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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有个天才,是个大叔

凌晨六点,那颗被俗称为“太阳”的恒星还未完全从地平面升起,九街十三号的后院中已经渡上一层清冷的光。虽然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多年的生物钟还是把江允叫醒了。

进入后院后,清冽的空气立刻将江允唤醒。

抖了抖肩,跺了跺脚。江允开始他修行多年的体术——“十二式”。十二式是叶白白结合了江允的骨骼和生理特点专门为江允所创,一共有十二个动作。这些动作可以让江允在修行时逐渐打破自己的生理极限,增强体质。同样的十二个动作让别人来做,就没有那么强的效果。

连续做了十遍之后,出了一身细密汗珠的江允停了下来。这些年来他能做的次数越来越多。但还是没能达到想做多少遍就做多少遍的地步。毕竟是在突破生理极限。

等他可以无视次数的修行“十二式”时,“十二式”也就只剩下热身的功能了。而那时,江允也将到达人体巅峰——S级。

“十二式”修行完毕后,他又从武馆内拿出一把剑。

这剑长约一米,手掌宽,未开锋,是把普通的练习用剑。唯一出众的是它的重量。它由苍蓝星特产的沙棱石所铸,重约一百二十斤。

这是为了适应它B级武者的身份。再重一些的剑他倒也可以使,只是无法像现在一样随心所欲,如挥臂使。

这是他去年升到B级时刚刚购买的,当时花费了近五千白晶币。当时他倒是没什么感觉,现在想想心口竟隐隐作痛。如果昨天没有赚到钱,今天他就只能去卖剑了。一个没有武器的武者,想到此处,江允不禁有些尴尬。

剑术修行的目的是为了形成肌肉记忆。在真正战斗时,是没有时间对每一招一式进行考虑的。大部分的战斗都是凭借着身体形成的战斗本能和大脑对战斗的整体把控进行的。江允拿起剑在空地上或劈、或刺、或挑,或撩不一而足,配合着身法一共做了一百零八个动作,这都是应敌时的招式。

招式就是战斗时对手像你发出攻击,你依靠本能做出的反应。正如你吃饭时自然的拿起筷子使用,而不去想用筷子的步骤。当别人拿着大刀砍你时,直接跳开自然比通过思考刀的速度,力度,角度然后得出“不能力敌,要躲开”快。战斗的胜负正是取决于这些微末差异。

修习完三遍剑技,江允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时正是早晨七点。朝阳初升,万物复苏。

江竹披散着头发,趿拉着拖鞋从武馆中走出。如玉的面庞上带着两个黝黑的眼圈,修长晶莹的胴体上挂着宽大的天蓝色睡衣。她眯着念经站在江允的背后,幽幽的说道:“我饿了。”

江允没有转身,脸上那两条过分浓密的眉毛挑了挑,貌似宽厚的说道:“小竹啊,多睡觉对身体好,你快多睡会吧。”

江竹无视江允的话,眼睛大大的睁开,美丽的眼眸失神的看着江允的背影,身体向前微曲,两臂垂在身前,接着幽幽的说:“我饿了。”

江允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太阳,转身面向江竹,两条眉毛像台阶一样扭曲着,嘴角斜咧着尴尬说道:“今天的太阳好暖和。咳,咳,是吧。”

“我饿了。”

“昨天晚上玩上大妈们玩的很开心,啊哈哈”。江允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似乎看到江竹的发黑眼角底部闪过了一丝亮光,有杀气~

“我要吃隔壁老王家的包子。”江竹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估计错误,本来可以支持六天的生活费,其实只用了四天。最近两天的生活则可以用八个字总结。“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江允走到江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局促的说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像昨天晚上那种收入十分不稳定,我决定去杀荒兽,昨天晚上的钱大部分都需要花出去买装备。一会我去给你买隔壁老王家的包子。但是明天只能熬粥喝了。”

江竹本也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发飙不过是因为近日的饥饿和劳累。听到江允这么说,她默默的点了点头,趿拉着拖鞋去洗漱了。

一个多小时的锻炼让江允也有些饥饿,将取名“竹简”的练习剑收好放回武馆二楼的兵器架后。他迅速的跑到武馆隔壁的“老王包子铺”买了九个大肉包和一些小菜,豆浆。因为是老顾客,老王十分大方的只要了个整数——三十白晶币。

虽是如此,江允还是心疼的直咧嘴。

武馆不大,一楼是教徒弟的场馆,虽然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是被三人当作起居室用。二楼则有六间房,南四间,北两间,背面远离楼梯的方向还有一个不大的客厅。这里被当做了餐厅。

买完早餐后,江允直接奔向了二楼,将早餐放到餐桌上后,喊了一声“江竹开饭”之后,直接推开了叶白白房间的门。

叶白白的房间凌乱至极。鞋子,报纸,光碟,酒瓶等在地上随意扔着。一个头发灰白,身材匀称的中年男子抱着酒瓶蜷缩在地板上报纸堆里迷迷糊糊的低声念叨着“当浮一大白,当浮一大白”。

江允惊怒的看着叶白白手中的酒瓶,坚定的拿起一瓶联邦特制风油精朝着叶白白人中撒去。

三,二,一。

叶白白猛的从地上弹起,发出一声悲惨的嚎叫,然后边冲向卫生间边悲愤的号着:“江允儿,老夫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

江允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吧,哪来的钱买酒。”

叶白白怒道:“这是以前剩下的,我的财产。”

江允露出嫌弃的神色道:“酒的事儿,我不知道小竹还不知道?他可是隔一天就帮你收拾一回屋子。不然你这早都能养蘑菇了。”

“我忘到后院了。”叶白白不服的说道。

“呦,不好意思,前几天为了筹钱,我把整个武馆除了小竹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嘿嘿,我怎么就没看到。”江允故作羞涩的笑道。脸上两撇浓黑的眉毛挤在一起,看起来有些苦大仇深。

“年轻人,何必这么认真。”叶白白尴尬的笑道。

“我偶然,只是偶然收了个徒弟。”

江允惊讶的说;“你还能收着徒弟,谁眼这么瞎?”

叶白白大怒,嚷道:“你小子不还是我教的。”

叶白白倒是没有说谎,“十二式”炼体法和“一百零八式”剑技都是叶白白根据江允的骨骼等身体状况亲手创建的。实际效果也说明了这些招式效果的确不错。

可前者是叶白白在江允和江竹五岁时建立的,那时叶白白还没有这么嗜酒,后者是江允十岁时给叶白白买了一年酒才换来的。叶白白主动提出要给别人当师傅,这倒是十年中的第一次。

“那我们是不是有钱了。”江允的声音有些颤抖。

“咳咳,理论上是这样。”叶白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呢?”

“我欠别人一个人情,这回为了还人情才收下他儿子的。这次我跟他要了几瓶酒,别的没好意思开口。”叶白白尴尬的说道。

“你···你···”江允有些头晕。“这么好的机会,你没要钱,要!酒!”

“他以为我在这过得还不错,所以也没提这回事。”

“另外,他这几天就到。麻烦你了。”叶白白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故作憨厚的笑道。

只听啪的一声,江允仰面瘫在叶白白的报纸堆里。

三天前,数万光年的外的一颗蓝色与绿色交相辉映的星球上。一个身穿花色T恤,迷彩短裤,脚踩褐色人字拖的中年男子枕着手臂躺在沙滩上对着面前的光幕说:“儿子,给你找了个师傅。”

光幕上的年轻人认真又无奈的说着:“爸,我很忙,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中年男子神秘的笑道:“你可要想清楚哟,你不是想要学习剑术吗?”

光幕上的年轻人略微思索了一下,灵光一闪“是那位,他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中年男子得意的笑道“是失踪又没死,谁知道这些年他干什么去了。这不前两天他托我办事,我就顺便让他收下你做徒弟。”

“好,告诉我地址。我立刻去,我想想那什么做拜师礼好。”

“我这兄弟最是潇洒,不会在乎那些恶心的晶币的。你就给他带瓶好酒就行了。刚刚他给我通话还让我送几瓶呢。”

“行,我这就去准备。苍蓝星?我七天后到。”这个为人认真古板的青年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有些激动。

二十多年前,寂寥了许久的星空似乎又开始了风起云涌,无数星辰争相闪耀,超凡之路风起云涌。孤剑叶白无疑是其中最耀眼的星辰之一。甚至可以说他是那场风雨中最具天赋和才情的明珠,被视为最有可能成为联邦第二十位圣人的武者。

——一剑镇天南,两剑遗凡蜕,三剑破万法,四剑荡群魔。《武评》

一七四二年的春光里,有家武馆的二楼上。那个曾经名动天下的剑客一手抠着脚趾,一手拿着包子,甚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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