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泽其实早就已经忍不住烤肉的诱惑,正要将肉接过来,马镇却一下抢了过去:“不用了,他不吃,会惯坏他的。我给你说,这人啊,给他一次好果子吃,他就会贪得无厌。所以我从来不惯他,无论什么时候,我吃饭,他只能在一旁看着。当然了,我不是说我的秘书不好,我是说我在家那个不争气的侄子。”说着将肉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光泽一脸仇恨,心里暗骂: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你装秘书,我来装会长。
坐在电脑前的金波看见曾经的同学在MSN上留言:“不来参加同学聚会啦?想你了。”
金波歪了一下头,咧咧嘴角:“孩子先交给妈妈,当然要去了。”
那边的头像又晃动了起来:“听说你就知道疼你老公和孩子。”
正说到这,母亲绮子走了过来:“金波啊,把这个给振波送去吧,她说急着要用的,是重要的文件,这孩子,大清早上的就要别人跑来跑去。”
金波来到律师楼给振波送文件,在门口正看见珍珠和振波打招呼,突然想到眼前的女人就是上次和正翰一起吃寿司时坐在正翰旁边的人。女人的直觉有的时候真是很可怕。她假装随意的向振波询问:“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我们公司的辩护律师。”
“是吗?她在这工作几年了?”
“和我一块来的,有好几年了。”
金波顿觉一阵眩晕:“那,你姐夫也一定认识了?”
“当然了,姐,你怎么了?”振波发现金波的脸色突然变白了。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
“真是的,耽误时间,那我进去了。”振波并没有多想什么。
回想在寿司店里,那个女人和正翰曾经有过对话,但是正翰称之为“陌生人”,而且表现得很是反感,但是,如果是工作的伙伴,为什么要这样呢?还有,前两天给正翰洗衣服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去清平游玩的汽车罚单,可是正翰并不承认他去过外地。再有她在正翰的车里发现了咬了一半的巧克力,正翰是从来不吃巧克力的啊。
金波越想越怕,几乎开始发抖,以前所有的谜团现在似乎都解释得通,正翰有外遇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万分痛苦的金波不知不觉到了美善那里。美善帮金波分析了目前她面对的状况。认为此时的男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跪下来向妻子求情,希望再得到一次机会的男人;另外一种就是干脆离婚。而金波是那种连架都不敢和正翰吵的人,更不要说离婚了。所以,不管金波怎样委屈,也不管受了什么耻辱,最好的办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希望正翰感到内疚,回到金波身边。
金波左右思量,想象她的家庭,她那可爱的儿子,她决定再给正翰一次机会。虽然这让她一时无法接受,但是美善的话是有道理的。她希望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
事情总是在变化的,如果不是向好的一方扭转,那必然走向另外一方。
在一家高级餐厅内,振波正在同客户商谈合作事项,看见一个人很像姐夫正翰,走近一看,发现是正翰和白珍珠手挽着手,两人卿卿我我,很是高兴。
她躲在一旁,听见白珍珠对正翰说:“怎么样,你看她现在对你这么好,多亏了我送的连衣裙起了作用吧?”
振波看见白珍珠身上穿着的连衣裙和前几天姐夫送给姐姐的完全一样。
白珍珠继续撒娇:“不过,还是我穿得好看。”
正翰哄着她:“是啊,你是大美人儿。”
振波一下子全明白了,先前她还以为是姐姐多疑,还替姐夫辩解,没想到姐夫竟是这样一个人,从表面上看像个正人君子,对家庭,对老婆,对孩子都疼爱有加,在事业上也很成功,是所有人眼中的模范丈夫,然而,暗地里却干起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初是他疯狂的追求姐姐,现在飞黄腾达了,也学别人沾花惹草。姐姐真是太可怜了,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这么轻易放了他。
振波回到家中,见到姐姐背着小秀彬正哄她睡觉,又想起白天的事,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姐姐,但是,一定要替姐姐做点什么。
振波的行动从第二天就开始了,一大早,她约了白珍珠在一家早餐厅见面。不知情的珍珠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来赴约:“有什么重要的事啊要在外面谈?是给我介绍男朋友吗?”
珍珠话音刚落,振波拿起杯子,就把水泼向了珍珠。
珍珠受到惊吓:“你干什么啊?”
振波毫不客气:“你最好收敛一点。”
“什么?”
“白辩护律师,他是我姐夫,你明白吗?也就是说他是我大姐的丈夫。”
自觉受了侮辱的珍珠在振波一离开,就向正翰告状。正翰也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了,别哭了,你先回家吧。”
这时振波敲响了正翰办公室的门,正翰慌忙挂断了电话。
“咱么出去谈谈。”正翰拿起外套对进来的振波说。
“就在这谈吧,外面没有人。我就是这烂脾气,一会儿都等不了,现在外面没有人。”
正翰见振波态度很坚决,只好放下衣服:“那就坐下来谈吧。”
“刚才您听到了报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你打算怎么办?”
正翰试探的问:“你姐姐知道吗?”
“哼,如果我姐姐已经知道了,我就不来找你了,你想要离婚吗?”
正翰立刻说:“我没那么想过。小姨子,我知道对不起你姐。”
振波急了:“我问你打算怎么办!”
正翰只是淡淡地说:“我会解决的,会解决的。”
振波提醒他:“在我姐姐知道之前,我再也不想因为这事跟您谈话了。拜托了,姐夫。”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的银波终于出现了,这让允泽非常高兴。
允泽关切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银波态度依旧冷淡:“没有。”
“我打了很多次电话,真让人担心。听到我的留言了吗?”
银波只是轻轻的点头。
允泽却因这样的点头开心得不得了:“那是我的手机号码,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顿了顿,他看看银波:“真的没什么事儿吗?”
“没事。”声音微乎其微。
“那就好。赶快工作吧,加油!”允泽一脸的阳光,像个天真的孩子。
终于下班了,允泽早就盼着这一刻,迫不及待的问银波:“饿了吧?想吃面条吗?前面有一家,味道很不错。”见银波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道:“不想吃啊,那,明天见。”
允泽刚准备走,却听到银波在后面说:“除了面条还有没有别的?”
允泽受宠若惊,大笑道:“当然有了!”
坐在路边摊上,允泽和银波两人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允泽对银波无微不至到关怀,让两人心中都感慨万分。两人谈笑间,突然银波又感觉到身体不适,捂着肚子跑到路边,允泽十分紧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银波安慰他:“没事,就是有点想吐。”
铃铃铃,允泽的电话响了,是艾莉:“你在哪啊?”
允泽骗她说:“我在家。”
“在家?知道了。”
挂掉电话,允泽扶着银波坐回了桌子旁:“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银****说道:“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允泽放心不下:“不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在高中的时候不也因为胃病吃了不少苦吗?”
银波很吃惊:“这你也记得?”
允泽来劲了:“还有比这更夸张的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久没有这样轻松和人聊天,银波开怀的笑了,这样的笑容,在允泽的脑海里,只有记忆中的银波曾经有过。
回家的路上,见银波打了个寒颤,允泽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银波的肩上。披着他的外衣,银波感到了允泽的温度。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是又模糊不清。这时,两束光照了过来,艾莉按响车笛停在两人面前。
善解人意的银波看了看艾莉,对允泽说:“去吧。”
允泽刚想解释:“不是……”
银波脱下允泽的外衣,递给他:“我先走了。”
车里,艾莉有点嫉妒:“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什么时候把家搬到小吃部了?刚才那个女的,好像在夜总会见过几次,是那个助兴小姐吧?”
允泽叹了口气:“是。”
“很熟?”
“是。”允泽觉得这个女人很无聊。
艾莉更加过分了:“是不是这样就叫物以类聚啊?但有点怪,服务生和助兴小姐并不怎么相配啊,以后不许你再和我说谎了。”
允泽对她的话不予理会:“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艾莉得意的一笑:“这点小事儿,一个手机就搞定了。”
允泽有些生气:“你再跟踪我啊?”
“那又怎么样?”
允泽终于无法忍受了:“停车!我让你停车!”
艾莉将车停到路旁,两人来到路边。
“你生气了?现在我们是恋人关系,”艾莉一脸的理直气壮:“拿手机调查一下又怎么样?这也值得你生气吗?”
允泽不能再容忍艾莉的傲慢:“你别太过分了,你没有权力干涉我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我是可以随叫随到,但你不要得寸进尺。这也是当初协议上没有的事情。请你记住,如果你在做什么越轨的事情,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协议了。”
虽然允泽生气地离开了,但是艾莉发现,她开始喜欢上这个小子了。
但允泽并不知道。随着自己与银波的关系日益渐近,让允泽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那么可爱,每一次呼吸,都让心情变得更加喜悦。
这天早上他约了银波,两人一起来到学生时代曾经去过的地方,找到了以前一起做过的石椅,两人坐在一起,允泽看着天空:“真好啊,这样坐在一起,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现在说说你吧,别一直是我在说话。”
银波笑笑:“我有什么可说的。你现在还在复习吗?”
允泽点点头:“嗯,我想这学期返校。银波,我们一块儿学习好吗?我希望,你能继续完成你的学业,虽然你家里现在状况不太好,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会有办法的。必要的书,我会从图书馆借出来,让咱们实现我们的约定,好吗?”
听了允泽这番话,银波有些感动:“允泽……其实,有些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我……”看见允泽真挚的目光,银波又有些犹豫了:“没什么。我先走了。”
“等一下,”允泽叫住银波:“其实,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呢,不过看见你那么为难,我就不问了。我会等的,等到你想说为止,如果你想说了,随时可以找我。走吧。”
地铁上,拥挤的人群将人与人的距离拉近,而心灵的距离却难以测量,但是,银波和允泽例外,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似乎已经麻木的两颗心,现在正慢慢的苏醒,通过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两颗心彼此交融着。允泽的热情终于感动了银波,让这个满是伤痛的女孩再次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其实他们原本是在一起的。
金波的报复心理越来越强,在她现在的心里,除了丈夫孩子,还多了另外一个女人,可也奇怪,人越多,反而越空了。白天一个人自己在家的时候,经常会感觉很空虚,整个人都在被遗弃的失落感里飘来飘去。她似乎盼望着正瀚又在做出一些什么越轨的事,好让她抓住他的把柄,可是抓住把柄了又能怎么样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目的,可他依然这么做着。正翰下班的时候金波偷偷跑到公司开始她的跟踪行动,坐在出租车里的他并没有往回家的方向走,可正翰偏巧这时候拨通了了金波的电话:“是我,我可能会晚一点,因为今天有个在审案子没有办完。”
金波气急败坏,有强压怒火:“你现在在哪?”
正翰随口应付:“我在办公室。”
面对正翰的谎言,金波一脸紧绷,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前方,手中的电话几乎被她捏碎。她一路跟随正翰,到了珍珠家楼下。并尾随她上了楼,她眼看着正翰走进了珍珠的房间。
自己的男人走进了别的女人的房间,金波伤心欲绝,恼羞成怒,欲哭无泪。她悄悄走到珍珠的门前,把手伸向了门把手。这时,美善的话又回响在耳旁:“如果不想结束你们的关系,就别冲动。”
她犹豫了,自己要做怎样的选择,她的冲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拉开门,看见正翰和珍珠正在调情,一下冲到他俩面前,金波疯狂的大叫,狠狠的抽了正翰一个嘴巴。一旁的珍珠吓得捂住耳朵,失声大叫,躲到了正翰身后。金波更加失控,将手边的东西统统砸碎。她又跑过来将躲在正翰身后的珍珠扯了出来,纠住她的头发,使劲地晃,将她摔倒在一旁。金波歇斯底里地对着正翰大喊,整个身体一直在抖,两个拳头仅仅的钻在胸前,头拼命地摇……、
金波被她想象中的这一幕吓坏了,她控制了一下情绪,轻轻拧了一下门把手,门已经锁上了。
金波不敢面对这样的现实,曾经那么幸福的自己,如今却要承受丈夫出轨给她带来的身心上的双重痛苦和煎熬,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事件的发展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测的,金波并不知道,在珍珠的房间里,正翰并没有享受两人间的温存。
正翰准备了好久:“我想咱们俩就到此为止吧,既然小姨子知道了,我想他们家里人知道是迟早的事。”
珍珠很委屈:“家里人,你就知道家里人,那我呢?难道你不担心我吗?我就是那种前辈说分手,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女人吗?”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珍珠很失望:“我实在没有想到你这么没有良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就不能假装对我说你也很心痛吗?就不能说一声对不起吗?你怎么就知道担心你的家里人,怕他们知道吗?如果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你说,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正翰心软了,把珍珠搂在怀里:“我也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我不敢想象他们知道后会把你怎么样,我也是想保护你。”
正翰无法在此时离开这样伤心的珍珠,看着泪流满面的她,心想就顶多陪她一会。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说是同学爸爸去世,要马上赶过去。
正翰直到深夜才回家,继续编造借口欺瞒金波,金波内心痛苦但表面还是装作如一常态。
金波满腔的苦水只有向美善倾诉:“……回来的路上我才明白当场在那咬舌自尽的感受……不要脸的东西……”金波已经泣不成声:“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让我这么手足无措的事情来呢?”
电话那边传来美善理智的分析:“你怎么还是去了?不是让你不要去现场吗?”
“还假惺惺的跟我说去了一趟居丧人家的家,他还算是个人吗?再这样下去,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我,我真的要疯了。可我这在做什么,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美善安慰金波:“明天找点事情去做吧,去学开车,去烹饪学校学习,别胡思乱想了。如果你这样继续下去,你会生病的。”
金波果然去报了各种学习班,在家的时候也尽量找事做,身体的忙碌,让她暂时忘却了正翰带给她的伤害。
不只是因为对金波的爱,还只是感到内疚,想维持这个家,这几天正翰的表现老实了许多,尽量避免和白珍珠的正面接触,下班按时回家,主动找话和金波说。金波却无法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对正翰的态度极其冷漠,正翰有些猜疑,不知金波是否已经知道。
正翰心中深感对金波的亏欠,约她中午一道用餐,满心欢喜的金波特地换上了正翰送的裙装赴约,没有想到珍珠又来搅局。也穿了同样的裙装出现在餐厅,金波大受刺激,终于忍无可忍拂袖而去。
回到家中,金波和正翰终于把外遇的事情挑明,金波痛苦:“太伤心了,我的心都快碎了。”
正翰没有办法,只能向振波求助:“你姐姐现在都不和我说话,我该怎么办,帮我劝劝她吧。”
振波也没有办法:“你都劝不了,我怎么劝啊。”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给你打的电话。”
振波则说他:“你应该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本来不想说你这句话。姐夫,你也够蠢的,活该!”
但是振波决定决定帮正翰一把,为了他,跟为了她的姐姐。
她走进姐姐金波的房间:“你和姐夫大闹了一场吧?好像把他吓坏了。”
金波则劈头就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振波无奈:“有几天了。”
金波反问道:“你是我妹妹吗?”
“姐,其实也没什么,要是姐夫太过分了,我就会告诉你了。知道偶然的事,其实过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