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对只见过一面的褚渊产生这样的情感,但似乎就是有一种莫明的力量,让我不由自主的注视着他。仿佛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牵引着我。
我知道像褚渊这样性情刚烈的人别说是看我一眼,就算是从别处听说到我的名字,他也会唾之以鼻吧!若是别人敢这般对我,我打他一顿都是轻的,但若是褚渊,我想我只会舍不得。
我以为褚渊这样的人我只会远远看着了,毕竟在辈分上他算是我的姑父,我若是强抢,不也和那个我曾唾弃的人一样了吗。
但我没想到,很快就有个机会送到我的面前了。那日,阿弟的脾气很不好。他打翻了连奏折在内的桌子,摔着杯子大骂:“这帮老匹夫!整天在我耳边发誓他们的一切都献给我,现在不过玩了玩他们的夫人,就说我对不起黎民百姓!黎民百姓,我抢百姓的夫人了吗?既然做不到,就别说要把他们的一切都奉献给我的话!还有那个褚渊,我又没抢他的夫人,他起什么哄!说我不配为人君,我不配?他配吗?”
阿弟在我面前从不自称朕,这也是我敢仗着阿弟的威望肆意妄为的一个原因。
阿弟一提到褚渊就咬牙切齿,他看着我说:“阿姐,我真想杀了他!”
阿弟幼时受过父皇虐待,受过刺激,所以长到这般大时,几乎除了在我面前,对待别人,他都是一副暴躁至极的样子!
我不是没想过要阿弟收敛一下坏脾气,但又想到,若阿弟脾气变温和了,那些想仗着阿弟年幼自己做权臣的大臣们,不会收敛效忠阿弟,他们只会更过分!
所以我也曾想,阿弟就这样,也很好。
但当阿弟用嗜血的眼神盯上了褚渊后,我第一次感觉到后悔。
我,不想让阿弟杀他。
我,不想他死。
于是我说:“褚渊这个人威望很高,你杀他恐怕不容易。不过,对褚渊这样的人,污辱他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我对阿弟说:褚渊的相貌也很俊俏,不若让他来我府上住上十天吧!”
阿弟愣了一下后拍手大笑道:“极好,极好,阿姐这般极好!”
翌日,阿弟下了一道旨意,以我想念姑姑的名义邀身为姑父的褚渊进府十日。
褚渊他再怎么刚烈也不会违抗圣旨,就这样,褚渊他相当于被我囚禁在公主府。
这十日,我故意打扮得十分艳丽,在褚渊面前以各种形式诱惑他。我知道,对褚渊这样的男子,越是主动诱惑,他越是厌恶。
果然,褚渊不为所动!那天,我故意靠进他,抚摸着他的胡须说:“君须髯如戟,何无丈夫意?”(意思是,你的胡须如铁戟般威严坚挺,为什么没有男人般的欲念呢?)褚渊眼神冰冷的看着我,回答道:“回虽不敏,何敢首为乱阶?”(意思是:虽然我不是很聪明,但如此违反情理的事我能做吗?)
我让人把这段话传了出去,果然,褚渊自此在士人和民间的威望更高了,阿弟,更杀不了他了,这样,真好。
他不用死了,真好!
我想,我活了将近二十年,除了阿弟,这是第一个让我如此费心的男子。
不过,这些,那个人都不必知道。
他只要,好好活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