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当真给他驱出了体内的蛊毒,虽然只是极小的一部分,想来他也感觉得出来,这会儿倒是会对自己笑了?!哼哼!她却偏偏不稀罕!她板着一张脸,不去理他,把水盆里的金针取出来,拿白布一针针擦拭干净,再放在蜡烛的火苗上消毒,以便下次使用。
白席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只觉得沐倾城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神秘,这种治疗驱毒的方法,别说他从未见过,便是听也不曾听到过,怪不得凤谦会如此推崇于她,将性命交在她手中,而玄天华也会突然如此执着于这个女人了,果然是妙手神医,深不可测啊!
“白席是吧?”沐倾城瞥了他一眼,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由得好笑。
“是,在下白席,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白席嘻嘻一笑,又恢复了嘻皮笑脸的模样。
“唔,那就是白席吧,反正你也就那个名字,外号和你不符。白席啊,有一件事,我想要你帮忙。”沐倾城淡淡一笑。
“啊?何事?只要王妃吩咐,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是要继续帮凤谦拔毒吗?”白席捋了捋衣袖。
沐倾城微笑着指了指地上那个堆满了毒血棉花的净桶,抿嘴笑道:“这个净桶,麻烦白席你拿到荒僻无人之地烧了,要小心啊,千万不要让棉花上的毒血碰到了皮肤,否则,后果可是很严重哦?”她笑着对他挤挤眼。
“什么?烧净桶?”白席的眼睛瞪圆了,这小女子居然指使他堂堂的白……白席去做这等下人干的脏活?
“这里只有你我他三人,我没有功夫无法溜出府去,凤谦又刚刚毒发,虚弱无力,你不是说,兄弟如手足么,你又岂能袖手旁观?不为你的手足略尽一点棉薄之力呢?”沐倾城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你说得极是,我去烧这净桶便是。”白席被沐倾城说得无言以对,咬牙切齿了一会,终于认命的拿起净桶,推开长窗,跃出窗去。
凤谦捡起方才脱下的衣服,一件件快速穿好,这才感觉心中塌实了些,忍不住斜眼看向沐倾城,见她坐在灯下,正在慢条斯理的整理金针,低眉敛目,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
他捂着嘴巴,低低的咳了几声,见沐倾城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凤谦默默无语的又忍耐了一会儿,终于看到沐倾城包好了金针,却不放入怀中,一双妙目盯着桌上跳动的烛光,出起神来。
他的眉梢动了动,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这天色己晚,你、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嗯——”沐倾城抬手揉揉眉心,神情疲惫,她确实有些困意,只不过,她还走不得。
“再等一会儿,我怕我现在去睡了,一会免不得再被你们叫起来。”沐倾城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伸手支着下巴,合上了眼,闭目养神。听她这言下之意,倒像是一会儿自己还要去上门求他?又难道……凤谦心念电转,己猜到了几分。
果然不到一柱香的时分,房门突然被推开,白席一头撞了进来,神情惶急,一见了沐倾城,上来就双手抱拳,连唱了几个大诺。
“王妃啊,沐姑奶奶啊,快点救命啊,我好像中毒了!求王妃大人救命啊!”
凤谦眉梢一挑,斜眼向沐倾城一瞥,心道,白席这毒中的蹊跷,难道真是沐倾城做的手脚?自己怎么半点也没发现。他双目一敛,盘膝坐于床上,缓缓运功,决定置身事处,静观好戏。
“咦,这倒奇了,你中了毒,又非我所下,我为何要救你?”沐倾城挑挑眉,安坐椅中,面容冷峻,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
“……”白席碰了个钉子,嘴巴顿时咧得像含了个苦瓜,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对着凤谦挤眉弄眼,直朝沐倾城呶嘴,示意他出言求情。
凤谦低眉敛目,只作不见。
白席无耐,只得上前再对沐倾城深深施了一礼,愁眉苦脸的道:“王妃大人,都是我嘴上无德,口出不逊之言,得罪了你,请你千万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帮我解毒吧。”
他故作夸张的可怜模样倒是惹得沐倾城一笑,她歪着头,斜眼看他。“我救人也不是白救的,总得有点好处吧?白席,你说,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白席眼前一亮,要好处?是银子么?他有得是。他刚想张嘴,凤谦己淡淡的开口。“别提银子,沐小姐不稀罕,她嫌咱们的银子……脏!”
“啊?”白席眨巴着眼,想不明白自己的银子有哪里脏了。
“那,王妃大人想要啥好处?武功秘籍?权势地位?如意郎君?还是区区在下?”白席扳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猜,见沐倾城一样一样的摇头,一个没忍不住,又开起了玩笑。
他原本只是顺口调笑,却见沐倾城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双眼一亮,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还对着自己娇媚一笑,登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心中一阵哀嚎,不会吧?好的不灵坏的灵?不要啊……
他的目光落在若水那贼精贼精的双眼上,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都要跳出腔子里来了,这家伙莫不是要自己以身相许?老天哪,都怪自己生了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这可不是被这丑女看上了?居然使了下毒这样的手段来威逼自己就范?自己怎么就会上了她的当……
白席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一下子就不好了。
沐倾城对着他勾勾手指,嫣然一笑,白席觉得自己就像被线牵着的木偶,身不由己的走了过去,停在她面前,见她的手指又勾了勾,又听话的俯低了身子。微微倾身,把嘴唇微微靠近白席的耳边,轻轻一笑,道:“白席,我要你……”就见白席白如玉雕的耳朵猛的一哆嗦,然后瞬间变得通红。
“王妃大人啊,你可是咱逍遥王定下的王妃,小的怎么敢肖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