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
位于万变皇城东南三万里的苍茫峰,此峰绵延无尽,直冲天际,无人知道它方圆多少,长年云雾缭绕,凶兽横行,由于周遭遍地瘴气,已廖无人烟。可今天本该嘶鸣吼叫的野兽天堂却寂静的可怕,也许那峰顶无数年从未涌动的云层此刻电闪雷鸣,狂风不止,让它们感到恐惧。峰顶两端此时有两中年男子相距数丈而立。一个白衣纶巾,傲然而立,剑眉星目,手中长剑变幻明灭,仿佛未有实体,给人灵动之感。无数的闪电击打在石壁上却没留下什么痕迹,而那天蓝色剑锋所指,石壁尽皆纷飞。他镇定的望着对面的黑衣男子。
反观那人,一身劲衣装束,手握一把精致的白色透明长刀立于身前,与他伟岸的身形甚是匹配。狂风中衣角猎猎作响配合他那狂傲不羁的发型与冰冷的眼神,让人除了寒冷就是窒息。
就在这时白衣男子不紧不慢的道:“由心,你我师门一场,当年你初入天泽院,孤苦伶仃、沉默寡言,是谁一直细心照顾和教导你才有的你今日成就,是谁?是我和师傅!”从他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的愤懑。
“你闭嘴,我不叫由心,我名魔心。”黑衣男子重声道,“哼,呵...哈哈.....,可笑!你——给我提师傅?那个老不死的要不是他——要不是他,我会和灵儿分开,我会受天下责骂吗?当我承受痛苦的时候你和师傅在哪里,这天下苍生谁人怜悯过我?呵呵...虚伪的世人。不要跟我提师傅,他已经死了,而且死在我梦心无极之下。”黑衣男子一边摸着他心爱的刀,一边神情激动,残忍而嘲讽的说道
“你入院之时就沉默寡言,什么心事都不说出来,当年由于你我和师妹之间的误会,竟背宗弃道。师傅不忍心才没将你废掉,逐出师门这样轻的惩罚,你应该感恩戴德才对。”白衣男子观察着对方的神色道
“哼,我的好师哥呵...,说半天当年我还应该感谢你的求情了?也是,不然怎会有今日的我,我真要感谢师兄呢”黑衣男子岿然不动的道
“不过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你欺师灭祖,沦为魔道,残害人间,不杀你我怎向天下生灵交代。师傅曾经告诫你让你坚强,你的坚强呢?到头来就是欺师灭祖,恩将仇报?”白衣男子冷厉道
“呵呵,天道,坚强?这个苍生在我看来胜既是天,胜就是道。我残害人间?呵呵....,无极皇,哦不——师兄!这话你也说的出口,如若让天下人知道岂不成为笑柄。当年为承那老头之位你杀过多少人,他不知道,想必你我都清楚。忘了你的卑鄙无耻了吗?”
“过去的何必再提,成王败寇,这就是规则。我终究是这大陆最有权势的男人,而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整个天下都与你为敌了,后悔吗?这就是不遵守不向这个世界法则妥协的下场。”白衣男子问道
“我由心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后悔。师傅他老人家的告诫,我怎敢忘。坚强!呵呵....,当我的灵魂烙印了那无奈的规则,可笑中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这就是坚强。如果说这一路走来才是坚强,那烙印的同时灵魂失去的又是什么?是坚强的痛苦着?流着血的灵魂,漫步于欲望之眼的窥视,淡定而从容,饥渴而发狂,这就是坚强,坚强的毫无理智。呵呵...,你就嘲笑我吧,别用你那看似纯洁的灵魂炫耀,这个规则中谁的灵魂更肮脏谁将是主宰。想我这生....呵呵....哈哈.....可悲啊,可笑么”黑衣男子突然大笑起来好像想到什么疯狂的事情,周身真元暴动。
突然只见用他的梦心无极插向自己心脏,状若癫狂,时而大笑,时而悲痛哽咽道:“师兄,就凭你也想杀我吗,我一百年未曾回来师傅都给你亲传了什么功法,很想见识呢。能让梦心无极吞噬我的灵魂你是第一个。吞噬吧,好美妙的感觉啊。让可怜、怜悯都见鬼去吧。欲望,欲望,欲望——,我要登上那最高,傲视那蝼蚁的东西,乞求我的施舍,哈哈......。可我也是蝼蚁,曾经的我也是...我卑微、我渺小、我憎恶,憎恶这个世界,憎恶一切。师傅对我惩罚那天,我曾经发誓,要么让我死,要么别让我登上那高处,我要玩弄这个世界直到死。”
白衣男子见状,杀意已决,道:“师弟,你已无药可救,受死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已失去道德伦常,毫无人性。”
黑衣男子冷笑道:“迂腐!你既如此心急,我就送你一程。拿出你最强的一招吧,我不想听废话。”
无极皇闻言,右手剑指苍穹,左手捏诀。霎时风雷涌动,天地昏暗。只见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时有四象神兽幻影奔涌欲出嘶虐天地,:“天一斩心诀,灭!”。
灭字出口,四象瞬时合为一个虚实不定的幻兽奔向由心,在他周身冲突。幻兽冲来的那一刻,由心嘴角上翘,微微闭上双眼,过了片刻,他震刀而呼:“魔极幻灭大法”。
“噗”一滩鲜血从无极皇嘴里喷出,惊骇的道:“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师傅传我的天一斩心从未失手,虽然练到四重。但放眼天下没人可以破了它,这不可能....。”
“啧啧...味道不错嘛,我的刀很享受,想用幻术在精神上斩杀我,师兄你太小瞧我了。如果你能更上一层成为实体我也许还会忌惮半分,可惜了...这许多年你权力欲望太大,我都替老头惋惜啊,他当初就应该选我,他是错的,错的!...哈哈”由心畅快的仰天大笑道,声音不知是悲怆还是落寞.
“我从未见过如此狠辣的功法,我的魂兽即使不敌,也不会就这样无故被你的刀吸收,不可能,”无极皇还未从刚才的精神惊吓中缓过来,失神的看向由心。
‘师兄啊,我可真替你可悲,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和师傅,和当初那群人一样一直小瞧我。是,我当初没你有天分,现在也是。可我懂得坚强,懂得坚持不懈。天不负我,我终于练成了几千年来无人练成的魔宗秘法,你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又失去了什么,呵...哈哈你不会明白,也不会懂的。现在看来这所有的容忍与屈辱都是值得的。’
说着说着由心好像想到什么痛彻心扉的事情,声音恐怖粗重的道:“今天我就要为灵儿,为我证明,我可以。我可以保护她,我可以战胜你。灵儿她还好吗?”
“哦...噢...好好,很好,你可以回去看她的,这一百年来我和师妹都很想念你呢”面对质问,无极皇惊慌失措的答道
“那么你可以去见师傅了”说着,由心右手抬起右手握着梦心无极,刀锋已刺破无极皇的肌肤。
“由心!师弟,难到你不想见灵儿了吗?杀了我......就算杀了我,能解你心中的悔恨吗?能补救你对灵儿的亏欠吗?你知道灵儿的性子,难道你甘愿让灵儿守寡?事情已经这样了,当年是我的错,于情于理,大势所趋,你我当时又能左右多少事情呢?灵儿也有难处,你杀了我换来的只是她的伤心,只是让她更加无法原谅你。灵儿她已有身孕,我不想将来她们母子没有爹啊...”无极皇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可怜,最后可谓声泪俱下。
“滚吧,以后别让我见到你。”起刀而立沉默片刻,由心仰叹喃喃而语:“也包括——她吧。是我对不起,就让这误会一生掩藏,解释也许苍白无力。”声音小到也许只有自己听见,不知这短暂的时间心中经历了怎样的变化,由心只感到喉咙酸痛,声音颤抖,顷刻间整个人苍老许多,感觉这世间已无任何牵挂,神情更加冷漠可怕。收起刀他消失在了茫茫大山中,随后不久一个白衣男子从苍茫山朝万变皇城御剑而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许是一生的牵绊,也是改变人生轨迹的初始。
百年后......
春夏交替之际,在这山间午时徐徐有微风吹过带来些许清凉,远观此处四面环山,山谷中有条宽约丈许的河流,隐隐沿着崎岖山路消失在天边尽头。伴随山鸟啼鸣与流水击石的深响,忽闻一丝悠扬琴声在山谷深处回荡,丝丝入耳、沁人心脾。在这燥热、烦闷的时节带来心底的舒爽。
寻觅琴音,逆流而上,一路山清水秀,草木盎然,可谓世外福地,修身养性之佳处。在这崎岖小路的尽头豁然出现一个村落。若不是走到深处,很难发现这里尚有人住,大有柳暗花明的感觉。村口处有一三长高巨石,色泽如雪,温泽如玉,形如一轮弯月上书黑色苍劲大字:“忘若谷”。
巨石下,一黑衣长发少女盘膝而坐,身材曼妙,凹凸有致。黑色面纱下依稀可见容颜,粉红温润的脸颊,清秀典雅的气质。双眸黑泽明净,仿若宝石,一眼望去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在村口的不远处,不知何时集聚了许多人。看他们的穿者打扮,显然多半身份不凡。莫不是达官显贵,就是一方巨擘。可是奇怪的一幕是这些人都安静的站在那里,望着那少女表情各异,有痴醉、有狂热、有伤怀、有敬重、也有畏惧....。神情百态,尽不能道一,犹如石化一般。
此时正是傍晚,夕阳的余晖刚好略过山头照在她的脸上,彼此相得益彰。微风吹动发梢,顷刻间万千风情。那琴声真是出自此女只手,此刻琴弦依旧在她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撩动,表情淡漠。忽然琴声匿迹,过去刹那光阴人们仿佛才从梦中醒来一般,开始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