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君,潘君,快快的上来帮忙!”孟青云速度太快,根本扔不脱。就像被一头狼咬住,虽然己方看似庞大,只能等着被一口口吃掉。
现在双方咬到了一起,要是开枪,极容易误伤。当然孟青云没有误伤的担忧,所以他才一个劲儿的往敌人肚子钻。藤原海田扔掉了他的九九式奔了上去,手里拿着他的军刺。孟青云手里拿着枪,他只能选择贴身格斗。
有些胆识,不过孟青云没有理他的意思,只是用另一只手应付着,拿枪依旧进行着残酷的杀戮。就像打活靶,因为汉奸和鬼子都停止了射击。两个人就像跳双人舞,只是一个拿着枪,一个拿着刀。
直到黄二喜和潘军怀也加入“舞步”,孟青云才扔掉已经没了子弹的盒子炮。躲着的汉奸和鬼子也走了出来,围着他们,上了上军刺,还有的拿着刀或军用匕首。
黄二喜握着一把上了军刺的三八式,潘军怀用的则是一把刀。只是他用的刀法让孟青云心中一惊,柔韧中带着犀利,“任家刀法”,外柔内刚。三人有长有短,有高有低,危险面前,倒是配合的相当默契。
孟青云也是许久没有打过这么痛快,所以打算和他们多玩会儿,其实把他们累死也是一个不错的打算。也会考虑要不要送这个会“任家刀法”的人上路,万一要是任家的人呢?
许久,加重了拳脚。不管是藤原还是黄二喜,又或是潘军怀都有些体力不支,喘着粗气。而孟青云却脸不红心不跳,藤原有些怀疑孟青云是在猫玩耗子,耍死再吃。心中萌生退意,又不敢跟黄二喜他们打招呼。
最后他只顾自己窜了出去,结果是黄二喜的枪被折成两段,还被生生揪了一条胳膊;潘军怀的刀被夺了过去,就只被削了一个耳朵。他两都是沾了“任家刀法”的光,不然他们会像窜出的藤原一样,被孟青云劈成了两半。
黄二喜和潘军怀忍着巨痛,带着自己的手下开启了狂颠模式。鬼子也炸了窝,开始没有秩序的疯逃。当然也会有人躺在原地,瘫软得看着藤原的尸体,还有那只被手生生卸掉的胳膊,还有耳朵。
孟青云不会攻击失去杀伤力的人,但一不做二不休,今夜就毁了鬼子的炮楼。却不知现在的炮楼,他昨晚结识的那位姑娘正身处危险之中。
王缘虽然也会感觉昨晚结识的“幽灵”很危险,但毕竟是位义士,在打鬼子这件事上,他们不谋而合。袭扰炮楼也确实不靠谱,像昨晚她一个鬼子没打到,还差点被抓。但她今晚还是来了,就是想来看看。
她来的时候,孟青云正打得热闹。王缘一看成片成片的鬼子和汉奸,就会以为孟青云处于劣势之中。直接上去救等于送死,于是看过几本兵书的她,脑洞大开,想出一计,围魏救赵。
于是就到鬼子炮楼下放了一枪,就想哄哄鬼子。却不知道那时外面的鬼子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难会顾得上炮楼的动向。倒是她在撤离过程被鬼子打了一枪,虽不是要害,却影响了行进速度,被出来追捕的鬼子抓了正着。
鬼子乐坏了,念着“花姑娘”的咒语,原准备就地解决。但碍于忌惮孟青云,就将她拖回了炮楼。王缘是头一次见这阵势,只顾着害怕,哪会有宁死不屈的念头。一直窝在炮楼的刘松德也很高兴,盼望着鬼子乐完,他也能分一杯羹。
但这时中村彦鑫回来了,带着几个士兵,拖着重伤的犬养金郎。面色苍白,身上一股子臭味,裤裆沉重。一百几十号人只回来几个人,顿时炮楼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打了个电话,跟一个鬼子少尉交代了几句。也没换裤子,就带着那几个士兵,还有昏迷不醒的犬养金郎上了卡车,开了颠。着急到刘松德来不及反应,心中一沉,右眼皮跳得飞快。
“大家不要地担心,援军马上地就到。不过地就是一个支那人,只要固守炮楼,他能飞进来不成?”那个鬼子少尉说。
顿时炮楼里乱哄哄一片,不仅是伪军还有鬼子。刘松德不由冷笑,真是个脑残。“嘭!”的一声枪响,霎时所有鬼都清醒过来,各就各位。是炮楼顶的机枪手,被爆了头。
孟青云打算先就这样一个一个的来,好让鬼子慢慢品味一下死亡的味道。真是白瞎这把九九式,那个鬼子狙击手竟没打中一枪,最后竟然玩起了军刺。玩军刺的狙击手,人才。
一阵乱枪,夜色之中,显得炮楼很是威武。一枪一枪,慢条斯理,不急不躁,正好练练他的远程射击,也是许久没有这样打枪。也不用刻意去躲避,反正自己在他们射程之外。
楼顶的鬼子不敢再露头,楼里的也不敢再趴在枪眼前,死尸一片,炮楼里充满了血腥味儿。许久许久,没有动静,静到可以听到外面的风声。心里却清楚正有死神向他们走来,只是期盼援军可以速速赶来。
“鬼大哥,救我!”王缘大喊。
那个鬼子少尉有心起身毙了王缘,却被刘松德哆哆嗦嗦得拦住说:“太君,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当人质。”
虽然还有段距离,还是在炮楼里,但孟青云耳力过人。心中一惊,加快了脚步,他太清楚女孩儿落在鬼子手里,会有怎样的结果。边跑边打,打着可能动枪的枪眼,楼顶露头的鬼子。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且人家有掩体,而他就是一个开阔地上的活靶子。
怪只怪他心急了,在半轮死伤后,鬼子抓到了反扑的机会。虽然极致闪躲,孟青云还是中了弹,没办法,敌人火力太密集。也就是那时,孟青云扔出了三颗手雷。一起扔出,三发命中,一颗钻进了底层的枪眼,一颗钻进了上层的枪眼,最后一颗落到了顶楼。
“轰!轰!轰!轰!”三颗手雷带动了一连串的爆炸,想是引爆了弹药箱。震耳欲聋,火光四射。
炮楼上被开了两个大洞,楼顶也被削去了一角,硝烟弥漫,火舌乱窜。若是普通民楼,肯定早倒了,但这是军事建筑。孟青云走上前去,路过底层竟无全尸,也不知道那位姑娘可还安好。
在没有枪眼的第二层,孟青云找到了王缘。虽然二层没有直接被炸,但也受到了波及。好在王缘离炸点较远,只是被震晕了过去。像那个上窜下跳的鬼子少尉,就在这层被炸碎了脑袋。
孟青云背着王缘出了炮楼,眉心一锁,是鬼子的汽车声。已经很近了,要是平日即使背一个人,他都可以来去自如。可是现在受了伤,也只是暂时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做了处理。但如果行动大剧烈,把伤口绷来,流血都可能将他流死。
兵行险招,于是他绕了个半圆,向上阳镇方向而去。后有强兵,如果再往拴马的方向去,很可能会死在鬼子的枪下。虽然不敢太快,也不能放慢脚步。一但鬼子发现他的马,很有可能调转回来,到时候,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深夏的凌晨,凉风中带着丝丝秋意。孟青云背着那姑娘,渐行渐远。不敢走大路,皆是坑洼之地,或树林,或杂草丛生。抹不开土丘断梁,也只能自认倒霉。一只手护着那姑娘的臀,另一只手还要抓着她的手腕。背西瑶的时候也没觉得怎样,现在却感觉到一些异样。
西瑶确实要比她轻许多,她的个子也比较高。会想这回他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也不知道西瑶一个人在山上会怎样。会流汗,孟青云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容许他在收紧毛孔,以保留元气。
好在他看到一个村落,村口有棵大杨树,因此得名大杨树村。以现在的情况,他必须进村,但还没想好进村后的对策。也不会多想,有时候做事本就需要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最近鬼子的炮楼不太平,大杨树村的村民一入夜就关灯闭户。更别说是深夜,炮楼那边又响了枪,还有爆炸声,像是在打仗。孟青云进了村,没有狗吠。没有动物敢对他的闯入提出质疑,也或许是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他这么想。
孟青云没有老大的苦口婆心,和深明大义,让别人被自己的抗日义举所折服。也是初到此地,摸不准这里的乡亲,不比在东北,有一定的群众基础。所以他决定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来解决,吃大户,大户家大业大,为了他的家业也会保全自己。深墙大院便于隐藏,身份暧昧也会让敌人疏于防范。
可他转了一圈,也只有一家的房子比较好点。四合院,高砖大瓦,只能说有些地比较勤劳的那种,又或是做点小生意,比正常人家宽裕。虽然有些勉为其难,但任何人都有义务为民族做些事。
往墙上一蹬,换脚又一蹬,没有用手,就上了西厢房和南房之间空出来的墙。却被吓了一跳,因为下面站着一个庞然大物,藏獒!尾巴直直的,没有叫,却恶狠狠的盯着他。是欺负他受伤,别看虎头虎脑,贼得很。
“滚!”孟青云轻声说,对待敌意,从来不可柔弱。
夹着尾巴,耷拉着脑袋,依依不舍得走开了。孟青云充它笑了笑,还蛮可爱的,跳下了墙。却汗毛一炸,眉心一皱。一支锋利的剑尖笔直得扎住了他的咽喉,如果不是对方没用力,自己又练过,后果可想而知。
也只能自认倒霉,没有说话,更不会去解释。向对方看去,简单的扎着发,土豪的粉色睡衣,这玩意在这个年代在村落里,可不常见。扎紧腰带,却很显身材,光着嫩脚,难怪那样不知不觉。
“该滚的人是你吧。”脆如铃音,字正腔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