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哥哥,你刚才看到成三子的表情了吗?唉,他一定没见过如此的大家闺秀,今天就让他见见世面!”茗巫幸灾乐祸。
“可怜的成筠,他那身子哪经得起你大力掌的拍打。”茗曜颇为同情地摇头。
“既然爹娘不可能给我退婚,那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喽~”茗曜看着雀跃的茗巫无奈地笑。
茗府正厅,茗正青板着脸皱着眉端坐着,瞪着眼前垂着手站着的两兄妹。
“啪”地一声,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茗正青猛地一拍桌子,茗巫悄悄抬头看,瞧见茗正青头顶都开始冒烟了,看来爹气得不轻,还是站好态度端正好好赔罪吧。
“你这个做哥哥的!自己整日游手好闲不予事事,还敢拉着巫儿一起!巫儿年幼任性好动,你却是不知大家闺秀是个如何样子吗!”
茗曜垂着眼睑,低声说,“孩儿知错,请爹责罚。”
茗巫侧头看了看茗曜,抬头说,“爹,是我让哥哥带我出去的,哥哥本不愿,可是被我缠的没办法了才带我出去,要罚就罚我好了!”
“你还有脸说!”茗正青瞪着茗巫,“你是一定要罚!一定要重重罚你,让你知道从今以后如何做一个大家闺秀!”茗巫耷拉着脸,也不知道爹会怎样个罚法,心里猛地一惊,不会是要打我把!
“你们两个!晚膳过后,就去祖先排位下跪着!直至明日晨时早膳!”茗正青大声训斥。一旁的茗夫人听了大惊失色,连忙拉了拉夫君的衣袖,“老爷,以往你也就是轻责小罚,可这次罚地太过严重,巫儿可是女儿家,如何能承受如此啊!曜儿可是茗家唯一的传人,这万一跪出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妇人之仁,慈母多败儿!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以后如何管教!我意已决,没我的话谁也不许他们起来!”说完,茗正青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茗家一个内屋里供奉着祖先们,此时茗巫茗曜双双端跪在蒲垫上,茗夫人特意偷偷拿了两个柔棉的软榻铺在上面。
没一会,茗巫就哎呦哎呦地叫起来,揉揉腰捶捶腿,没坚持一会干脆直接坐着,可是没多久,腿打弯处开始酸疼,小腿麻木。
“哥哥,我腿好疼啊,”茗巫哭丧着脸转头跟茗曜说话,看见茗曜还是直直跪着,“哥哥,你腿不疼吗?要不你也同我一样,这样坐着,反正也没人看着我们。”说完拉了拉茗曜。
茗曜转过头看看她,又回过头,不知在想什么。茗巫小声嘀咕了句,“好心你还不理我,拉到。”
夜已渐深,内屋倒也不冷,只是茗巫早已撑不住,斜歪在一边捶着腿腰,不住地哼唧,偶尔无聊拉扯一下茗曜,跟他嘟囔两句,见他不理睬便也无趣地自言自语。
卧房内。茗夫人翻来覆去,想着茗曜茗巫两个已经跪了这么长时间,不知怎么样了,再跪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这么想着就怎么也睡不安生。心下对茗正青一阵埋怨,索性披了外衣准备出门。
茗正青听见动静,转头看自己的夫人,“夫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茗夫人顿了顿,轻声说,“吵醒你了,我去方便,老爷你快些睡吧,明日还要上朝面圣。”
“多披件衣服吧,外面湿气重。”茗正青说完,茗夫人嗯了声顺手多拿件外衣便出去。茗正青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沉重地笑了笑,他知夫人必然会去。
“吱呀”一声,门推开,茗夫人从外面进来。
茗巫眼睛一亮,叫了声“娘”,急欲站起来,可腿麻了,又扑通一下跌回软榻上。茗夫人见状,马上走过去蹲在茗巫和茗曜跟前,“巫儿,怎么样?累了就坐着,别逞强啊。”帮茗巫揉揉腿,又转头望向茗曜,见他还保持着跪着的样子心下一阵心疼,“曜儿,坐下来歇歇吧,这身体会吃不消的,你爹也真实的,自己的孩子竟也罚的如此之重!”
“可不是吗!.。娘,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怕爹知道吗?”茗巫拉着茗夫人的手问。
“娘,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挺得住,茗巫,你也回去睡吧。”茗曜看着茗夫人笑了笑。
“没事,你爹不知道娘过来。话说回来,你爹既并无让人看着你们,曜儿,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意思的。”茗夫人叹口气,“你爹也就是说一时气话,还不是留了孔子让你们钻。”茗曜与茗夫人轻声说着话,现下茗巫靠在茗夫人的怀里昏昏欲睡,上眼皮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最终两败俱伤双双落下帷幕。
“曜儿,你不要怪你爹今日罚得重些,有些事巫儿还小不明白,这桩婚事牵扯之多并非只一桩婚事.。。你要多为你爹担待些,娘是一介妇人,不懂朝政之事,可有些端连,娘还是稍许明白些。我只求咱们一家人能平安。”茗夫人半搂着茗巫,轻抚了抚她的脸。
“娘,孩儿都懂。今日见巫儿有些闷闷不乐,便想带她散散心.。没顾虑到许多,是孩儿的错,爹的惩罚孩儿不敢有一丝埋怨。”茗曜轻声说着,盈盈烛光映衬着他坚毅的脸。
茗夫人有些心疼地看着茗曜,没说话,抬手抚着他脸。
“娘,我把巫儿抱回去睡,你也快回去休息吧。”茗曜起身轻抱起茗巫,“不管如何,孩儿叮当竭力保全家平安,请爹和娘放心。”茗夫人忧心地点点头,把外衣裹在了茗巫身上随茗曜一起出门。
茗曜慢慢把茗巫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茗巫不知嘟囔了句什么,翻了个身朝里睡去。茗夫人又与她捏了捏被角,才与茗曜出了门。“曜儿,你也去睡吧。”
茗曜轻推着茗夫人,“娘,快去睡吧,别担心。”茗夫人微蹙了眉摇摇头,说句,别逞强,身体要紧。便轻叹了口回屋。
茗曜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星星点点,时明时暗。片刻,转身走进里屋。
第二天,太阳刚开始升起,微微露着泛红的余光。
茗巫睡得正香,云儿便急急过来摇着她,“小姐,小姐!快起来了,一会老爷上早朝就要回来了,若是见小姐你不在内堂便又要生气了。”茗巫迷迷糊糊中嫌吵地烦,“再睡一会,马上便起,你数到一百.。”转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云儿更急了,继续摇,“小姐,老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小姐!”茗巫终于被吵得再无睡意,半睁着眼睛慢腾腾坐起来,云儿麻利地给她穿衣梳洗。
半响,收拾妥当,茗巫急忙一路小跑到内堂。
见茗曜还是保持昨晚的样子,问道,“哥哥,你是像我一样吗?还是一晚没休息?”
茗曜面上带着疲倦,张了个嘴,“一夜未睡。”茗巫跪在旁边,听后急忙拉了拉茗曜的胳膊,“哥哥,爹又不查看,你为什么不休息一下,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没事,我哪会像你一样弱不禁风。”茗曜笑着揉揉茗巫的头发。茗巫还是担忧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茗巫跪坐着已经无聊地开始打瞌睡了,门吱地一声打开了。
茗正青朝服都没脱就过来了,身后跟着茗夫人管家四个丫鬟。茗夫人几欲过去,看看茗正青的脸还是忍住了。
“你们两个,反省的怎么样。”茗正青依旧板着脸训问,却不像昨日那样盛怒。
“爹,孩儿知错,以前只顾顽劣,今后定以大局为重。”茗曜垂着头沉声道。
“爹,我也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乖乖听话!”茗夫人还担心茗巫会因为老爷这次惩罚的这么重而不服气,没想到她竟也低头认错,茗夫人顿时放了松。
茗正青看了看他们,叹了口气,“你们四个,”指指身后的丫鬟,“把少爷和小姐扶起来。”
四个丫鬟走过去,轻搀扶起他们,茗曜一不小心差点摔倒,茗夫人赶忙走过去扶住他,茗巫见状不敢露出没事的样子,只得哎呦哎呦地装着腿又酸又麻。
茗正青眼里露出心疼之色,忙让丫鬟扶茗曜进房间,后差人把饭端到房里。至于茗巫,茗正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