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作罢。反正谁敲门不是敲，还省力气。
最后来开门的是一年纪不算太大的女人，应该就是他们家的女儿。她的眼睛都哭肿了。
“紫怡，你和你嗯奶呢？”第一个人问。
第二个人马上着急的接上:“囡囡，警察来了，你赶紧带进去看看。”
也是，他们要是不说，一群警察被人群挤在后边也瞧不见。
这时候才有人想起来给警方让路，客客气气地笑脸相迎。
这时候我注意到吴大叔已经走到这儿了，他跟相熟的人在说话，朝我们不太明显地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你们是我，找我，我母亲的是吗？”
找？“是的吧。”
“她还在房间里，还好你们来得早，再晚来一点，奶奶就要让爸爸给拖去埋了。”
我们刚走到院子里，她老公下楼来，拍了拍她，“怎么回事？”
“他们来找姆妈，嗯奶睡了吗？”
男人地神色变了，“还没。两小赤佬一醒来我就让他们直接去学校，没告诉他们。”
那个叫紫怡的女人点点头，“先带警察上去。”
他们家的房子还算不错，有鸡有鸭有猪肉有花园。楼梯的墙上挂满了奖状和照片。很多是两个小鬼头的，上了年纪一点的上面写着吴紫怡，应该就是来开门的那个女人。
合照中有不少紫怡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合照，但是都画花了。甚至还有的，被撕去了一半。
唯一完整的就是最上面那张全家福，长辈坐在前面，后面跟着一对夫妻和一个小女孩。根据前面的照片判断，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紫怡。
坐着的是爷爷奶奶，那么站着的，应该就是大牛和他媳妇儿。
大牛这名字听着糙，但这人长得，却是一副小生样。他的媳妇儿也长相清秀，像古时候的大家闺秀。因为旁边有他的长辈做对比，加上照片的材质，绝对不是所谓的艺术照。
老人见到警察的那一刹那，脸色都变了，也没什么好气。本来站在房间门口开着电视扭着腰唱着歌，心情很好。
她一边侧着身子，壮硕的手臂被短袖的圆边勒隔出一坨高出来的肉，上面集满了黑色的油光，她脸上下垂的肉已经足以把整个脖子遮掉了，但是脖子上的肉也很多，有很难让人忽视。她的眼睛一直在不停地躲闪，垂着眼皮又时不时地偷瞄，眼睛里的水是灰色的，浑浊的，眼皮是红色的，不是哭过的红，倒像是一种眼睛疾病。
忘了说，那具尸体，就躺在楼梯转弯处的仓库里。离她的房间不过三米的距离。
警方开始录笔供。
“死者最后死亡地点是在哪？”
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褂的男人走过来，他的头发也是上过发胶的，带着圆框眼镜。
“在我房间。”
第二句话极其不耐烦:“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查的。你们这些警察领着国家的工资，真正能做好几件事情？不就是大老远跑来走个过场，省得交年底总结的时候连份案子都没有。”
我看向王邈邈，骂你呢。白吃饭不干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