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软软的手掌敷在他的大腿上,痒痒的,很舒服,虎王盯着泠念倾,这个女孩很美,黑亮的长发,有些微卷,软软的散在肩上,光洁白皙的额头,细细弯弯的柳叶眉下,那双水雾蒙蒙的大眼睛如黑玉一般明澄透亮,却带着忧虑的光,小巧的琼鼻,如樱花瓣一般嫩粉的朱唇。明媚亮丽的一张脸,轻轻柔柔的动作,就好像把一块宝石投入虎王的心湖,漾起一层又一层涟漪。
二十多年来,动物生存的环境越来越差,人类造成的罪孽深不可测。十岁以前,他被保护得很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直到那天……
战火燎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人,他们闯进了森林,到处砍树,找到了他与族民的藏身之处。
那群人类红了眼,一遍遍的刀起刀落,嫣红的桃花树倒下了,花瓣弥落,沾上鲜血,漫天飞舞的花瓣,似一滴滴猩红的血,谱写着人类的恶行。
而他,就无力地被哥哥抱在怀里,很紧很紧,躲在灌木后。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母亲为了保护自己和哥哥,冲了出去,接着,就是一声声凄厉的,绝望的嘶喊,他知道,父母,就那样走了。
从来没想过的事,就那样发生了,当他和哥哥被发现时,他们很拼命地逃,直到被包围。哥哥也走了,倒下时的眼神,带着绝望、伤心、以及对他的担忧。因为哥哥,他逃出重围,跳到河里,找了一枝浮木,随流而下,出了森林。
他走了三天三夜,回到了森林,想起那场屠杀,记忆中,有父母的嘶喊,哥哥的眼神,以及漫天的血色。他在路上遇到的七位族人,它们都说着一句话,族里只剩下我们了,没有其他存活的白虎了。回到家里,他和七位族人埋葬了所有白虎,老天也好像在怜悯他们下起了瓢泼大雨,而他们在雨中伤悲。
记忆中,人类演绎着恶人的角色,却从未有人像泠念倾一样,会担心他,对他如此温柔,如水一般。
闭了闭眼,在睁开,一切似乎都没发生。
虎王抽了抽手,反倒让泠念倾按住:“别动,还没包完,一会儿就好,如果伤口发炎了,我会担心的”说完,泠念倾的动作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包扎。虎王有些愣,她没理由担心他啊,到底为什么?
盯着泠念倾的手,从如青葱一般的纤长玉指,再往上,如凝脂玉的肌肤,再到手肘,一抹红!在那样白皙的手臂上,那样明显,刺痛了他的眼,烈红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厉光,是那些白虎,该死!
泠念倾包扎的短短几秒,虎王的心思却已百转千回。
泠念倾将布条打了个结,抬头看着虎王:“没事了,以后注意,别再让他们发现了。”
虎王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让泠念倾措手不及的话:“那你的手怎么办,被划伤了,要不…你给自己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