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伟学习的时候,静静怕打扰他,常一个人到前面的客厅里去看电视。他学习的累了,便站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树木上淡淡的绿意,出神。这一段时间他有了太多的时间来想问题,他常会想自己与这三个女人——语、静、处——的感情,可语和处芸是两个人,这时他以不再把处芸看成可语的影子了。这三个女人,自己都真爱过,他们都有打动自己的特质,如果没有经历过先前发生的那些事,而要自己在她们三个里面选一个的话,自己还真不知道该选择谁。依伟又回到书桌旁坐下来,他喝了一口苏静刚才端过来的茶水,然后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Y”字形的三岔路,在“Y”形的左上角写上“语”,右上角写上“处”,下面写上“静”。写完后,他把一支笔立起来放到“Y”形的中央——三岔路口上,让上帝帮帮忙吧,看看笔会倒向谁。依伟闭上眼睛,放开了手,睁开眼睛看时,只见笔头指在了“静”和“处”的中间,背对了“语”——没有选择。也许上帝是对的,自己会选择放弃的,要在她们三个里面选一个,太难了。
依伟上厕所时,坐到马桶上看了一会报纸,出来后,冲着客厅里的苏静做了一个鬼脸,又进卧室去学习了。静静已经换了一杯热茶,依伟坐下来,暖暖地喝了一口,看见刚才草纸上的“Y”形三岔路,被改加了一笔,正好加在刚才笔头指向的方向上,这样就变成了一个“X”形的图案。这一定是静静加的吧,那是什么意思呢?是说自己的处境是一个十字路口会有四个方向的选择?还是有别的意思?
第二天大清早,依伟刚起床,何处芸打来了电话。依伟接上一听叫出声来:“处芸!”苏静的眼光寻声而来,依伟知道静静并不是在怀疑自己什么,因为她的眼神里是关心,关心自己会有什么事发生。他便笑笑,摸了摸苏静的头发,然后问道:“老师,有事吗?”
“依伟这阵子过得还好吧?”
“嗯。”
“今天要体检了,早上没有吃饭吧?”
“还没。”
“那快来吧。”
“嗯,好的。”
“那...待会见。”
“好的,再见。”
挂上电话后,依伟对苏静道:“静静,今天要高考体检了,刚才班主任通知我了,我得去一下学校。”
苏静点点头。
“一个人会无聊吗?”
苏静摇摇头。
依伟微笑了一下,“来,亲一下。”苏静故意做出讨厌的动作,但没有拒绝,依伟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我体检完就回来,等我。”
苏静点点头,眼神里的意思是叫大哥不要担心自己。
来到学校,依伟到班里找见范雨杰,范雨杰高兴地把依伟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半天。
“依伟,想过我没?”
“日思夜想,魂牵梦绕。”
“去死,少来啦。”
“哈哈......”
两人开完玩笑后,范雨杰问苏静的情况,依伟说她现在好多了,不要担心。
“哎,雨杰。”
“嗯?什么事?”
“帮我到班主任那领一下体检表吧。”
“对,你的表没发下来。怎么,不想见班主任?”
依伟叹了口气,“还是不见她了吧,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也好,不过那就要骗她了。”范雨杰说着去了老师办公室。
一会儿,范雨杰拿了一张体检表过来。
依伟忙问:“说我还没来,班主任没怀疑吧?”
“不知道,她没说什么。”
“那就好,今天你得给我作向导,体检的地方没变吧?”
“我还想让你给我作向导呢?”
“你也不知道到哪去体检?”
“这我知道,只是我不太清楚体检的程序。”
“你去年不是体检过一次的吗?”
“没有体检完,你知道测色盲的那种图案吧?我见了那东西就会犯晕,搞不清它里面画的是什么。其实红色绿色我认识的。”说着指了几个红色绿色的东西给依伟看,证明自己决非色盲,“可是见了那种图案我就犯迷糊,所以去年被填了个色盲。被填成色盲以后我就没心思再测别的了,色盲可是要被限制很多专业的。我只好去找我们班主任,看能不能给我换张表。班主任最后找了教务处主任,主任看我学习成绩不错,便跟我说:‘别担心,我找人给你换表,安心学习吧。’,就这样其它的我都没测。最后班主任给了我一张全部填了正常的表。”
“这挺省事啊?那今年测眼睛的时候,你怎么办?”
“哈哈。”范雨杰露出得意的表情,“高考完后,我买了一本那东西,研究了一暑假,总算对那东西不恐怖了。”
“你倒挺会用功的。”
“有备无患嘛。”
两人交谈着,朝体检处去了。他俩先来到化验肝功的地方抽血,因为两人肚子都有些饿,早早抽完血就可以去吃饭了。化验肝功的这里,放着一排桌子。医生和护士坐在桌子前忙碌着,每人面前都放了一大堆一次性针管。抽出来的血被编了号,放起来,一会要拿到医院去化验。依伟和范雨杰走过来排队,站了好一会后,范雨杰好象发现了什么,对依伟道:“依伟,看那边那个小护士。”依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漂亮的小护士,在不远处。她穿着漂亮的护士装,看上去清新靓丽。
“咱们去她那边吧?”范雨杰提议。
依伟看这边马上就挨着了,道:“不必了,马上就到咱们了。”
美女显然对范雨杰的吸引力很大,“那我可去了啊?”说着范雨杰离队,到小护士那里去排队了。依伟望着范雨杰的背影摇摇头。
依伟被抽过血以后,胳膊上夹了棉球出列,看见范雨杰还在那里排队,便在一旁等着他。一会就挨着他了,可依伟看见那个小护士在范雨杰的胳膊上把针扎进去,又拔出来,再扎进去再拔出来,重复了好几次。怎么回事?难道范雨杰就是传说中的“铁打的汉子”?不会疼?他忙走过去,只见范雨杰头冒着虚汗,哭丧着脸正忍着痛。而他胳膊上正扎着的针管并没有抽出血,只是一个真空的空间,这样因为受了大气压,针管正慢慢地被压回去。那小护士一看没抽出血,着急的把针又拔出来,再次扎进范雨杰的胳膊。范雨杰痛地快喊娘了。依伟在一旁使劲忍住笑。这次终于抽出了血,可是刚抽了一点范雨杰就吝啬的不给了。这点血明显不够化验用的剂量。小护士急得忙说:“你的血管真不好找,你到那边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