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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表白

依伟是过去把可语的腿轻轻地放平,然后起身拿衣服给她盖上。只有这样他才能抵制住诱惑,保证自己不会再起那样的冲动。依伟远离了可语来到厨房里,又打开冰箱,拿出了一听可乐。

大半天工作的忙碌,积淀了可语的疲惫,直到5:30上班时间到了,她还没醒来。依伟不忍心破坏这静柔如水的睡眠,便打电话给可语的领班,替可语请了个假。自己不去更是没事,反正刷盘子的兄弟还有好几个,自己的在与否都无伤大局。又过了一会依伟觉得腹中中饥饿,想该是吃饭的时候了,待会可语起来一定饿了,便到厨房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但厨房里不像有能做饭的迹象,那就到外面买点吃的吧。

广场附近有小饭馆,依伟就近找了一家走了进去,要了几样菜。老板忙活了好半天才炒好,依伟又买了些主食便一起提着朝回赶了。来到可语住处的楼底下,依伟发现可语的摩托车不见了。赶忙上去,发现可语住处的防盗门也锁了。他不能置信地敲了敲门,可敲了好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看来可语已经走了。可语醒来时一定发现又是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而且已经误了上班时间,一定想自己连这点承诺都做不到,一定很失望,很难过,依伟懊恼的想,自己怎么不留下便条说明情况呢?依伟又想,那可语会去那里呢?一定急匆匆的去四海宾馆了吧,对,一定是。想到这里他忙急匆匆的下了楼,路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把买来的食物丢了进去,然后拦了个车,往“四海”赶。

来到“四海”以后,依伟心里凉了一截,可语并没有来。那她一个人会去哪里呢?又想到可语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只是暂时的离开,说不定一会儿会回去的,忙又急匆匆地赶到她住处的楼下等她。时间一秒如一分,一分如一时的在依伟的焦急中慢慢流逝,依伟像极2002年韩日世界杯上阿根廷队的主教练贝尔萨,在楼底下来回走了不知多少趟。等到零点的时候,可语还没有回来,看来今天她是不会回来了,那她人去了哪里呢?是回家了吗?没办法依伟只得垂丧了精神回到家里。依伟躺到床上,思绪如麻,可语一定是伤心了,不然怎么会不上班、不归宿呢?自己怎么这么疏忽?

第二天早上起来,依伟急忙打可语住处的电话,可是没有人接,看来可语昨天晚上真的没有回去。这时卓父过来对依伟道:“依伟,复习班今天要报名了,别上班了,报名去吧。”

“嗯。”

依伟不能释怀于可语,又到“四海”看她有没有来上班,可仍是没有可语的消息。依伟只好先去报名了。学校为了招募到优秀的复读生,规定高考490分以上的免收学费。所以依伟只把名字一报,便算办完了手续。依伟仍担心着可语,报了名就赶忙朝回赶。回来再问时,依伟了解到,可语刚才来过,她已辞了工作领了工资走了。依伟又陷入到深深的后悔里,自己怎么不多等她一会呢?回到家里依伟垂头丧气地进了自己的卧室,倒在床上......

昏睡中依伟不知躺了多久,听见有电话打来,母亲接上对他道:“依伟,找你的。”

依伟不想听电话,接上道:“对不起,你一会打来吧。”

刚挂上电话又响起来,依伟接上刚想发火,电话那头却道:“依伟是我。”

“可语!”

“嗯,是我,我有话要对你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在千阶峰的亭子里等你,不见不散。”说完可语挂上了电话。

依伟赶忙收拾了一下心情,冲出了家门,奔千阶峰去了。

千阶峰是本市的名胜之一,当然只限于本市。它是市北山的主峰,风景还不错,有林有水的,所以市里花钱开发了一下,沿峰而上修了千余级的台阶。本来这个小山头是没有名字的,这以后市里的人都叫它千阶峰。千阶峰峰顶很平坦,还修了广场和亭子。市政府放血放到底,又修了从山下到峰顶的缆车,不过放的都是市民的血。缆车的路线经过北山最葱茂的地带和山顶自上而下的水流,一路观之,定会感觉江山如画。

人们做了错事,翻然醒悟之后总想通过惩罚自己来表明悔过,比如廉颇负荆请罪。还有就是为了表明坚定的决心的时候,也会选择折腾自己的方法,比如袁崇焕血书抗清。但自从有了千阶峰以后,本市的人剩去不少麻烦。他们可以通过爬千阶,来向坐了缆车,早已身在峰顶亭子里的人,来表明悔过或决心。那高高的阶梯象征了巨大的诚意。

依伟来到北山脚下,望了望危高千仞,直上云天的千阶峰,狠了狠心,迈脚上了台阶。他并不是要向可语表示悔过,他是想表明一个决心。虽已是黄昏,但阳光仍然灼身,不仅累而且热,累与热混合着。依伟两条腿像粘进这混合物里一般,每提一步都很困难。但想到那天可语醒来时,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人关心,没有人体贴,只有失望带来的伤心,便又鼓起劲,心里想着,可语再等等,我就来。

依伟历尽千阶,终于上了峰顶,额上的汗珠在黄昏里显得那么晶莹。天已黄昏,峰顶的人影稀稀落落的。依伟看见可语正站在近旁的亭子里,身影长长的,投到自己脚下。他慢慢的走过去,可语也慢慢地走过来。

“可语,那天我到下面买饭了,忘了留纸条给你,起来时一定很难过吧?”

“是啊,很失望,很伤心,不过去辞工作的时候,我知道了你替我请假的事,所以你没有错啊,为什么要爬千阶呢?干嘛这么作践自己?”说着掏出纸巾替依伟擦去汗水。

依伟幸福的看着可语疼惜自己的样子,“可语我不光是为了表示歉意,我还想说,我喜欢你,想要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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