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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佛缘千万里,身死不由命

见和尚德大如此惊慌的表情,又听到其如此惊叹的话语,郭晋优很是疑惑,问:“灯芯?我没拿到灯芯,龙女……已不知所踪,应该被抓走了。”德大听后一怔,这也是他所关心的,那自称上帝之人能移山填海,是他亲眼所见,至今还令人胆颤心惊。如今跑了女囚,那大神若是怪罪,这空同寺万年道场又将面临灭顶之灾?于是他忐忑不安的问:“你亲眼见她被抓走吗?”

这倒提醒了郭晋优,他仔细一想,龙女性格刚烈,十几年如一日始终坚守信念,如此人物定是宁死不屈,岂能轻易被降服?当时他被皇甫雨木打下悬崖,后面的事情他一概不知,说她被抓走那只是猜测,而和尚德大还担心她会找他们麻烦,毕竟在她这十几年的地牢生活里,他们没少给她难堪,为了让这些枯僧睡个好觉,不如就骗人骗到底,但愿这善意的谎言能帮助到自己。于是,他点头称是,又说:“我当时见混界神兵神将到来,吓得屁滚尿流。神兵都是正人君子,不与我这般小人物见识,擒获龙女就离开了。”

德大两手合十,双目紧闭,附耳静听其言,感受着来自郭晋优头顶的莲灯之光,内心已有了主意,他决定释空自己,与其活在时刻面临劲敌的惊恐中,不如活在心安理得的无知无畏里,佛家讲究顿悟,这也许就是。而目前应以留住灯芯为重,灯芯乃是道灯不可缺少的部位,如今似已与这少年相溶,相惜相存,形成了一盏莲灯,若是将莲灯强行从少年体内拿走,不光毁了灯芯,还是伤了少年性命,为今之计,只有留他驻守空同寺。而莲灯之光确实神奇,令和尚们干瘪的皮肤渐渐恢复光泽,想来不出几日,他们必能恢复正常人的该有的形体模样。

谈话间,一行人进了道灯殿,忽见堂上供奉的天地二字大放金光,殿宇内无比辉煌,堂前案几上出现一盏白玉莲花灯,想必就是道灯,应该是感应到了灯芯。郭晋优见状惊叹不已,不由得问:“它就是道灯?”

德大不紧不慢地回答说:“道灯是劝人向善的方向,是洗涤心灵的甘露,是净化节义的守则。它能让暴徒放弃暴行,能身陷苦海之人回头是岸,让不幸、痛苦、灾难、厄运远离人们,让宁静、安乐、幸福、健康与人相伴。”

郭晋优对着这不痛不痒的说教之词也无大多感触,可又听到德大说:“在无尽玄虚之时,人人长生不死,后来死亡降临人间,人们变得脆弱,需要进食,为了战胜死亡,人们探索出3种超脱生死轮回的途径,一是修炼无名氏所创的内家七灵功法,分别是金、木、水、火、土、气、毒,每一种又分为初级、中级、高级、终极、禁技五个层次,禁技类功法不支持人类修炼,因此修满5种灵力功法的前四个境界,就可破关通天塔能到仙界,决胜群魔洞能到魔界,打破升妖塔能到妖界,穿过鬼门关能到鬼界,这些空间的七灵力浓度更高,更便于修炼;

二是修炼武技,这纯属外家功法,志在练体,通过修炼真元二气,提升自身的功力,武技之路漫长,要精通十八般武器,才可以挑战通过其他空间的关卡,对人的自身体质要求很高,但不需要灵感;

三是修佛,佛家讲求内外兼修,修习武技的叫武僧,修习内家6灵功法的俗称比丘或者比丘尼,也称和尚或者尼姑,历来佛家规矩,禁止弟子修炼毒灵功法。只要精通18般武器或者修满6灵功法的弟子就会收到佛界或者蒙界召唤,进入这无上极乐界。佛界与地狱相邻,为了阻止善灵被带入地狱,蒙界在与天堂相邻,阻止恶灵进入天堂。好有好报,恶有恶报,佛不会冤枉每个有灵魂的生物。

修佛之人只要吸收道灯之光,就可不为吃穿住行烦忧,一生清心寡欲,常伴古佛,淡看江湖风雨,远离三千尘虑。因此,道灯非常重要,它是本寺生死存亡的关键。”

这番话倒是对郭晋优有些帮助,而自己为何在乾天洞的书架上没见过介绍修佛、修武的书籍呢?难道是书架的主人是个内家七灵功法的狂热者?他身在恶狼谷里,与外界隔离,消息自然闭塞,不知外界风云变幻,也不奇怪,听了德大的利诱言辞,他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若是在空同寺学得一身本领,也就不用在千辛万苦的去兽王城了,便急切的问:“带个女人一起修佛,可以结婚生子吗?”

这把在场的僧人们都惹笑了,德大说:“不能结婚生子!”

本来还有几分兴致的郭晋优听了这句话,就像气球被扎了一下而瘪了下去,他刚刚还幻想着拜入空同寺,看来还得去兽王城!于是就说:“原来如此,那晚辈还请大师在法印通关文牒上签字,好让我早日去兽王城拜师学艺!”

德大本想将郭晋优收入门中,随便找个差事,找个僧人教他些防护之术,可说了一堆竟被一句话回绝了,难道是他没有突出佛家的好处?这道灯殿虽已恢复如初,但只要灯芯离开寺内,定会又是一片沉死境况,好不容易说得他愿自投门下,但他却要带一个女人入门,还要与其结婚生子,真把这清修道场当家了。如今这灯芯融入少年体内,他又不肯出家为僧,为色相执迷,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只能拖他一拖,让其在寺内休息几日,等他查阅古书,看看有何种办法能从少年体内取出灯芯。

见德大犹豫不决,郭晋优心下一急,口上又是催促一番,不料德大却说:“施主,莫急。老衲还要与众为长老商议下,你且住入客房,等上几日,我等会给你满意答复。”

听如此话语,郭晋优也知他是故意推辞,而不知其又有何变招。这些日子暗无天日,竟不知外界已过去一个月之久,倘若再耽搁下去,难免乱生变故,汝魅是否安全,黑炭是否安好?他们都还有粮食吗?半人马族有没有欺负他们?他真的很担心,很想现在就了事,去与妻子团聚。这和尚口上说仁义渡人,却迟迟不肯放他走,他自认为找不到灯芯也无大错,和尚们没有道理再挽留。可眼下的说辞,不惟不怒,而且还以礼相加,不苟言笑,真叫人无可拒绝之由。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想一走了之,又拦着不让,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他感觉眼前一花,脑袋里翁鸣作响,顿时一个后倒,失去了知觉。

德大见郭晋优有异状,急忙箭步上前扶住,无意中手触到他的手腕,感觉异常冰凉,便给其把脉,不由得大惊,急忙叫人将他抬到后堂。然后,急匆匆的往后院禁地奔去,进了一间矮小的房子,见到三个比他还枯瘦的老僧。三老僧均是一身破烂布衣,但一尘不染,于蒲团之上打坐参悟苦禅,见到德大慌忙进来,也不为所动。

德大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说:“师傅,二位师叔,弟子遇到一件怪事!”

中间盘坐的老僧最先睁开眼睛,很明显他是德大的师傅,很是急切的说:“徒儿莫急,细细讲来。”在他左右边的两个老僧也睁开了眼睛,都目视着德大。

德大将让郭晋优下地道索要灯芯之事的前前后后,以及十几年前的恩恩怨怨都细说一遍,就默默站在一边,静听三位老僧发话。他的师傅听闻此言也是一惊,不由得说:“你敢确定那少年人已重伤身死了至少两个时辰了吗?”

德大知道这事太玄虚了,叫人无法相信,就连师傅都是如此,便说:“确实如此,眼下道灯的灯芯已进入少年体内,为他续命,二者已合为一体。”

左手边的老僧双手合十,说:“既然已是死人,就从他体内取出灯芯,然后找块风水宝地,将他厚葬,也报了他舍命取得灯芯的恩德。”

右手边的老僧忙说:“不可,佛家慈悲为怀,舍身忘我,既然那少年凭借灯芯能够复活,不如将灯芯留于他体内,救活他,然后再设法取得灯芯。这不皆大欢喜。”

德大的师傅静静闭上双眼,盘算一阵,说:“二位师弟莫再争辩,自古以来,凡人吞下灯芯后会身体爆裂,死无葬身之地,无人能承受那巨大能量的冲击,因为凡人的身体太脆弱。而此人能与灯芯合为一体,魂魄不入鬼界,想来并非凡人,他若能拜入佛门,我们悉心调教,用不了多久就能荣登无上极乐界,为我佛排忧解难。”

这老僧言下之意是郭晋优还没死,德大听得明白,便说:“此子为色相迷惑,不肯入我佛门,如今这一边是救人,一边是救寺,弟子不知如何行事,还请三位师傅指点。”

左右边的老僧皆有所坚持,两人也不退让,德大的师傅见状,胸有成竹地说:“有个古老的传说,并没有被写入书本,因此很少有人知道。而每一届空同寺的方丈都有权知道,之所以迟迟没有告诉徒儿,是因为你这一届方丈做的实在艰难,那自称上帝的大神太可怕了,同时不想你再有执念,让你放空自己,静心修行,而如今我也就破例说给你们了。”

德大等人听闻这绵绵之辞,也不觉得啰嗦,也无意见可发,就静心聆听。

只听老僧说:“在无上极乐界,也就是佛界和蒙界,各有一个公共佛法道灯,它们是整个佛家根本。佛每到一地,都会开枝散叶,信徒无限,建立庙宇,公共佛法道灯就会分离出一个子道灯,传给新建立的寺庙,供弟子修行。而子道灯不过是个媒介,传递和储存从公共道灯的能量,一旦有子道灯出现异常,无论多远的弟子都会凭借自身修为汲取到公共佛法道灯的能量,这是我们在道灯失去灯芯后,还能活这么多年的原因。

子道灯出现异常,公共道灯会有反应,看守道灯的弟子就会告诉佛,佛会前来修复。眼下已过去近20年了,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连有人吞了灯芯后,佛也不闻不问,这只能说明我佛已经有了指示!”

德大急问:“什么指示?”

师傅说:“此子并非凡人,定是遭逢大难才无奈来到人间,想必定是有人求得佛的同意,佛才会解除灯芯的毒咒,让灯芯替他续命。看来这灯芯得一直留在他的体内了,我们不可违背佛的意愿,再说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这是佛缘。

佛缘千万里,有缘之人必是有福之人,佛说可救之人,必将不惜一切代价。由他去吧,那灯芯会渐渐地融入他的血脉里,激活他的脉搏,会聚集他身上所有良善的一方,而他会渐渐地人格分裂,善良的一面会受到佛的眷顾,会源源不断从公共佛法道灯里获得能量,会成为一代大能。你我拭目以待吧!”

听了师傅之言,德大也不多说,自顾自去,正要去厢房看看郭晋优,却听到道灯殿有人说话,貌似是个外来之人,便匆匆过去一看。领路老僧正和一人样的猴子说话,正是天奇百怪尽让他遇到了。只听那猴子说:“我昨夜梦见有一僧人,他告诉我说我的大哥郭晋优在空同寺遭难,被困不肯放行,让我前来换他出去。我得知后,便问该如何留下。僧人说遁入空门,证无上极乐大道。我也不是很明确,就前来拜师。可不知你这和尚如此无礼,竟说我长相丑陋,是个妖孽,难道你们人类就漂亮吗?”

德大听了此言,心下激动,不由得的说:“孺子可教也!”

领路老僧发现了方丈,便上来行礼,说明了这猴子的来意。

德大漫不经心的走过猴子面前,说:“你叫什么名字?”

猴子说:“我大哥给我取了名字叫胡觉明!”

“胡觉明……”德大口中念了几遍,当即大笑,说:“好名字,你这猢狲虽是野兽,但也通人性,去掉兽性,留下胡性,倒也警醒你日后行事要谨慎小心,明辨是非,切莫和邪魔外道为伍。觉明,正是门中字,你就拜入我门下,继续用你的名字,我会把你交给我的师傅来调教,你看可好?”德大爽朗地在胡觉明的猴头上弹了一下,以表示好感。

胡觉明高兴的跳了起来,当即叩头谢恩,说:“那我留下,放我大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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