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瓜。”她吻了他,笑道:“他就算带走我的人,也只是一具空壳,真正的我还是留在这里,陪著你看雨、听雨。”
“我很不甘心这么对你说,但又不得不说,我输了,淳于曜。”罗威尔叹了口气,“我败给了你的深情。在生死关头,你想的只有一个她,怕她哭、怕她伤心,而我却总是做著让她生气、让她难过的事,我从没想过在她面前解决你,她将会是何等的伤心欲绝,我对她的爱显然没有你来得深。”他深深看著花容,“告诉我,如果从头到尾没有淳于曜的存在,你会接受我吗?”
“我不知道。”花容很认真的想了想,“因为,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自己还存不存在。”
“我多麽羡慕你。”罗威尔对淳于曜苦涩的笑了笑,“如果有个女人这麽对我说,我死也瞑目。”话声方落,他随身的手机响起,代表这是个重要的消息,他静静的听著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不发一语。
花客注意到他脸上表情逐渐有微妙的转变,终於,他结束电话。
“泽陂,蒹葭……”罗威尔淡淡的笑道:“那一直被我忽略的妻子,刚为我生了一对双胞胎。她因为从小黏著我的关系,爱上了中国文学,竟为他们取了这两个很耐人寻味的中文名字。”
“泽陂,蒹葭……”诗经中的两篇,表达著对爱慕之人不得亲近的郁闷心情。“这正是你妻子的心情。”花容明白。
“也正是我的心情。”他看著她说:“爱情真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不是吗?她爱我,我爱你,你却爱他,每一场爱情总注定要有输家,我一向不认输,但刚才我从某个人身上学会一件事,那就是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如果她在别的男人身边能比在我身边快乐,那我就该放手。”他对淳于曜漾出一抹潇洒的笑,“我要离开了,但记住,我虽然输给了你,却不代表我的儿子也会输给你的儿子,等著瞧,他会替我讨回面子的。”
“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淳于曜笑道。
“不久,相信我,时间对幸福的人而言,是如光速一般快的。”螺旋桨的声音愈来愈近,绳梯再度垂下,这一次,罗威尔自己坐上直升机飞走了。
当他们带著笑容看著逐渐缩小的直升机时,一只纤纤玉手突然伸到淳于曜面前。
“你……”是褚怡人,她不再是一身纯白的婚纱了。
她手中拿著一个牛皮纸袋,似乎是要他收下,淳于曜疑惑的看著她,“这是……”
“这是还给你的东西。”她虽然微笑,但声大难掩哽咽。“我用来和你谈交易的东西。”
“你要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