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这句话你不是从前就喜欢说吗？现在我说给你听啊。
他想啊，说什么好呢？你喜欢听什么我就给你讲什么好吗？那你喜欢听什么呢？
你不回答我就给你讲点我最想说的吧。
他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可他却毫不顾忌这些，他只想好好地，好好地跟她说一会儿话。
离一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面颊上，目光里浸满了柔情，他深情的看着她的面容，温和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是动听的曲子，倾泻进苜蓿的耳朵，然后进入她的心上，一下一下轻轻击打着。
“其实我不止陪了你七年，从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那时你还小，除了眼睛亮亮的，整个人都是傻傻的。我总是想，那么有灵气的堂庭山灵气，怎么就孕育出来你这么一个笨丫头？”离一的眼中满是宠溺的笑，嘴上说着嫌弃，心里却宝贵的很。
“后来我才发现，你看着傻傻的，却装了一肚子的鬼点子，总是将不相干的人整的跳墙。”说着，离一显得有些无奈。
“你还有个爱啃人的毛病，那时候，我总是晚上去看你，偌大的沈府没有一人能察觉出来，唯独你这个尚在襁褓的小孩，居然发现了我的存在。还假装偷偷睡着，等我抱起你的时候，你竟趴到我的脸上啃了起来。”
“你还没长牙，在我脸上留下一片片口水，啃完还无辜的咯咯直笑。其实我很讨厌脏的东西，更何况是口水呢，但我看着你那么小，竟然想嫌弃都嫌弃不起来。”
“然后我才发现，堂庭山的灵气还是挺有用的。你的神智比同龄的孩子清楚许多，所以你知道我来了，知道装睡，知道扮无辜整人。”
“渐渐地你长大了，竟然开始打抱不平了，总是喜欢欺负比你大的，因为那些大孩子总是欺负小孩子，你看不过去。你总是耍小聪明欺负他们，但总在河边走，你还是湿了鞋。那些大孩子将你紧紧围住，想一起打你，但你竟然毫不畏惧，就在那站着，幸好我总悄悄跟着你，替你摆平了他们，还接着你的名义狠狠的威胁了他们，从此他们再也不敢招惹你了。”
“那时候我就想，你这么喜欢打抱不平，等以后做了我的徒弟，会不会被我这个不顾道德伦常的师父带坏啊？”
说完这些苜蓿小时候的事，离一稍微顿了顿。
还在昏睡中的苜蓿似乎听见了说话声，那个声音熟悉得很，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她很想知道是谁，便用尽全力去听。
她听见身边的人说的很温柔，一字一句都说的极为圆润动听。
她绞尽脑汁的想啊想，总算在他说到”堂庭山“的时候，才确定说话的就是她的师父。
她认认真真的听着离一的一言一句，直到他说完，停顿的时候，她一点一点回想他说的过往。
其实这些记忆她早已记得不太清了，但在离一的提醒下，竟然完完全全想起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