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虹贯日。”黑色的太阳随着剑的轨迹迅速移动,一眨眼就来到于卿身前。
“碧妖。”碧绿的亡灵不知从哪里飘了过来,碧绿的火焰将周围的一切都照成了绿色。
“你这招我已经看透了。”果然,碧绿色的亡灵举起双手,黑色的太阳瞬间被它吞噬同化,一张嘴吐出一个碧绿色的太阳,正是长虹贯日!
楼宇抬起墨剑一挡,太阳被拦腰斩断,从楼宇身体两侧划过,将周围的树木炸成碎片,唯独楼宇方寸之内完好无损。
长虹贯日是他楼宇的招式,有何缺点或优点他全部了如指掌,一招便将其破解。
“妖莲。”然而楼宇刚破裂那碧绿色的太阳,脚下便浮现出一朵妖莲,其色为碧,娇艳欲滴,却足以致命。
“八荒崩。”楼宇一拳打在地面,妖莲微微颤动,花瓣一顿,也就是这一顿的功夫,楼宇一跃冲出花心,冲向于卿。
“你这招我也看破了。”温和的笑容如沐春风,速度不减,瞬间来到于卿身边。
“八荒崩。”于卿瞳孔放大,对于楼宇忽然暴增的速度有些骇然。举起碧绿长剑斩了下去。“看来之前他还有所保留。”
砰~
如今身体强度已达到筑基后期的楼宇,他的速度变得更快,即将变得更大,于卿只以为楼宇隐藏了速度,然而楼宇隐藏更深的,是力量。
一拳,于卿被打飞出去,撞断了好几棵树后停了下来,喷出一口鲜血。
于卿毕竟没有修习练体之术,所以身体对身体,再加上楼宇出其不意,即使于卿是筑基巅峰也有所不敌。
也就是这个时候,刚刚楼宇被妖莲所困的地方草木燃烧,一切化成虚无,火焰逐渐变淡,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趁其病要其命!楼宇马上追击而去。
噗~
然而正在这时,一道长虹袭来,一股巨力撞击在楼宇身上,将楼宇撞飞,待楼宇站定,胸前衣襟破碎,一道长长的剑痕贯穿整个胸部,鲜血刚要涌出就被冻成紫色。
楼宇眯起眼睛,看向来人。
“楼宇,你让我好找啊!”这人不是谢离还是谁?
“劳兄台惦记,小弟愧不敢当!”胸前紫色冰花炸碎,鲜血喷涌而出,将地面冻住,然而随着鲜血的流淌,体内的寒毒也被逼出了大半。
在谢离身后,跟随着一群黑袍人,一个个都修为不低。
“我看你一会还如何嘴硬。”谢离手持紫色长剑纵身一跃,冲向楼宇。
轰~
远处一声巨响让谢离的脚步一顿,抬头望去。
“花古楼?”谢离眼睛微眯,神色一僵。
原来就在刚才,花古楼将书生男子与红脸壮汉击退,二人重伤倒地,生死不知。
“花古楼!你找死!”喷了口鲜血,于卿刚从地上爬起就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不顾一切的向花古楼冲去。
“九色妖莲!”于卿身后,赫然出现九个大小相同,颜色不一的莲花。
然而每朵莲花都是碧色,由浅及深,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
花古楼随意的抬起右手,朵朵桃花花瓣从袖口飞出,瞬间将前两朵颜色较浅的将他击溃,第三朵也岌岌可危。
这桃花并不是真正的花瓣,而是由一丙丙花瓣状的小剑组成,且剑的等级极高。
另一边,谢离与其身后之人将楼宇团团围住。
谢离一动,他身后的众人全部展现出自己的实力,隐隐有阵法的味道。
“群攻么?”楼宇微微一笑。“正合我意,正好拿你们试试我的剑招。”
墨剑一甩,朵朵剑花缭绕。“墨剑——近朱者赤。”
霎那间,天地一片血红,红色跨越百丈随后停下,红色区域内,所有人一顿,随后鲜血沸腾,仿佛要钻出体外,修为稍低之人,瞬间化作血花,爆体而亡。
他们的鲜血将天地染的更红,吸力更大,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身体开始渗出鲜血,浑身颤抖,难逃化为血水的命运。
此剑招霸道至极,以杀养招,杀人于无形。
就连谢离和远处的于卿都浑身颤抖,动弹不得。
楼宇喷出鲜血,单膝跪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八荒崩。”谢离勉强抬起右手挡住楼宇的一拳,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由于太多的力气用在抵抗“近朱者赤”上导致谢离连防御都勉强做到。
碎裂的不只是手臂,还有肋骨。谢离呕出鲜血与内脏的混合物,身体倒飞出去。
远处,花古楼趁于卿被楼宇剑招侵蚀的刹那,桃花飞舞,划破了于卿的衣服,划破了他的皮肤,剑气入体将于卿震晕。
“这招不错。”花古楼来到楼宇身边,看似随意的赞赏了一句。
“走吧!”楼宇快步向森林内部走去,花古楼摇摇头跟了上去。
傍晚的夕阳将天空照的红彤彤的,像新娘子的脸蛋,美不胜收。
湖边,楼宇清洗着伤口撒上药将其包好,花古楼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喝着桃花酒,眼睛不知望着何处。
楼宇做到花古楼身边。“要喝点酒么?”转头看向身边的楼宇,花古楼笑着将酒囊扔给他。
楼宇皱了皱眉,随后打开尝了一口。入口香甜,浓郁的桃花香充斥着整个味蕾,就不烈,像是女儿家喝的。就连第一次喝酒的楼宇都不会觉得醉。酒中仿佛有情,让人心生向往。
“这酒一般人我可不给喝。”接过楼宇递过来的酒囊,花古楼微微一笑。“味道如何?”
“不错。”楼宇点点头,就连此刻,嘴里还满是桃花香。
花古楼微笑更甚。“你是第一次喝酒吧!这酒后劲可大着呢!你小心点。”
果然,楼宇面色微红,双眼有些迷茫,连忙运转修为化解酒力,只觉灵气瞬间充斥整个身体,就连修为都隐隐有所提升。
“这是灵酒?”楼宇惊讶的看向花古楼。
“没错,这桃花酒的原料采自万年桃花古树,以灵果为辅,方能制成如此佳酿。”花古楼一提到酒,瞬间眉飞色舞,仿佛在诉说自己的情人一般。
“好大的手笔!”楼宇夺过花古楼手中的酒囊,又饮了一口。“这酒是你酿的?”
“这酒的酿法是我娘教我的,你口中喝的也是我娘酿的,我是如何也酿不出这种味道的。”花古楼眼中有光芒闪过,神色略有暗淡。
“我娘一生酷爱酿酒,这酒是她一生中的最爱,便宜你了。”楼宇目光微闪,没说什么。
“为何救我?”沉默了少顷,楼宇紧紧盯着花古楼。
“我说过,你我有缘。”楼宇盯着花古楼,没有说话。
“好吧!”花古楼慵懒的向后一靠。“因为你姓楼,却与楼家为敌。”
楼宇点点头,没有在问下去。
“我走了。”花古楼起身离去,就如他来时一般随性,仿佛他想来就来了,如今想走了,就走了。
“他似多情,实则无情。他似风流,实则无心。”这是此刻楼宇对花古楼的认知,然而经年之后,他才知道,如花古楼这样的人,表面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然而一旦动了情,哪怕天崩地裂,此情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