚爱的人,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只感到陌生。

难怪他的目光里,永远找不到南枫那刻骨的柔情,原来,一直是我自以为是,是我识人不清。

“你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失忆过,在木溪,在梨花谷,可是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在这之前,对吗?”我问,回忆近日来的种种,再看着他不再清澈的眼睛,我知道是的。

“到达横店拍戏的第二天,爸爸私底下找过我,他暗中派人给我治疗,之后,我的记忆一点点恢复了。”南宫溪此刻静静地看着我,带着请求的目光,可是我却无法原谅他。

“那么,你恢复记忆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让我以为你就是他。”我再也控制不了内心的怨气,此刻,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你要怪就怪我吧,当初听说有南枫这号人的存在后,是我派溪儿去调查的,此事牵扯太多,我不得不派溪儿孤身范险,这才给了歹人可趁之机,差点害了溪儿。”南宫启含泪说。

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人物也会这般落泪,那一刻带给我的震撼,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忘却。

“是我太激动了,对不起。”我说,向着南宫启深深鞠了一躬。南宫启摇了摇头,便走开了。

我转身正欲离开,不料被南宫溪一把抱住,我拼命挣扎,可他一动不动。

“放开我!”我说,却不料根本不起作用,恢复记忆原来是这样可怕的事,现在的他眉目间写满霸道,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

“抱够了没!”我冷冷地说,带着怒火,许是只有这样,他才肯放开我。

“暮合,这段日子跟你在一起,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我爱你,留下来,好吗?”南宫溪的语言很轻,和刚才的霸道判若两人,似乎是那个失忆时的他。

“对不起。”我说,我不敢回头,再多看一眼,我怕我会留恋那张脸。

“粲如被萧墨带走了!”南宫溪的声音传来,我想走,却不得不回头。

“为什么?他要干嘛?”我问。

“那天,听到你房间的吵闹声,我就守在你的门外不远处,后来,见粲如跑了出去,我见她醉醺醺的,不放心便跟了上去,她跑的很快,似乎很伤心,我尽力追赶,可还是眼睁睁看着她上了一辆豪华的车,并很快消失了。

之后我找父亲想办法,本来想告诉你可又看到你晕倒在路上,我怕粲如出了什么事,必须尽快找到粲如,又放心不下你,所以才自作主张把你带到这里,并且托父亲多方打听,好在现在有消息了,原来是萧墨把她带走了。”南宫溪跑到我的面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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