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走进密室,密室依旧是放着上好沉香木制的桌凳,她缓缓坐下,取下那副那幅画着自己的画,细细的抚摸,右上方的两行题字:与子携手,白头偕老,右下方落款是一个叫崔弥生的人。她摸到崔弥生三个字的时候,思绪飘回二十多年前。作为白灵鸟里面的佼佼者,诸长老看好的未来接班人,便让她带着几个姐妹下山历练,看看人间百态。另外几个分别是,素妍,素觉,还有素问。
她们飞离白灵山,降临在一千里外的一个草坪上,化为几位精灵一般的女子。她们许是没有见过人间风景,所以格外的兴奋,她们在草坪上自由自在嬉戏打闹,唱歌跳舞!几个姐妹性子各不同,素觉是个简单的孩子,心里从来搁不住话,鬼灵精怪。素妍做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素问呢,说到察言观色,她最能。而当时的她,也是心地善良,性子温婉,眼神柔得像是可以滴出来水一般。回想当年,她嘴角微微一笑,这抹笑是发自内心的。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她们不得不赶紧寻找避雨的地方,就在这里,她们遇到了崔弥生和明朗。其实在当时看来,他们也不过就是个凡夫俗子,只不过当时大家同在破庙躲雨,明朗相比崔弥生,着实是相貌平平;而崔弥生五官俊朗。大家本是两路人,虽然她们很美,美得跟俗世女子不一样,但是大家都是各自避着雨,连话都不曾说,只是在脑子里留下对方的样子。所以再次遇到的时候,竟然有些天意的感觉。
初到人间,走到街上看到琳琅满目的东西都是心生好奇。大街上人来人往,几位美貌女子自然是引人注目,尤其是看似不谙世事的女子。她们自然感受到路人的目光,但是不大明白为什么这些像稀有动物一样看着她们四个。“清雅姐,这些人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四个,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吗?最先发出疑问的素觉,一双眼前贼溜溜的看着周围的人。”素妍淡淡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鼻子冷哼一声:“凡夫俗子,没见过世面!她估计是这里面最高傲的女子,自然是看不起凡人的。”反倒是素问嘴角一直都是淡淡的笑容,毫无情绪。而清雅呢在四人之中无疑还是最显眼的,看的出的温婉,端庄,再加倾城绝世的容貌,一看就是众人之最。
突然,一个长得看似还比较儒雅的公子拦住了她们的去路。这男子叫吴永,是清城著名商贾吴尉的独身子,虽然长得看起来温文儒雅,实际上却是一个手段残忍,强取豪夺的人,他想要的,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得到。因为家里有钱,所以,出了事吴尉都会拿钱处理。而眼下,很明显,他是看上了她们四个。
“看姑娘四人不像是清城中人,不知道几位姑娘是想去城中什么地方,吴某可以免费为四位美丽的姑娘做个向导。吴永看起来像是充满了诚意,然而路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打四位女子的主意,想提醒,又怕吴永会伺机报复,都是不犹得的摇摇头,嘴里小声的念着:哎,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又要遭难了。”素问小声的说:素觉,这个吴永我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你怎么看?素妍此时也是同感。这时清雅对那吴永说:“吴公子,我们此行只是路过,不便在此地多加停留,待来日再来此地,定不负公子厚意。”正好,明朗和崔弥生也是路过,崔弥生和清雅四目相望,才发现居然是破庙一起避雨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对对方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崔弥生经常来清城,自然也知道这吴永不是个好人,看这样子肯定是见色起心。
“夫人,我不是叫你不要走太快跑吗?几个妹妹也是,跑那么快。一个磁性的男声响起。这人就是崔弥生。”一旁的明朗白他一眼,管这破事干嘛?干嘛惹这地头蛇?
那吴永一听,瞬间脸一僵,嘴巴呈O型,看着崔弥生,他是知道的,年纪轻轻就在商贾之中脱颖而出,常常听吴尉提起,而他身边的应该就是镇守边关明鲁的儿子明朗。这两个人自己都还是惹不大起,而且这两位自幼习武,武术造诣也是早有耳闻,所以出门做生意什么的从来没有人敢来惹事。所以,最后,那个吴永尴尬的笑笑:“原来是崔夫人,呵呵,在下眼拙了,这儿,我还有些事,这向导之事,就下次吧!说完就带着随从离开这几位的视线。”
这虽然只是小事,但是在清雅心里确实是对崔弥生很有好感。想到这里,抚着画的清雅嘴角一直都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这回忆真的很美好。再后来,不同的地点,哪里有老弱病残需要帮助的人的时候,在同一时间,崔弥生几乎都在,由此可见,他真的是一个很有善心的人。就这样,久而久之,两人暗生情愫,她不顾素觉素妍等人的劝告,也要跟他相约白头偕老。落叶金秋,他执笔为她描画,每一笔都把她画得活灵活现,最好的就是这幅题着与子携手白头偕老的画了。可是,游历的时间就要到了,为了不和他分开,他们约好下一个初春的第一日,在当日避雨的破庙相见。可是,当她背弃长老和众灵鸟的信任,初春第一日,不远千里前来赴约,那个人却始终都没有来。她从白天等到黑夜,从黑夜等到第二个白天,他始终没有出现。那一日后几天,她一直待在破庙,像被抽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失魂落魄。他曾听他说过,他家在东京,所以她又不辞辛苦赶到东京,诸多打探以后,得到的消息却让她觉得大脑轰隆一声,像炸开了一般。他成亲了,已经有一儿一女,夫人贤良端庄,也是大户人家之女。她幻化身形混进府中,本想是质问他为什么?可是,她看到的是什么?是崔弥生带着孩子玩耍,他的夫人一脸幸福笑容的场面。此时,她在恨,恨自己蠢,恨崔弥生无情,这一切已然有了答案。她要报复!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对我?我背叛了所有,为什么最后你却背叛了我?于是她步步为营,苦心设计,她要用他的一切来还她的债。
这在密室一呆就是天黑,她挂好手中的画,举步走出密室。好久没有去看他了,该去看看了。云尚一直隐在暗处,一直在外盯着,就等她出来以后,好进去一探究竟。云尚打了个盹,刚好清雅正好走出来,他赶紧打起精神,连呼吸都是屏住的,这清雅本就非一般人,若被发现就是前功尽弃了。
只见那个清雅一身白衣罗裙走出房间,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暗黑的天空,瞬间化为一道光往东南方向飞去。见清雅走远以后,云尚才鬼鬼祟祟的摸到她的房间,找到她的书架,他看到她是转了一下笔筒以后出现得密室门,于是他也是如法炮制。他走近密室才发现,里面是另一个闺房,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副清雅自己的画像,光看画像就知道,作画之人画风细腻,只有用情极深的人,才能画出如此传神的画。“呃?崔弥生?崔弥生不是……?崔姑娘的父亲吗?这画是崔弥生所画,那清雅与他,难道是?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债?”云尚心里暗笑一声,灵鸟堕落,难道也只是因为一个情字,她做了那么多错事。此时,他对崔弥生也很是好奇,他们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呵呵,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个时辰悠黎估计早已经回去了吧?还是早些回去,别让那个丫头片子担心,于是,云尚出了密室,走出房间,一个飞身,置身于半空之中。以常人无法辩及的速度向云府而去。就在他飞身空中之前,一个清秀的白衣女子就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看着他离去。“这个人,我见过!他就是那日破她法的那个人。女子勾起嘴角,露出暖暖的笑容。”
刚回到云府,他的第一反应当然还是问悠黎。正好看到李才在指挥着下人做什么。
“李才,悠黎呢?我找她有事?云尚似乎还没察觉悠黎已经不见了。”
听云尚说完,李才脸色愣了愣,夫人?好像没看到她啊?不知道啊?云尚摆摆手:“没事,我回房看看她在不在?毕竟都那么晚了!”回到房间,他才发现自家娘子已经睡得跟头小猪一样了。云尚轻叹一声,下意识的抚着她的脸,慢慢的,他发现,她的脸似乎有点不大对劲。那隐隐的花着实的有些眼熟,有些妖冶,顿时他觉得十分的不安,于是他想去找小鱼问问清楚,今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现在着实太晚了,那就明日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