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轩面带笑容,燃起了一丝兴致,两步走到对方面前,礼貌的说道:“这位姑娘,你既说戏无趣,又为何还要在这里呢?”
“戏无趣,人有趣。”丽君缓缓地放下茶杯,表情淡淡。
“哦,那不知姑娘可是为谁而来?”皇甫轩顿时眼睛一亮,有些明知故问。
“哎,这戏若是由我指教排演,或许就没这么无趣了,喜鹊,走吧。”丽君没有回答她,保持着一丝神秘感,喊着发呆中的喜鹊就要离开。
“慢着。”皇甫轩横出一条胳膊挡着她的去路。“姑娘这话何解?难道姑娘你唱得比他们还好?”
“我不会唱戏。”丽君明面上淡凉如水,其心里微微有一丝愉悦。很好,鱼儿就快要上钩了。
“那你为何口出狂言!”皇甫轩甩了甩袖子有些不满,原以为会是块宝,结果却是一块信口开河的璞玉。
“但我会写戏。”笑话,她不会唱,会讲故事吧,会把故事变成戏吧,21世纪可是个无奇不有的世界。
“哦?姑娘的意思是,你写故事,让戏班子的人来唱?”皇甫轩眼睛一亮,原来这块璞玉也有光芒。
只是越看她怎的越是眼熟呢?
“对,轩灵王若是不相信,我们可以打个赌。”褚丽君扬起嘴角,笑得贼贼的,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而她旁边的喜鹊愣愣的看着这貌比潘安,潇洒倜傥的轩灵王,想行礼,又不敢行礼。然后看着看着对方,她就痴了。
“什么赌?说来听听。”皇甫轩甩开衣袍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褚丽君身边,再情不自禁的朝着喜鹊抛了个媚眼儿,兴致大增。
“我听说,轩灵王的母亲寿辰将至,轩灵王今日到访戏楼是想为母亲寻得好戏,在母亲寿宴当天讨取母亲的欢心。不知是否真实呢?”那****不小心逛到这戏楼的后院,听得这戏班子的人讲八卦,她现在才会在这里逮鱼,逮轩灵王这条大鱼。
“姑娘哪里得知?”皇甫轩倒是有些好奇,这才发觉这女子该是有备而来,现在是挖个坑等着自己跳。
然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拒绝她的赌,只有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轩灵王就别管我从哪里得知了,现在我就来说说这个赌。刚刚那场戏着实无趣至极,若是太妃看了定也不会喜欢,何不就由我来写戏,让这戏班子的人来排演,届时定会博得太妃欢心,而倘若太妃不喜欢,我可任凭轩灵王处置,倘若太妃喜欢,那轩灵王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哪三个?”皇甫轩当即脱口而出,然,这才发觉自己跳的坑,似乎很深。
而丽君却不急于回答,慢悠悠的呷了口茶水,似乎在磨着他的耐性,看着他半响后才说:“条件,事后再说,且看轩灵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赌了。”
这一句,真狠!
他不答应也不行,且这旁边还有个戏楼班主在场,若是他不赌,那他这智勇双全的名声不得给毁了,世人会说他轩灵王仅徒有虚名。
好一块璞玉,当真他是跳进大泥坑里了。
“好,本王跟你赌!”皇甫轩咬咬牙,一口答应。
“好,轩灵王果然好胆量,那么,明日我会派人送戏曲簿到灵王府。”丽君站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鱼儿上了钩,她也该离开了。这个赌,她有极大的信心会赢,她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姑娘,你的这三个条件,本王可以答应你,但是也要分清重量。”皇甫轩笑的妖媚,打赌归打赌,还得知道分寸,懂得该小心谨慎,若不然到时候这三个条件危机到自己的性命权势,那可不得了。所以还是得事先说明。
“轩灵王放心,三个条件您肯定做得到,也定不会对您有半分威胁。”丽君浅笑兮兮,暗中掐了一下花痴的喜鹊,然后留下两个字:“告辞。”
她转身的一瞬,风华绝代,那自信满满的笑容万分迷人,皇甫轩竟就这么看的呆了,直到人都走到门口了,他才反应过来。
“哎,姑娘,本王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她越看越眼熟,偏偏想不起来,看来还是平日里看得姑娘太多了。
“懿俊王府俊王妃。”
他以为她没有听见,然,对方却昂着声回了一句。他大大的吃了一惊,俊王妃,他的,他的大王嫂。
就是那日皇宫设宴与三王兄跳舞的俊王妃!
他很惊奇,她为何要与自己打赌,难道是勾引三王兄不成然后来接近自己?
丽君与琰睿王那亲昵的一舞虽让人对她刮目相看,却也铸成了一些善妒之人的妒忌,背地里嚼舌根,说是俊王妃想勾引睿王爷脱离傻王。
哼,不管她卖的是什么药,接近自己是为何,反正只要是女人,他肯定不会拒绝!
最重要的是先能够讨得母妃的欢心。
皇甫轩目光深沉的看着空荡荡的戏楼门口,好一会儿才吩咐了戏班主几句便离开。
“小姐,您为何要与轩灵王打赌啊?”喜鹊很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与轩灵王打赌是为何,难道是看上轩灵王了?
想到这,喜鹊的脸色白了白,内心里有一丝慌乱闪过。
“为了钱。”她要进行自己的事业就必须要有钱,她愁这钱愁了好几天,这才想到这个办法,开始她还担心轩灵王不会跟自己打这个赌,现在看来,一切都很顺利。
她已经找好了地段,现在一切就等着轩灵王给她钱了,当然前提还是要把这戏给排好,博得轩灵王的老娘开心才行。
“钱?小姐你要钱做什么?那些嫁妆不是还没用完吗?”喜鹊还是不解,难道她是看上了轩灵王的钱?
“嘣。”丽君翻个白眼伸手在喜鹊脑瓜子上弹了一下,说道:“喜鹊,你做事这么利索,怎的脑子就不利索呢,那些嫁妆才多少,迟早都是要用完的,反正你别管这么多,我不会做伤害俊王府的事情。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走啦,去买几个饼子,回府了。”
“哦,好。”喜鹊吧唧吧唧着嘴巴,委屈的应着。忽而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怎么办,小姐还没有找到,再过半个月姚将军就要班师回朝了。”
“你说什么?”走在前面东看西看想要挑选一些东西回去的褚丽君听得她的嘀嘀咕咕,蓦然停下脚步疑惑的问道。
她好像,听到她说什么姚将军。
喜鹊看着她半响,欲言又止,她得知消息是说姚将军半个月后班师回朝,可那小斯说着消息也可能不是真的。
若是姚将军回来发现这小姐是假的,那后果……
喜鹊抖了抖身子,不敢想象自己可能会被抹脖子,或是乱棍打死。
“走吧,回去吧。”丽君见她不说话,也没多问,只当是这丫头还沉迷在轩灵王风流俊俏的美色中。
俊王府门口,白君懿赤着脚坐在门槛上,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读什么,老远的,丽君就见到他这般,十足像个野孩子。
还是个大野孩。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教之道……”走近了,才听得他原来是在背自己教给他的三字经,背的认真了,连她走到身边都未发现。
“教之道,贵以专。”见他支支吾吾,忘了下句,丽君不由得出声相告。
“君君,君君你回来啦,哇,大饼,有大饼。”白君懿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奔到褚丽君身边,眼尖的发现喜鹊手中的大饼,于是立马抢过来,如一只馋猫一般闻了闻香气,然后,啊呜一口就几乎咬掉了一半。
香香脆脆的大饼,他似乎总是吃不厌。
丽君好笑的看着他。
一进府丽君就忙了起来,让喜鹊找来一本没有任何文字的书册,执着毛笔在上面写下一个故事。
排话剧她会,像这种戏剧,她还是头一回排,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为了在第二天内赶出来一整套套路,她一个晚上都没睡,油灯燃完一盏又一盏。
翌日顶着熊猫眼连早饭也没吃就跑去戏楼里跟戏班主商谈,跟班主谈了之后又跟戏子们交流,在原册子上再修改修改,再拟出一份新的来,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然,天都已经黑了。
她整整一天未进食,一双脚也站了一整天,现在还要跑去灵王府送册子。
哦买噶,她何时这么苦过,但是,为了钱,她还是忍了。
开始她还没想到会这么麻烦,现在,她站在灵王府门口,看着灵王府那三个苍劲的大字,头都在昏。肚子不停的呱呱叫着,连胃都有些隐隐作痛。
“大哥,这是轩灵王要的戏剧册子,我给送过来,劳请大哥进去通报一声。”丽君十分有礼貌的朝着两位守门侍卫大哥行了个礼。话说,有礼貌的孩子很吃香嘛。
果然,这两个侍卫不像那皇宫的守卫一样狗眼看人低,温和的告诉她:“姑娘,轩灵王尚不在府中,姑娘可稍等一等,估摸着王爷也快回府了。”
“好,谢谢两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