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仙宴仙气逸散,她所受的小伤都恢复的极快,想必这次也是吧,毕竟除了这个原因,她也不敢猜想别的理由了,倘若是一日前,她还会抱有幻想,是师父帮她料理的,可现在她不敢有这种想法,她不能继续自作多情了。
师父真的离她好远,细细想来,从前的每一句话好似都无意中透着疏离。
她怎么会觉得师父对她特别呢,她不过是一个他凡间所收的徒弟,而他是天界法力最为高强的仙尊,遥不可及的不只是两个身份,更是对各自的感情定义。
她将他定为最重要的人,却不知道他将她定为什么,竟是相信都不肯了。
在他眼里,她就不会对他产生恋慕之情吗?
苜蓿像个没事人,照样每日练习仙法,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离一也是如此。
堂庭山本种植许多花草,夏日,荷花相映开放,绚烂夺目,漫漫粉红,这几日看着却有些闷闷的,不那么耀人眼球了。
总算,苜蓿忍不住了,在离一面前她装得多么淡然,回了房间就会多么颓废,堂庭山还是那番景象,但她却再没了心情,诺大的荷花池,她只读出了压抑。
就是压抑,她无法放开了做她想做的,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她天生就是坐不住的,偶尔展示一下演技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让她一直强颜欢笑,她做的很累。
每日吃饭,明明没有胃口,偏偏要往日一般找话题,说着师父做饭真好吃,餐后都会难受许久。
晚上失眠,早上还要早起整理好妆容,用粉黛掩饰苍白。
明明看不进去书,偏要找到问题去问离一,待他讲完,不懂装懂的说明白了。
有一日,离一在厨房做饭,苜蓿就倚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离一切菜,炒菜,盛菜。
她知道,离一肯定看见她了,但他却不做声。
她实在忍不住走进去,小声点喊:“师父。”
“嗯。”离一看看她,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后文。
若是平常,离一肯定会笑笑说:“洗洗手,吃饭吧。”
但这次他一句话都没有,好像她的存在可有可无。
他们的关系突然变得疏离了。
他还是走了,只留她一人在空荡荡的厨房里。
终于,她缓缓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脸埋进胳膊,小声地哽咽。
她做错了吗?她不该说出自己的心意吗?
可她是真的喜欢师父啊……
被所爱之人拒绝的滋味这么痛苦吗?她真的觉得透不过气,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了。
师父……你在哪……苜蓿心里好难受……
厨房内穿出低低的啜泣声,门外离一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饱含怜爱,强行忍住抱住她的冲动。
她太单纯了,难以分清师徒之情与男女之情,那么只有他这个师父狠心一回了。
他不禁苦笑,他何时让她这么痛苦过?
过了几日,苜蓿前往洛兮殿向离一说想下山住几日。
离一什么都没说,淡然的答应了,苜蓿本已想好了理由,此时却没派上用场,她心下自嘲,师父早就不想见她了吧,问都没问就同意了,也许她的离开才是对两人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