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闹钟如期响起了，又一个加班的苦逼的日子来临，程瑜，面对现实吧，丢掉昨夜梦境中的大坑，自行车，花溪中学，帅老头，丢掉那个小姑娘……不，不，伊人不能丢，她就在公司，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认真做着考勤表，统计大家的工资。对，因为伊人，这漂泊的，流浪的，苦难的日子终将结束。伊人，你在那好好等着，小鱼仔我来也。
这样想着，程瑜便以重未有过的速度迅速起床，刷牙，洗脸……六时不到，一位英俊帅气，特意刮了胡子，还用定型水搞了下发型的西装革履的男子出现在地铁门口。因为还没到六点，地铁的门都没有开，所以程瑜只得站外面等。这是他来这座城市后，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安静的观察着这周边的一切。他在这里读的大学，在这里读了研究生，在这里找到了工作，在这里租了房子，在这里待了很多年。可为什么这么多年的时间，依然冲不掉自己在花溪中学待过的那半年，那刻骨铭心，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时光，那里有个让他时时回忆时时牵挂的人。
“我叫程瑜，来自江西师大附中，我今年15岁，兴趣爱好广泛，爱打篮球，踢足球，爱下围棋，跆拳道黑带……”当他这样站在讲台上介绍自己的时候，下面立刻响起了一片欢呼，女孩子们睁大眼睛，如饥似渴的盯着程瑜，盯着这个大眼镜，高鼻梁，人字型嘴唇，高个子，眼神镇定，正不慌不忙的介绍自己的城里男孩。对这些乡村少女而言，程瑜的到来，犹如一束光芒，照亮她们彷徨未知的年龄，他就像个大明星，往那里一站，就是闪闪发光。所以程瑜还没讲完，马上下面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他简直就是电视里走出来的，好帅啊。”有女生忍不住喊起来。
程瑜的妈妈立刻不高兴了，但程瑜的父亲和他的大伯，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正笑盈盈的目睹着这一切。“你儿子的到来，让我们这样的乡村中学沸腾起来了，就像一声春雷，惊起新的生命。你看，最会挑事，上课永远在睡觉编头发的小莲都端正的坐着不动了。”大伯打趣道，父亲仰头哈哈大笑，母亲则借口不舒服先下了教学楼，在校园闲逛。后来父亲跟程瑜说，那天回家之后，他妈又对他爸进行了家庭暴力，大骂他毁了儿子，大骂他不配为人父亲等等，骂了好久。
六点到了，地铁外面的门准时打开。一大群人抢着涌进去，根本没人注意到特意打扮修饰了一番的程瑜。呵呵，这个城市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事，没有谁会去注意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在干什么，没有人会注意到有个男子因为回忆到过去的美好，而嘴角微微上扬。我们人都是非常自私的，不然，我为何每晚梦见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人呢，我在梦里见过你，这就已经够了……程瑜喃喃道，伊人，现在坐在我办公室跟我朝夕相对的那个叫欣欣的女子，真的，真的就是你吗？这么多年你在哪里，那年我年少荒唐，对你做过那样残忍无知的事情，这些年，一直不敢去找你，不敢去打听你，可越如此，你越总是频繁的入梦。这是为什么，难道像你写过的就是因为人自私，所以梦里才要一直梦见自己思念的那个人吗？我现在知道了思念的滋味，我也明白了你那时的痛苦，我给过你的屈辱。我的一句对不起，能换来你的原谅，你的理解么？
呆呆傻傻地上了地铁，今天速度不够快，人也分了神，所以第一次没抢到位置。斜倚着地铁的扶手，程瑜又陷入了沉思。
“程瑜，你的名字真的很好听哦，我们这边的男孩子，不是什么刚啊，勇啊，明啊，伟啊，就是什么强呀，什么东呀，什么文呀，一点都不好听。”刚从台上走下来，程瑜前桌的女孩就别过头来跟他讲话。
“刚刚咱们班的新同学已经跟大家介绍过自己了，那么今后的日子里，希望大家能互相帮忙，多多照顾咱们的这位新同学，让他早点适应这里的生活。还有几个月就中考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这对你们来说是非常关键的一个时期，扛过去了，就前途一片大好，阳光明媚；没扛过去，那么这辈子，你们就只能在个小乡村种地，做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永无出头之日……”
“报告”一声局促的声音打断了程老师的中考动员大会，大家循声往教室门口看过去，“这女孩怎么这么眼熟？”程瑜正纳闷，把她从上到下仔细巡视一番，看到她的脚上，一双大的出奇的拖鞋，但此刻已经洗干净了。“原来是她”，程瑜恍然大悟，再往上看，果真，浓眉毛，大眼睛，小鼻子，一张樱桃小嘴，瓜子脸，初步看非常符合美人的标准，但是皮肤黑了点，总的来说，长得还是非常好看的。正沉思，只见大伯微笑着说“怎么来晚了，没事，下次记得早点来，回自己位置吧。”程瑜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走到自己的位置，竟然在这个教室靠窗户的最角落，还没同桌。这，这有点不合情理吧，她个子并不高啊，为什么被安排在最后面？
“贱货，不要脸”程瑜身边的马尾辫一脸鄙视，“这种女的一点都不要脸，看到就吃不下饭。”“林美玉，你在讲什么呢？”老师问，“哦，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是说平时迟到的话，老师是会发大火的，今天这么关键的时刻，开学第一天有人迟到，老师也没说什么，说明中考确实越来越近了，老师不想花时间来批评人。我因为感觉到时间的可贵，便越觉得自己要抓紧时间读书”这个林美玉何方神圣，大脑转的也太快了吧，程瑜都要傻眼了。明明刚才听到她骂了些难听的话，怎么忽然就讲这么多话出来了。果然是山清水秀之地，河水蔬菜都没受污染，所以这里的人都思维敏捷啊。想到这，程瑜不禁多看她两眼，胖嘟嘟的长柄脸，小眼睛，厚嘴唇，嘴角还有颗痣。
“林美玉，你跟戴斌换个位置，让戴斌跟新来的程瑜坐一起吧，我已经给他们俩单独在教职工楼房那边申请了个房子，他们两个这么优秀的孩子在一起，相信会创造出更好的成绩。”班主任说，“哇塞，强强联手”同学们惊呼。后来程瑜才知道，戴斌是这所乡村学校最优秀的孩子，每次都稳居全校第一，多次在县市联考中，稳居全三名。在程瑜没来之前，他可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虽然他长得并不帅，甚至很平凡，但他性格谦虚，为人低调，热于助人，依然阻止不了大家对他的爱慕之心，用现在的话来讲，真是当之无愧的学霸极人物，神一般的存在。
林美玉很不情愿的拿着书包站起来了，那边的戴斌倒是性格开朗手脚麻利，他说“我全部都收拾好，也把座位身边打扫干净了，美玉，你可以放心坐过来的。”然后他便坐到了程瑜的旁边，“程瑜，你好，我叫戴斌，文武斌，我父母希望我能文能武，做个全才吧。但我好佩服你，早就听班主任介绍过你，说你多次荣获全国级的奖项，并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佩服，希望今后，咱们能做好朋友，一辈子的兄弟”
每当回忆到他跟戴斌的相识，他都觉得非常愉快，那种快乐，就像你在沙漠流浪许久。忽遇一股清泉；就像你在寒风呼啸，下着暴雨的晚上，忽然看见一间点着烛火的小屋。戴斌确实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你跟他说着话，就会不自觉被吸引。他的光芒真的很大，大到，现在程瑜待得这个公司，他日夜加班熬夜的为其效命的这个公司，只是戴斌开的众多公司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分公司，在戴斌眼里，这个公司微不足道，否则，不至于他一年都不来一次，每次年终时也只是派公司的一个副总过来巡视一下，发表几句类似于同志们辛苦了，要好好干，前途是光明的之类泛泛而谈的话语。可能，戴斌根本就不知道程瑜在这个公司吧，他现在已是那么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会记得只跟他相处过几个月的小小程瑜。而且当年自己那样当着很多人的面羞辱伊人时，戴斌就跟他说过“我会记得的，真的会永远记得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公司，心还没从回忆中走出来，这边就跟匆匆而来的汪汪来了个满怀。“你小子没长眼啊。”程瑜摸摸撞痛的手，很不满的说。
“你知道吗，我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忽然就跑进来一个人，昨晚我不是加班太累了吗，回家倒头就睡了。所以今天我趁自己来得早就我顺便在卫生间洗了个澡，我就穿着个短裤，我一边刷牙一边扭屁股，活动一下筋骨。然后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你知道吗，欣欣，我的女神她竟然冲进来了……”汪汪捂住自己的脸“我简直不敢相信啊，我现在的心情真的是痛并快乐着。”汪汪又捂着自己的胸口，说“我觉得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真的，我一直捂着，否则它该飞出去了。第一次被女生，自己深爱的女生看到身体，我是兴奋的。但让我痛苦的是我的内裤好旧，有几个洞，还松松垮垮，我怕都被她看见了啊。早知道她今早会来看我，我真的，我就去买条好看的内裤了啊。或者我当时就该****，让她见识我男人的魅力的”
“汪汪啊，你究竟存了多少钱啊，我看你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你舍不得租房子，就为了便宜那五百块钱，你硬是跑到离这个公司远七八个站的地方租，你租的地方离地铁站还要走二十来分钟的路。你现在告诉我，你竟然内裤都不舍得买，你一个月八千，是不是能存七千五百啊。”程瑜耶挪他。
“这么早，都是勤快的好孩子啊。”欣欣笑盈盈的走过来，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表情。这边汪汪捂着脸，都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可欣欣并没因此放过汪汪，她反倒追过去，俯在汪汪耳边讲了句什么，汪汪直接就抽筋了。
“她跟你说的什么呀？”程瑜问，此刻汪汪表情滑稽极了，他一双眼睛是空洞的无神的，傻盯着天花板看的。“到底说什么了？”程瑜问，“中午你管饭吗？”汪汪问，“不管”程瑜不假思索的说。“那就没办法，这是我的隐私，我的超级隐私，怎能随意泄露给一个都不肯给我管午饭的人。”汪汪严肃的说，“我也不稀罕，你知道的，我没你那么八卦。”程瑜打开了电脑，输入了用户名，“又要开工了，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我每天都这么多事。我上辈子一定杀猪了，造孽深重，所以这辈子当程序猿，为程序生，为程序死，为程序辛苦一辈子。我这双明亮耀眼的大眼睛，只怕这样熬下去，迟早要跟你这眼镜汪一样，笑起来都看不见缝隙了。”
“一杯饮料怎么样，外加一个汉堡我就告诉你。”汪汪说，“你爱说不说”程瑜面无表情。“我告诉你吧”汪汪凑了过来，“其实刚刚女神问我是不是本命年，说就36了吗，她看到我内裤是大红色的。”
“谁啊，还穿大红色的内裤，是个男人吗？我觉得穿这大红色内裤的男的，不是变态狂就是强奸犯，心里是有问题的。”花魁说完又不怀好意的瞅着程瑜，“你都27岁的大叔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年轻，是不是还要整个红肚兜来呀。”“我说花魁，你人长得这么粗犷，你的大脑也这么粗线条吗？我何时说我穿红裤衩了，你简直是莫名其妙。”程瑜实在是忍不住了，这花魁，有事没事就来惹自己，我是吃你家饭了，还是蹭你家WiFi了，何苦一直纠缠着自己不放，就跟当年在花溪中学读书时一样，那时也是，走哪都跟着一群女生，动不动桌上就摆满了映山红，栀子花，月季花之类的，甚至豌豆花，大豆花，茄子，辣椒花都弄他桌上了，搞得蜜蜂一天到晚就到他的桌子旁边来回打转。这些女孩子，我是得罪了你们呢，还是得罪了你们。
这边花魁也不甘示弱，“程瑜，你平时还一本正经的，我一直以为你跟别的男子不一样。要不要我把你昨天在地铁上的表现来帮你宣传一下，昨天欣欣初来乍到的，忙着帮她处理些事情，竟忘了帮你广播一下你的光辉形象了。”“什么事呀，别卖关子啊”公司同事不知何时都到齐了，“程瑜可是很老实很老实的，他怎么了呀？”一大帮吃瓜群众纷纷涌来，这等好戏岂能错过。要知道程瑜可是一个准时上班，晚点下班，双休日主动加班的好孩子啊，平时的考勤，年终考核，那都是优秀，连续几年领走十万年终奖的啊。他竟然会有把柄，这把柄还攥在花魁手里，那么，难道说，程瑜喜欢花魁，跟踪花魁，光天化日下吃花魁豆腐……
“是来工作的，还是来看相声的，为什么都围在一起。”一头短发，戴着深色眼镜的李姐不知何时站在大家身后，“现在正逢总部的领导过来检查工作的时候，每个人忙得都要飞起来，还有这样的闲情围在一起，看样子布置给你们的任务还不够多啊。”李姐这样讲的时候，大家全部都已经各回自己的位置，办公室响起了开电脑，敲键盘的声音。这些苦逼的年轻人，又开始了新一天做牛做马的日子。
程瑜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能怪他们，每天都被囚禁在这小小的办公室里，连喝口茶都是飞奔着的。日日在这压抑的环境里呆着，谁会不想看点八卦新闻来给自己灰暗的日子一点色彩。人之常情吧，我在花溪中学时，就见识到了这八卦的魔力。
一下课，三（5）班门口就围了一大堆女生。“真的好帅好帅啊”“他叫程瑜，谐音沉鱼，果然是没辜负这个名字，别说沉鱼了，就是我看着，都忍不住着迷花痴啊。”“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他穿白衬衫的样子就是个白马王子啊。”……这一片叽叽喳喳的议论，让程瑜烦乱不已，本来坐几个小时的车一路赶来，就已经够累了。又是上台演讲，又是领一大堆教辅资料，现在又在写物理试卷，外面那些女孩子，真的是有完没完啊，是没见过男生吗？像我这种男生，在我以前的学校并不是很起眼啊，是有个别女生给自己写过情书递过纸条，可是见程瑜没有回应后，她们又转而追求其他的的人去了。像程瑜这样，会打篮球，会跆拳道，会游泳，会画画，会谈钢琴的，真的是一抓一大把的。何至于来到这个花溪中学后，就这样跑火，这些乡下的女孩子真的要这么热情这么率直吗？程瑜紧皱眉头，表示非常不满。
“叮铃铃”感谢这上课的铃声，这铃声，犹如佛祖的心经，驱散了妖魔鬼怪；这铃声，就像盛夏的一缕清风，沁人心脾。
班主任走了进来，“这节课是班会课，不过大家都刚来，暂时没什么事情，所以也没什么好讲的。我就给一个人发完奖状就行了。”老师拿出一个精美的笔记本，一本厚重的大书，上面还有一本证书。他打开那本证书开始念到“花溪中学三（5）班，郝伊人，获第7届全国青少年育苗杯作文竞赛初中组一等奖，特发此状，以兹鼓励。”然后老师号召大家一起鼓掌，并且激动万分的说“这不仅是我个人从教二十年来所见证过的最高荣誉，也是我们花溪中学，甚至我们这个县我们这个省都觉得特别自豪的事情。郝伊人同学，平时酷爱写作，一有时间就是低头写作，从未看她跟大家相约去镇上玩过，也没见她一下课就跟你们去山上采花，更没见过她在小卖部停留坐那吃零食。你们真的要向伊人好好学习，像她一样勤奋努力。来，大家鼓掌，掌声响起来。”
戴斌是第一个带头鼓掌的，他拼命的拍手，两个手估计都要拍肿了。可即便如此，班上的掌声还是零零散散的，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的小小身子，此刻正腼腆的站起来，她两边脸都羞红了，抿着小嘴，从侧面看过去，还很美呢。
“一个****，伊人？总是孤独一人，不出去买零食吃，不跟大家一样成群结队，她穷她丑，没钱怎么买零食，人丑谁跟她玩？”坐戴斌后面的女生嘀咕。她这声音不大，但因为当时就稀稀疏疏的几声掌声，所以还是被很多人听见了，许多人开始发出笑声，郝伊人低着头，快步跑回座位，不料，不知被什么绊倒了，竞摔个狗啃泥。班上的笑声起哄声更响亮了。“刚拿个什么大奖就骄傲的不行了，下次再拿个啥奖，是不是都忘记自己姓啥了。”有人阴阳怪气的说。教室里笑得更欢了，老师用力拍着桌子“你们都给我安静，都快中考了，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赶快好好看书吧。伊人，你过来一下。”班主任朝最后排招了招手，然后走出教室，那个小小的身影也跟着出去了。
“有些人啊，就是会装可怜，这么不要脸，我看她我就恶心的吐了。刚才她摔一跤，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后面两个女生开心的在讨论。“张丹丹，吴小苗，你们两个说够了吗？这是自习时间，你们这样讲话，不怕影响别人？”程瑜能感觉到，戴斌好像气的浑身发抖。“班长大人，您都这样说了，我们自然知道自己错了，我们不说话，我们好好看书。”两个女孩还调皮的冲着戴斌吐舌头。
“戴斌，你说这一题怎么写呀，我怎么都不会啊。”刚和戴斌换过座位的林美玉走过来，她手里拿着上节课没写完的物理试卷。“你如果多花些心思在思考问题上，就不会这么简单的都不会做了。刚才伊人从你那边走过时，我看你双脚倒是挺灵敏的呢，平时我还说你胖，要减肥，刚看你表现，觉得你真的可以飞檐走壁了呢。”戴斌一边看题，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你不会就拉倒，我问下程瑜，刚班主任介绍说他物理可是每次一百的。”林美玉一把夺过试卷，转身朝程瑜走来，“这一题怎么解呢？”她眨巴着小眼睛问，程瑜立刻认真的给她讲解起来。
“都下班了，还不去吃饭？”抬头，欣欣用手拍了下他脑袋，很柔弱但是很光滑的一只小手，拍着很舒服，程瑜认真的看着欣欣，说“你当时会摔那一跤是因为有人绊你，对吗？”
“什么？”欣欣伸手过来摸程瑜脑袋，“你也没发烧啊，怎么会这样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小伙子思春了，是时候讨一房媳妇了，不然这样疯疯癫癫，跟个白痴一样。”花魁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一只手揽住欣欣的腰。“你不要打我们欣欣的主意，你这个没安好心的，从欣欣一来，你就各种失心疯各种反常，你认为你配得上我们楚楚动人，闭月羞花的欣欣吗？”
程瑜内心一怔，这句话好耳熟，对的，当时他记得林美玉她们在一个晚自习后，一脚踹在郝伊人身上，然后叉着腰说“你这样不要脸，长得又丑，家里穷得叮当响，衣服都是捡别人家的穿。你这种丑八怪也敢去喜欢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程瑜吗，你要脸吗？”那晚的月光很明亮，偌大的校园，有山风吹过，他记得那皎洁的月色下，郝伊人捂着肚子，垂着眼脸，让人心疼的样子。
“你就是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花魁的话又把他带回现实。
“你可否不要这样，总是神出鬼没，亏得我心大，否则早被你吓出来了，从我的嘴巴里跳出来了。”程瑜这算客气的，本来想骂她阴魂不散的。
“你以为我愿意这个样子，还不是你总是不怀好意的盯着我家表妹。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刚从国外进修回来，她心思单纯，内心善良，我不是怕她被骗吗？”花魁说。
花魁是正宗地道的上海姑娘，而欣欣跟她一起长大，还去国外进修刚回来。这么说，欣欣不是郝伊人？
“那你在欣欣十七岁的时候，也陪她一起玩的吗？还说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根本就是忽悠人。你智商这么高，你妈知道吗？”程瑜没好气的说。
“欣欣16岁就出国了，她的高中，大学，全是在国外读的。我倒是想陪她去来着，可是我家就我一个宝贝女儿，我父母不舍得，所以才会在国内读的大学，毕业后又图离家近，所以在这公司上班，所以才倒八辈子霉遇见你啊。”
程瑜顿时呆住了，17岁就在国外，这么说，她真的不是伊人，不是那个一次又一次入梦的女子。这样想程瑜便觉得很沮丧了，他脸色顿时苍白，无精打采的说“那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不饿。”花魁和欣欣相互对视一眼，嘀咕一句“神经病”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