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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战

本来他们在知道这二人在这几天里一直沿着通往京师长安的驰道向北逃走时,就在一处险要的地方布置好了埋伏,他有足够的信心在这两人进入埋伏圈时将他们诛杀,只是在今天的傍晚时分,这二人突然绕了路,沿着一条小路进了山,灵云立刻改变计划带领手下在这片枫树林里埋伏,但时间终究有些紧迫,他们刚刚潜伏起来,就听到林子外面有马打呼的声音,灵云心中不由得一动——他们来了。

风雨二部的杀手历来神秘,虽然他在幽影已经有三十年,但是却从未与风雨的杀手比试过,对于即将发生的战斗,他心中有一丝隐隐地期待。

林子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他心里微微奇怪,在运足内力倾听林子外的动静时,他清晰地听到了马匹打呼的声音,还有马漫步的声音,虽然是在风雨中他依然可以清晰无碍地听到,他听着那两匹马慢慢地走远,马蹄声慢慢听不到了,心中颇为不解,“他们难道又要回头走了?”

可是他并没有听到那二人的任何声息,他心里立刻警觉起来,他虽然没有与风雨的杀手交过手,但是盛名之下岂有虚士,要知道杀手的名声往往是用对手的生命堆起来的。

灵云打起精神倾听着林子里的每一分动静,他甚至听到了自己手下轻微的呼吸声,但是却听不到任何额外的声音,林子里一片寂静,秋雨依旧向下飘洒着,水滴不时地从他的衣服上沿着树干流下,他右手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忽然他似乎感到有一丝凉意向他逼了过来,迅捷无匹,待他有所察觉时,已然袭到了他的后心。

一瞬间,灵云心头警兆大起,来不及拔剑,蓦然催动腰力整个身体在藏身之处迅速地翻转一圈,避开了后心要害,但依然感觉腰间一凉,一丝痛意传来。

树顶上的那人见这一剑仅擦过灵云的腰间,手臂微抬第二剑已然刺了出去,此时灵云刚刚翻身躲开第一剑,这一剑无论如何躲不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叮”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出,原来灵云在翻身避剑的同时依然将腰间的长剑带鞘扯了下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与黑夜一样颜色的一柄黑色长剑的袭击,立刻一股大力从剑上传来,震得他的手腕隐隐发麻,同时那锋利的长剑瞬间刺穿了金属剑鞘点在他的剑身上。

但是灵云身居幽影云部首领达三十年之久,一身艺业自是不凡,在对手长剑点在自己的剑身上地同时化拦劲为转劲,手腕转动夹带着对手剑上的大力连剑带鞘击在身边碗口粗的树枝上,趁着树枝晃荡,敌人身子不稳收剑再刺的瞬间左手一掌拍在身下的树干上,同时身子借力后翻,手中剑顺势刺向对手的方向,只听“嗖”的一声响,剑鞘脱离剑身直直地向对手身上撞去。

树上那人眼见剑鞘飞来,也不闪避,手中长剑沿着剑鞘的来势横削出去,搭在剑鞘上的同时变削为压,“啪”的一声,剑鞘被压在身边的树枝上。

那人右手一翻,收起长剑,缓缓说道:“果然不愧为云部的首领,武功果然了得!”

灵云转头向自己的四周看了看,然后死死地盯着那树上的黑影,寒声道:“听声音应该是灵风吧,风雨二部的隐身暗杀之术着实非我云部所能及,今日领教了!不过风雨云三部自来各有所长,既然用杀手的手段杀不了你们,那我们就堂堂正正地战一场吧!”

那树上的人正是灵风,听到灵云如此说,眉头一皱,心中暗暗佩服他的果断。

幽影的云部是由网罗的江湖高手组成,并不是职业的杀手,他们是在进入幽影之后才接受杀手的训练的,而幽影风雨二部的杀手则是幽影从各地掳来的小孩自小教授杀手技能培育起来的,因而灵云一见灵风竟然能够避过自己的耳目暗杀自己就已经明白自己设下的埋伏已经没有意义,立刻决定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堂堂正正地决战,以自己手下这二三十名高手的实力,那怕要付出代价,也一定是稳操胜券的。

说完灵云右手剑尖斜斜指着地面,眼睛眨也不眨紧盯着树上的灵风,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他再潜藏起来。

虽然是黑夜,但这却并不影响他们的视线,灵风一见到灵云的动作,已然明白他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立刻凝神戒备,一时间两人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对峙了起来,谁都没有抢先出手的意思,林子里再次静了下来,雨滴沿着长剑滑落汇成大的水珠连续不断线一样地落下。

这时林子里突然传出“普通”一声沉闷的声音,声音不大,在飒飒的风雨声中可以称得上是轻微,灵风听到了,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灵云却立刻心头大震,在受到灵风的偷袭后,注意力一直在灵风身上,竟然忽略了一直没有现身的灵雨,也没有立刻发出信号让手下现身,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明白这是手下的杀手与灵雨交手了。

杀手对阵不同于江湖对决,自己的手下恐怕无人是她的对手,但是此时召集手下,又恐怕灵雨趁着黑夜潜入,一时犹豫不决,耳中却又有一声滞重的声音传来同时还有两声兵刃相交的声音,又立刻消失了。

灵云心中蓦然一惊,左手探到背后握住一支短短的竹哨,却发现眼前黑影一闪,兵刃破风声呼啸而至,视野中树枝还在摇晃,那支剑鞘随着树枝上下起伏。他不由得右脚后退一步,右手一招铁索横江,长剑横在胸前拦住灵风这一击,同时左手一甩,一声锐响打破了潇潇的雨夜。

听到哨音,灵风木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凝重,但手上长剑却分毫不乱,一剑一剑向着灵云的要害攻去。

灵云因为失了先手,眼见灵风这一波攻势委实厉害,只得脚下不住地后退,挥剑紧守,同时眼角余光向四处扫视,担心正在与灵雨交手的属下。

灵风的武功本不及灵云,被灵云盯住后已然知道在与灵云这等高手打过照面再想隐藏伏击已经很难,甚至在这过程中还可能被他看出破绽,于是在发现灵云听到灵雨与他的手下交手的声音心神分散发召集信号的瞬间抢先出手,在占了先机之后,更是分毫不懈、全力出剑。

灵云在组织里位列五大长老之一,武艺极高,刚刚不过是被偷袭一时措手不及而已,论真实功夫他是绝对打不过灵云的。但是他要暂时拖住灵云,在灵云与他手下的杀手汇合前给灵雨更多的时间杀伤其他的杀手还是可以的。

灵云一边应对灵风的攻击一边关注林子里的状况,一时间两人一个攻一个守,眨眼间已经到了十余丈开外,倒打了个旗鼓相当。

待到灵云终于看到一群黑影缓缓地向着他这边靠近时,当真是又惊又怒,虽然只是粗粗地扫了一眼,但仅看这规模,就知道在这一段短短的时间里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而最初在自己附近藏身的几个人在灵风对自己动手之前显然已经被提前暗杀掉了。

这群杀手是幽影云部的,和云部的首领灵云一起埋伏在这片林子里。他们本身就是江湖上的好手,素来桀骜不驯,进入幽影后又学了潜伏暗杀的杀手技能,但是杀手间的配合、协调却总是很难做好,因而他们往往采用正面出其不意的偷袭形式来进行暗杀,很少专门使用杀手的技巧。

今夜与灵云一道来伏击风雨二部的前任首领,虽然都隐藏在这片林子里,但是大多数人却只是自恃武艺了得并没有认真地隐藏,纵然是云部的首领,灵云虽然潜伏的甚为仔细,但是也只是出于多年来行走江湖的习惯——任何保命的手段都要认真地做,深心中也是颇不以为然的。

灵风和灵雨二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林子后,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因为在他们二人的眼里,云部杀手的藏身几乎处处是破绽。灵云武功了得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灵风的刺杀,但是他属下的其他人就不一定有他的功夫了。

灵雨在远离灵云的一边借助自然界风雨的环境条件,暗中连杀四人都没有被发觉,在刺杀第五个人时,被那名杀手无意间觉察,两人在黑夜里换了一招,虽然兵刃没有相交,但是引起的动静依然惊动了隐藏在附近的其他杀手,于是一场短暂的杀手之战就此展开。

此时灵云正好被灵风偷袭,两人短暂的交手又立刻分开。灵云没有发出信号,而他身边的几个杀手已经被灵风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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