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今后的生活,苏乔会是我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人,我不能失去她,她亦不会离开我。但开学不过一个月时间,就在我进入轮番的考试轰炸时,苏乔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里。我找过她的教室,去过她的家里,还去找了言墨柒和慕白,但没有人知道苏乔去哪了,或者说没人肯告诉我。
成绩一落千丈,年轻的班主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教导我很久很久。可是我的心就像突然空了一般,根本就无心学习,那种失魂落魄和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我几乎无法支撑我的生活。
我常常跑到南门河,看着对岸的灯光一点一点的消失,就像我的生命一点一滴的流逝,我不知道苏乔去哪了,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我喜欢她超过了我的想象,凌晨两点,我爬起床在黑暗里摸索着水杯,听水杯跌落的声音会想起她;凌晨两点打开手机听她喜欢的歌手的歌会泪流满面;凌晨两点突然梦见她不见了会定义为噩梦,我才终于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感觉真的是不同的,那种疼痛那种艰涩都是源于心的跳动。
每天我都会去买一杯卡布奇诺,不加糖,不等它变冷,一口喝掉,那种炙热和苦涩交织的感觉如同毒药转至全身,然后是蚀骨的心痛。
沐沐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拎起我的白色校服的衣领:“难道苏乔不见了,你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么?成绩一落千丈会是乔想看见的么,付凉,不要让我看轻你,好么!”
众目睽睽下,一个女生就这样拎着我的衣领,给了我一场像男生对男生的对话,没有多余的东西,她冷冷地说完,冷冷地看着我。而我不顾面子,没有回答,任她拎着。
这种如同行尸走肉的生活持续了很久很久。全世界仿佛都不开心,整个世界仿佛都没有温度,苏乔不见了,这世上我仅剩下的温度不见了。我无力地坐在南门河岸上,又一次看着灯火熄灭,怀念着那个叫苏乔的人。
高考时间不断迫近,整个班上都是一派厮杀的景象,只有我心不在焉,手常常触到挂在心口上的吊坠,然后心灰意冷。
终于,一个夕阳西下的夜晚,沐沐拦住了我,月光下衬得她格外的漂亮,我只是看着她说:“我要回家。”
“付凉,你难道觉得你不考上大学可以配的上那么优秀的乔么?你们之间本来就有很多问题,乔都可以不在意,可是你也任由她的不在意么?”
“沐沐,你到底想说什么,乔不见了。她不见了。你知道么,我以为我的生命都是悲剧的时候,我最难堪的时候是她在我身边,她是生命里的阳光,你知道么,没有阳光不会死却会发霉,心会发霉。”
“付凉,那你知不知道你是男生,就算心发霉了,也要考虑大局,你拿你的前程开玩笑的同时,你也是在拿你和乔之间的爱情开玩笑。你终究会因为今天的玩笑而后悔的。”沐沐说完便让我离开。
一个人走在路上,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是因为苏乔还是因为沐沐的话。
第二天,刚打开门,言墨柒就出现在了我家门口,看得出她在我家门口等了我很久。
“进来吧。”
“付凉哥,姐姐让我告诉你,她会回来。但希望你先好好高考,只有你高考顺利了,你们才能在一起。”
“她现在在哪?过得好么?”我抓着她的肩膀问道,然而,下一秒,她就用力甩开我的手:“如果我能告诉你,我就说了。我不知道她在哪,只是和她通了电话,现在只有爸妈才知道她怎么了,好不好,我和你一样担心她,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冷静点。”
她会回来,我起码知道了这个,就像即将溺水的人突然看见了一块浮在自己面前的木板,竭力要爬上木板一样,我的生命又似乎有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