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用余光瞟了她一眼,不禁觉得好笑,她不仅选了好由头,还找了个好时间,这个时候云言出去待客了,并不在房里,不然若是在这里,老板也不会用这个理由。
苜蓿自己也清楚,照云言的性子,宁愿流落街头,也要靠自己生活,就如同她母亲的病,她可以让离一和苜蓿帮忙,却不会开口请求,苜蓿曾经提出过,却被她果断拒绝了。
云言骨子刚烈,不会接受别人的帮助,不然也不会被逼到绝境,去花楼找差事了。
苜蓿忍住将老板头发烧糊的冲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冲动,现在还是在言姐姐的房间,若是生火,这房间里的东西也难以幸免,到时候她还要再作赔偿。
不过是一个花楼而已,她当个挂名老板也好,以后就没人能欺负得了言姐姐了,而且这也是个财路,若是师父真的不要她了,她回了凡间,也有个敛财的法子。
反正是送她的,不要白不要。
名声什么的,他们师徒何曾在意过?
一改刚才阴森的面容,苜蓿平和地说道:“好,我答应。”
话落,老板乐呵呵的将她背上背的包袱小心取下,说道:“这才对嘛,这花楼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
苜蓿懒得理她,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像个小孩,表情比她还要丰富,她想尊敬的喊声“您”都说不出口。
“跟我去找个代我接客的,年纪跟你差不多的。”苜蓿语气中还有些不满,这可是她生平第一回被威胁,若不是看她态度不错,她早就什么都不顾,砸了花楼泄气了!
“啊?”老板并不理解。
“啊什么啊,我才十五岁,还没到人老珠黄的时候,总不能让我就这么出去,跟个大娘一样去接客吧,那种事我做不来。”苜蓿没好气的解释,真不知道她怎么活这么大的,是她表述不清还是她理解能力有问题?
肯定是后者。
老板听懂之后,连忙应下来,现在顶嘴绝不是个明智的抉择。
“记得找个脾性好,听话,相貌看得过去,不怕苦不怕累的!”见老板要走到门口,苜蓿连忙提出条件。
“没问题!”老板应得爽快,摆摆手去干活了。
待老板离开后,苜蓿重新将包袱打开,把东西按原来的样子摆放好。这样一来,也就不用再去找云言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还在纠结怎么和言姐姐说离开呢。
躺在小榻上,苜蓿又想起了离一。
不知道师父知道她离开这么久,会不会担心她出意外,还是期盼她别回去?
在花楼的这几日,她过得很轻松,不想在堂庭山那么烦闷,几近窒息。
云言也不会刻意提起离一的事,只是偶尔劝她不要想太多,可不管怎么劝,她还是能想到各种理由告诉云言,离一不要她了。
最后,云言只好下了定论,苜蓿太敏感。
苜蓿不愿反驳,有气无力的回道,也许吧。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总会在心里想一大串东西,好的坏的都有,到最后都会把自己搞得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