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治完皇后娘娘,门外等候的御医,皆是上前询问,戚曾为能一一作答之时,领行太监却被告知今日戚大夫已可先行回医馆,明日是否入宫待得圣旨。
戚曾回医馆之后,幕梁就上前询问今日之事,戚曾一一说明,也将后三月要入宫之事向幕梁说明,幕梁本心十分生气,不过好在听说戚曾要求他一并入宫,这才允许让忙碌一天未进食的戚曾吃了口热饭,当然,桌上的饭菜都是从对面的酒楼里定来的。
第二日,本已收拾齐备等待入宫的圣旨到来,却不曾想到等来的圣旨内容让他二人怎么夜想不到。陛下体己戚大夫入城几日十分忙碌,而听皇后娘娘对戚大夫十分看重,不过因年关将近,并且如今鼎城内病人依旧,特批戚大夫可以正月之后再行入宫为皇后娘娘调理身体。
结果圣旨,传旨的太监不曾逗留,就已离去,不多时,下达皇后娘娘凤旨的太监也来宣旨,内容与圣旨相符,戚曾接过凤旨,想要跟传旨的太监打听一下,对方却跟之前的一样,未做逗留。
这个结果在戚曾看来,非比寻常,至少透露出一个信息,皇后与陛下二人的感情远不如坊间传颂的如此伉俪情深,幕梁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可是,在正月的这段时间里,戚曾可以陪着他,虽知道前路艰险,也不知未来如何,可是至少现在,他们二人会是开心的。
只不过,这种想法,在第三日,腊月二十二,小年之前,被前来医馆的访客,彻底打破。
一早打开房门之时,幕梁就已经发现周围一片银装,兴奋的进入前厅,打开大门,许是醒的太早,或者天气确实太冷,实在无人上街,整条街道上都是厚厚的积雪,整齐干净,上面并未出现一个脚印。幕梁刚想要回房叫醒戚曾,却发现道路北面有人向此处行进,再靠近一些,看的清楚是丞相府的人。
他们丞相府的人这么久不上门,我都快把他们给忘了,可是竟然在这个时候上门,真是晦气,钢想要关紧大门,却被人从后面拦了下来,即便不回头也可以知道,但是放在门上的手,还是没卸掉力气。
“好了,一大清早的,有客上门是好事,拉着个脸,还要关门,这生意还做不做,银两还挣不挣了。“用了好大劲才把幕梁的手从门上拿下来,把他掰过来面朝着自己,果然看着一张脸的五官都有些纠结。
“不想见他们。“赌气的别过头去,想避开戚曾抬起来的双手。
“不想见就回房吧,我自己应付得来,不过,应付他们可是没时间做饭了,去拿点银两我想吃前街的那家小笼包了。“没让幕梁避过去,双手放在他的脸上,使劲的揉了揉。
“这张小脸,在这么皱下去,可就变老人了。“揉完了,又用手指刮了一下幕梁的鼻子,这才尽兴,幕梁也没有回答,可是也拿了银两去买戚曾说的小笼包去了。
幕梁前脚刚出门,后脚田能就带着齐康进门了。
“丞相大人,别来无恙,一切可好?“带着田能二人行至最大的一件诊房,戚曾说道。
“戚大夫亦是,因是年关,陛下朝堂之上有诸多事宜安排田能操办,着实没有空出时间来戚大夫的医馆看一看,亦不知戚大夫是否满意,近来如何?“此话在戚曾心里着实进行了一番抨击,你本人自然是不用前来,每日在我医馆门前门后的暗岗就有三四个,还需要你自己来看么。
“谢丞相关心,戚曾的心目中,戚曾此处的生意越差,戚曾愈是开心,而齐管家时不时的派人置办的物件,戚曾感激不尽,自然是十分满意。“
“如此甚好,甚好。“看着田能若有所思,再看着齐康今日的脸色与往常不同。
“不知丞相大人,今日而来,所谓何事?“此事,成子正好端着两盏热茶,进门而来。
待放下出门之后,田能就问
“这就是戚大夫和柴公子就下的乞儿吧。“
“正是此人。“
“戚大夫真是仁心,还将乞儿带在身边照看,田能着实佩服。“
“丞相大人过奖了,想必此事如是丞相大人碰到,定会比戚曾安排的更加周全。戚曾区区一介草民,能力实在有限。“
“戚大夫过谦了。“
刚刚的问题,田能没有正面回答,而戚曾自然也不会将这尴尬的局面继续保持。
“不知丞相大人...“
看着戚曾的脸色,喝了一口成子拿上来的热茶,尝到了自家的茶香。
“戚大夫,家丑不可外扬,今日所来,是为我那不孝之子。“说完,田能就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若有所思,而全程,管家齐康只是在旁侍奉,未添一言半语。
“丞相大人,这是怎么说的?想来丞相的两位公子,在丞相的言传身教下,定不会出什么纰漏,而戚曾能帮的,只有医术还算的上是略懂一二,不知,是哪位公子?“也不拐弯抹角,时间久了幕梁回来看到他们还在,会不高兴的。
“即是如此,田能也不隐瞒戚大夫,是我那不孝的小儿子。“说此话之时,首次能在田能的脸上看到真正意义上的表情,只不过,那里充斥着懊恼与责备。
“二公子所谓何事?“在丞相府住的那十日左右的时间,前后加起来,看到丞相二儿子的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民众都在传,别看丞相田能家里两袖清风,连带着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作风,那是因为表面上装给陛下看的,实际上他们家的事物,都是小儿子在管理。而据传,这皇城脚下至少有一半的商铺,都多少跟他们丞相府有些关系。这话自然不知真假,只不过,这妙春馆亦是丞相府出资所建,说是陛下赏赐,谁知道到底是何情况。
“前几日,我家小儿子从外回来,结果就一病不起,当时可把我家夫人吓坏了,急忙就招派人过来请了戚大夫,可是派来的人回来说戚大夫已被圣旨叫到了宫里,没办法,我们就找了别的大夫过来医治,可是大夫却说,我家小儿的病,虽能控制,但却无法根治。“说着说着,原本有些责备的语气,变得有些难过,
“不知是何病,当时的大夫是否告知丞相大人?“这种事情幕梁从我回来到今日从未提起,看来他是真的对丞相府上下没什么好感。
他们主仆二人对视了一眼,感觉确实十分为难,无法说出口。
“即是丞相大人不方便言谈,不如还是由戚曾上门诊治一番,不知丞相大人意下如何?“
“自然是好。“
“即是如此,请丞相大人先行回府,戚曾稍后就到。再者想必是出宫之前,医馆内的杂事太多,幕梁一时忘记告知于我,还望丞相大人海涵。“
“那是自然。“当然知道戚曾这是找借口,戚曾入宫那天,哪有什么杂事,处了安排齐康上门之事,一天就看着拆幕梁坐在医馆的一间小诊室内,看着什么东西。就相处的这几日经历来看,那哪是一时忘了,根本就是故意的。
带着齐康先行回府,其岑站在门口,等着买小笼包的幕梁回来。看着门前的脚印,只有向北的方向,有了几串凌乱的脚印,看来幕梁,又不知道去哪玩去了。进门之后,就看着成子拿着热腾腾的包子,看着戚曾。
“幕哥哥呢?“拿出了包子吃了几口,果然是前街的那家包子,皮包馅足,排队的人很多,每次想吃,都要排好久才能买到,尤其这还是刚出锅的。
“刚才那两人走之前,幕哥哥就回来了,把包子给我,让我先热着,别凉了,等他们走了让你吃,然后自己就回房睡觉去了,说是千万别过去打扰他。“把包子给戚曾,成子就帮着戚曾收拾药箱去了,刚才听说戚曾要出诊。
戚曾看了眼幕梁房间的方向,本来是想要带幕梁去的,这下,可以带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